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淮丢来烤好的鱼,千缈眼巴巴望着,一把抓住烤鱼,馋得流口水,对着羲淮傻笑,美滋滋的咬下一口。
“好好吃!”千缈毫不吝啬赞美,对羲淮竖起大拇指。
男人嗤笑,不过是一只烤鱼,看把她给迷的。
羲淮在岛屿上寻了不久,就看见被树木遮盖的茅草房。
千缈的表现更是奇怪,一进屋子后,她连话都变少了,还时不时出神。
羲淮也没指望她说出些什么,打扫了一阵,羲淮坐下休息,千缈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二人对望呆坐。
最后,还是千缈吵着闹着,说她肚子饿。
人鱼吃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二人再次原路返回,来到岸边,在石礁附近捕抓鱼虾。
千缈身为人鱼,身子灵活,一个手伸下海里,再一出水时,肥美的鱼儿在她手中一动不动。
羲淮本打算露一手,想法瞬间止住了,愣住没说话,夺过她手中的鱼,在千缈得意的眼神中自顾自处理起来。
这才有了千缈馋到不行的画面。
羲淮也算是体会一把投喂的滋味,瞧着女人吃的香,蓦地弯起嘴角。
剩下的鱼,他只吃个半饱,将最肥美的部位拽下,都留给千缈。
“夫君,我吃好了。”
千缈擦了擦嘴,齿间留有余香,实在是吃不下了。
羲淮没完没了的递来食物,她也不好拒绝,直到扁平的小腹变得鼓起,她真不能吃了。
快撑死人鱼了!
“嗯!”
千缈伸出双手,要羲淮抱着回茅草屋。
羲淮也不惯着她,开口道:“自己走。”
“不要,腿疼。”
“真娇气,过来!”
一边嫌弃千缈娇弱,蠢笨的学不会走路,一边又弯下腰抱起女子。
口是心非,还真是不假。
“夫君,我们要一直生活在岛上吗?”
千缈有些失落,她是人鱼,自然更喜欢大海,可是羲淮却不这样认为。
“你可以走。”
看出千缈的抗拒,羲淮有些好笑,故意冷着脸逗逗她。
“不要!我才不走,我定是要跟着夫君一辈子。”
听到要走,千缈身子抖动起来,连带着羲淮的衣摆吹拂,双腿不停晃动,时不时露出一抹白嫩。
“别动!”羲淮出言警告。
她是真不知道,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怀里的馨香多么诱人。
“哦~”千缈声音弱了下来。
不动就不动,干嘛凶人家,夫君是大坏蛋,该罚!!!
千缈被说了后,老实许多,羲淮很快就带她回到茅草屋。
屋子本是陈旧破败,灰尘堆积,羲淮清理了好一阵,这才干净不少,像个人住的屋子。
将她放在木榻板上,再返回去关好木窗,外面的天色暗了,不知是要下雨了,还是暴风的前奏。
“夫君,今晚,我们……”
千缈娇羞的捂着脸,极力想压下唇角,可闪闪发亮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你睡榻上,今晚,我守夜。”
羲淮无情的道出一句,瞬间熄灭了千缈的小火苗。
“可是,人家想和你一起嘛!”
千缈不死心,从榻板上下来,脚步凌乱,又一个崴脚,幸好再次被羲淮接住。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羲淮话语低沉,碎发遮挡住他的眉目,只感觉周深寒意袭来,千缈缩了缩脖子,偷偷瞥他一眼,无奈妥协。
“知道了,守夜就守夜。哼!”
破罐子破摔,千缈推开羲淮,脚下生风,立马躺在木板榻上,赌气似的扭过身,线条优美的后背对着他,不去看男人,阴暗笼罩的一边,千缈不停说着男人坏话。
羲淮武功极佳,听力自然不差,他全都听到了,也没和她计较。
今夜过后,他该好好想想,如何离开这里。
盟主府中——
下人行色匆匆,奴婢手里端着的水盆,全染上鲜红,一条条白色布条,不似先前洁白。
“怎么样了,珊儿可好?”
南宫长天守在门口,大夫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生怕错过什么。
大夫抹了抹头上的细汗,呼出浊气,停下虚晃的步伐,欣喜说道:“醒了!大小姐渡过难关了,恭喜盟主!”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守护的婢女都忍不住欣喜。
大小姐挺过来了,她们也不用死了。
“好!好,传令下去,所有人赏金三倍。”
可喜可贺,南宫长天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老来得女,南宫长天是一万个担忧,生怕出了意外。
唯一的女儿南宫珊,差一点就命丧黄泉,可把他急死了。
大步跨过门槛,急切的想看看南宫珊。
还未进房门,就听见争执声,“走开,我不喝,我要见他。”
“你们把夫君藏哪了?快把他还给我。”
“小姐,快些喝药吧!再不喝药,盟主会打死我的,求求您,喝药吧!”
随着碗被砸碎,声音也从里面透出来。
南宫长天心一紧,“珊儿!”
顾不上左腿坡着,急忙闯进房中,入眼就见满地狼藉。
药汁洒地,苦味溢出,紧关住的窗户透不了气,屋子里闷得慌,药味与呕吐的污浊味交缠。
婢女站在一旁,害怕的跪下,“盟主,彩萍尽力了,小姐不肯喝药,吵着要见姑爷。”
南宫长天心累不已,他在外面就听见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大概有数,无意为难婢女。
拂了拂袖,开口道“退下”
彩萍麻利的捡起碎片,头也不回的退下。
“爹!我想见他。”
南宫珊见着亲爹来了,憔悴的脸上惨白,虚弱的向他乞求,想要再见见自己的夫君。
南宫珊差一点就没了,可把他心疼坏了,女儿醒来后,第一个急着见的,却是个外人,气的南宫长天心梗不已。
“珊儿,为父实话告诉你,他去东方冥海寻药去了,你也别再念着他。”
东方冥海什么地方,有去无回,南宫长天也没指望他活着回来。
南宫珊嘴里默念着“东方冥海”,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好像在书中看到过,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危险!意味着……他会死……
“爹,我求你,去救救他,我不要什么灵药,我只想他好好的!”
南宫珊撑着虚弱的身体,无力的拉住南宫长天的袖子,不停的说着去救羲淮。
“珊儿,不是为父不想救,实在是那种地方,有去无回啊!”
南宫长天为难的叹气,拂去她的手,扶着她慢慢躺下,将药蛊里剩下的药倒出,满满一小碗,端在她眼前。
“爹,我不能没有他,为了我,你救救他吧!”
南宫珊泪眼朦胧,静静看着眼前的药,执意不肯喝下,即使这是她的救命药。
“喝了药,我替你去寻他。”
“爹,真的吗?”
“当真。”
“喝!我喝……”只要能救回夫君,她做什么都可以。
屋子外,树影婆娑,夜色漫天,黑暗中传来苍老的叹息,老者坡着左腿,行走在黑夜中,月光无情,落在水井中。
南宫长天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珊儿就那么喜欢羲淮。
成婚三载,珊儿越陷越深,羲淮却是个铁石心肠,对珊儿没有男女情意,更是栓住珊儿,空守着个夫妻名义,日日独守空房,这像什么话。
南宫长天也曾懊悔,若当初没有带回羲淮,珊儿可能就不会迷恋他。
是是非非,谁又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