利普尼斯神殿内,伊斯尔正端详着神像,那被割掉的头颅,切口利落干脆,表面没有留下钝化的痕迹
凶手作案的工具锋利无比,依照石像的高度来看,站在地上能够轻而易举的割掉头颅,凶器应该比石像更长的多。
地上的人体碎片保存完好,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视线划过石像脚下的人头,正面被头发挡住,看不见任何特征。
伊斯尔顺手拿了一根树枝,轻轻挑开头发,一个用力,把她的头颅背面,一整个翻了个面。
因着天热的原因,翻过正脸,只见女子的脸上爬满了虫,密密麻麻的从孔中钻出,在眼睛和鼻子的洞中蠕动,发出的臭味吸引不少苍蝇围观。
伊什塔尔眼神紧跟着他,突然看见惨不忍睹的画面,忍不住的想呕吐,喉咙一阵瘙痒,她呼吸急促,摇了摇头,慌乱的后退几步,手在左右不停的寻找支柱,最终倚靠在神殿大门外,费劲的干呕起来,咳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
就连伊斯尔看了,都忍不住皱眉,脸上被虫啃食的差不多,根本瞧不出原本模样,究竟是谁下此毒手?
心底带着疑问,伊斯尔瞥了一眼头颅切口处,那里有着同样的手段,下手干脆利落,切口平整,不出他所料,破坏神像以及滥杀无辜的人,就是同一个人。
准确来说,不止一个人,而是同一伙人。
“哥哥!你看这。”伊什塔尔在神殿门口有重大发现。
一条黑色的麻布,撕成几条,栓在外面的水池边,倒塌的雕塑,静静的躺入水中,地面上的泥土,明显不一样,土黄色的泥交织着红褐色的粉末。
伊什塔尔觉得奇怪,牵引着伊斯尔来到水池边。
她摸了摸地上的粉末,轻轻闻了一下,又甜腻又烘臭,这是什么奇怪味道,像是在哪里闻过,说不上来。
伊斯尔看她眼神变了变,也学着她,用指腹抹了地上的粉,眼神锐利,仔细端详,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脑子里飞速闪过片段,古西比亚何时有了红褐色的粉末。
红褐色粉末稀有,只供奉于王室。
突然,男人的眼神变暗,立马站起身来,躺在池子里的雕塑,毫不意外,也失去了四肢,不过应该是没来得及,头颅还完整的保留着,雕塑的额上,刻了一个印记。
那红褐色的粉末再次出现,即使是在水中,也没退去颜色。
“是塞库米亚人。”伊斯尔最后给出一个结论。
塞库米亚人!就是袭击伊斯尔的那伙人!!!
可太阳神不是说,都是恶魔在作祟。
“哥哥,你怎么知道?”伊什塔尔问出心中疑惑。
伊斯尔指着雕塑额间的印记说:“雕塑上的印记,就是塞库米亚人身份专属,只不过他们额间是黑色的,而雕塑上的,却是红褐色。”
红褐色代表着地狱烈火,刻上红褐色印记的人,永生永世会受到诅咒,在地狱下,受到诅咒的人,永远没有轮回。
太阳神的神像被毁,神殿外雕塑被刻上印记。
可见,塞库米亚人有多痛恨太阳神。
“凯索,你留在这里,重新整顿神殿,我不希望这里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伊斯冷冷的说道,眼底有复杂的情绪翻涌。
凯索:“是,属下定会完成王交代的任务。”
伊斯尔:“将预备士兵调令过来,守在神庙外,不许任何外人进入,违令者,杀”
凯索:“属下领命。”
神殿的事,只能暂时搁置,神殿被毁的面目全非,无辜的子民被杀。
这些罪孽都不应该出现,邪恶的塞库米亚人在自掘坟墓,赤裸裸向王室宣战,无疑是自掘坟墓的做法。
伊斯尔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努力平稳心底的愤怒。
只有彻底摧毁残留余孽,才能还古西比亚和平。
回头眺望一眼神庙,叹息着伟大的神殿陨落。
这是他专门派人打造的神殿,如今被毁的体无完肤,暗处得意的人正欢庆着,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北部的叛乱,霍格里的叛徒,不能留了!
看着伊斯尔远走,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好像世界都抛弃了他。
伊什塔尔紧抿嘴唇,心也随着那一抹金色离去。
人人都说古西比亚的王,骁勇善战,文武了得,年纪轻轻稳坐国王之位,可在神寨的时候,她看见他背上全是伤,那些丰功伟绩,都是他拿生命换来的。
没有人会歌颂苦难,也同样没有人在意英雄的伤痛。
子民遇难,国王无法守护神殿,无法立刻捉拿凶手,这对他来说,就像一柄利剑,横刺在他心中。
拔不掉……时刻警醒着自己,国王的职责是什么……
塞库米亚人……
伊什塔尔握紧双拳,不同于以往的事不关己,冷漠的脸上,眼神坚定。
她想,或许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想要消灭恶魔,就要先除掉塞库米亚人,只有这样才能找到黑棍的下落。
这是伊斯尔的责任,也是她身为圣女的职责。
心中有着信念,手下不自觉的幻化出金光,伊什塔尔一低头,嘲弄的笑了笑。
这就是神给予她的力量吗?
南娜马不停蹄的赶来,当她听说找到伊斯尔时,再也无法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从霍格里一路赶来,不到两日,就匆匆抵达。
打听到王所在的神殿,一进去发现,神殿根本没有人影,气的南娜牙痒痒,愤愤的跺了跺脚。
立马有人凑上去,“南娜小姐,不如先在此等候。”
炀用自己的袖口擦拭座台,来回不停的摩擦,直到座台发光,变得无比干净,卑躬屈膝的弯着腰,讨好的仰着脸,笑泱泱的请她入座。
南娜脾气大的很,嫌弃的睨了炀一眼,他和伊什塔尔有着同样的黑发,真让人讨厌。
尽管炀退去奴隶服,那遮挡不住的长相异常俊美,却还是惹的南娜不高兴。
女人的脚毫不客气的踩在炀膝盖上,在膝盖上转了几圈,来回踩着扭动,疼得炀深吸一口气,敢怒不敢言,委屈的看着南娜,向她乞求,大方的宽恕自己。
“南娜小姐,炀错了,求求您……怜爱炀。”
“一个奴隶,轮得到你说话。”觉得炀的表情还不够痛苦,南娜好心的松开脚,将座台上的石杯抛出,石杯顺着方向,一砸就碰到炀脸上。
“求主人放过。”炀苦苦哀求,不敢拉她衣袍,只捂着右脸,整个人柔弱不已,破碎感拉满。
膝盖受了伤,连着脸上也破了相,幸运的是没有砸出血,就是擦破了点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南娜对他的呼声视而不见,炀的眼神太过于赤裸,眼巴巴的盯着着南娜,像一条地沟中苟活的老鼠,被老鼠的眼睛注视着,南娜仿佛被脏东西缠身,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太恶心人了。
一个奴隶,也敢用那种眼神看她。
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南娜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会儿,努力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怒火,默念着带他来的目的。
“贱奴,你当真能让伊什塔尔听话?”南娜开口道。
炀猛的抬头,南娜小姐终于愿意理他了,炀心里溢出蜜来,满心满眼都是南娜,身下起了某种反应。
“是的,亲爱的南娜小姐,她会臣服于您”
“您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炀双眼痴迷的望向眼前美丽的女子,他那颗遍体鳞伤的心,早已被南娜掳获,第一次见到南娜,炀无法自拔的深深爱上她。
尽管南娜羞辱自己,不停歇的虐待自己,炀都会认为,这都是南娜给予的恩赐。
南娜小姐就是世界上唯一的天使,他最圣洁的主人。
伟大的太阳神,您若听见信徒的心声,炀愿意被撕裂肉身,剥夺灵魂,死后坠入烈火地狱,只愿美丽高贵的南娜小姐,能够爱上自己。
又来了,那种恶心的眼神又来了,南娜彻底被他惹火了,本来看不到伊斯尔就够烦燥了,如今还被肮脏的奴隶窥视。
这对贵族出生的南娜,无疑是奇耻大辱。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南娜从腰间抽出鞭子,和普通的亚麻鞭不同,这是一条铁链制成的鞭子,还是伊斯尔亲自所送,只为南娜能有自保的能力。
铁鞭由两道细铁链组成,扬起鞭子就如两条石蛇飞舞,一咬一个准,鞭子可不会饶过人。
被铁鞭击中的那一下,炀的心头仿佛被刺了一样,看着女人眼里的嫌弃,凶狠的使着劲,一次次鞭打,让她的汗水直流,炀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让南娜打,闻到女人身上的汗水味,炀拖着鞭伤累累的身子,无意识的向南娜脚边靠近。
他想蹭蹭美味的南娜小姐。
迷恋的闭上眼睛,表情像是享受极了,变态的吸取她身上的味道,就连背后的伤,他也不在意,仿佛和死鱼一样没有知觉。
南娜打的累了,便停下手,余光落在神殿外,山下的夕阳红艳,已经不早了,夕阳西下时刻,伊斯尔也该回了。
南娜收回鞭子,打算坐着等伊斯尔回来,脸上浸了汗水,南娜一转身。
下颚的汗水瞬间滑落,在南娜不知情的时候,炀兴奋的趴在地上,看着汗水滴落的方向,敏捷的凑上去,像狗一样张开嘴巴。
毫无疑问,他接住了那一滴香汗,嘴里砸吧几下,直视女子苗条的背影,将那琼浆玉液咽下,顿了一会,还不忘舔了舔嘴角,噙着心满意足的笑,对着南娜摇尾巴,如果他有的话。
南娜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地上趴着的炀越发古怪,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坐在座台上,手不断攥紧底下的布,神殿内安静异常,等待变得漫长。
南娜内心不平静,伊斯尔什么时候回?
“你,去外面跪着。”
南娜厉声驱赶,炀脸上笑容不断,对于南娜的请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炀,遵命。”
该死的伊什塔尔,若不是你勾引了伊斯尔,她又何必让炀做诱饵。
死奴隶浑身上下,那里配直视她,一个弃子而已,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伊什塔尔,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