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爆炸声响一般,擂台边缘尽毁,岔出好几根柱子。
三米高的台子上,又一个男人被丢下擂台。
路蜚黑衣飘转,手上耍着双刀,游刃有余的旋转挥舞,耳边呼呼利风,肆意大胆,豪迈一脚踩在柱台,放肆高喊“还有谁!”
吓得底下人摆着手说不敢,集聚的人群纷纷散去,主事的见状,目光隐晦回头一望,高楼之上,隔间台子被帷幕遮挡,里头坐着一个面具男子。
他眼神平淡,毫无波澜,似乎并不在意是谁夺魁,主事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拿起锣鼓,扬起乐呵笑容,及时敲响锣鼓,大步走上前去。
“还有哪位壮士敢一试?若没有人站上擂台,则这位黑衣公子夺得魁首。”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既想上台,又畏惧路蜚手里的双刀。
方才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子,现在伤口还流血不止,谁敢上台比试。
路蜚武功了得,出手狠辣,活脱脱一个煞神,惹不得碰不得,还是小命要紧。
主事的再次敲了敲锣,扫视底下一圈,没有人敢站出来,那么,今日的擂台比武,就算是结束了。
主事高举路蜚的手,对着台下人宣布。
“今日魁首,便是这位公子。”
结果出来了,妙妙脑袋空空,感觉天都要塌了,路蜚这小子就是诚心的。
路蜚喜得魁首,笑得嘴角都裂开了,得意洋洋的冲着羲淮露出大白牙。
还不忘给妙妙一个飞吻,羲淮顿时不爽,眉头紧锁,不动声色的挡住妙妙,将人护在自己身后。
路蜚撅了撅嘴,嘟哝一声“小气。”
下一秒,听见“哎吆”一声,路蜚脑门红的肿起,看样子像被什么东西给砸了。
“谁?谁偷袭小爷?”
路蜚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抬头看去,羲淮就在他前方。
凶手,显而易见,路蜚打不过羲淮,敢怒不敢言,他选择看不见。
“公子,请随我来。”主事指引路蜚前进。
台下人败兴而归,妙妙也拉着羲淮赶紧离开,就怕遇上玄花宫的那些恶魔。
“公子,我们也走吧!路公子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羲淮正想应答,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位既是路公子的朋友,不如,一同前往玄花宫一聚,宫主已在宫内设宴,款待各位贵宾!”
来人正是长生,玄花宫宫主的狗腿子,兼情夫……
妙妙最厌恶他们,不想见到长生,害怕的往羲淮身后躲,小声在他耳边说着要离开。
羲淮握了握她的手,冷淡出声拒绝。
“不必,羲淮还有要事,来日再登门拜访。”
牵着妙妙就走,也不顾路蜚还眼巴巴的等着他们。
二人与长生擦肩而过,羲淮越过长生身侧时,闻到一股奇怪味道,有心瞥他一眼,恰好见到长生眼底恶意,藏的深暗,笑的邪狞。
“怎么走了?”路蜚也跟着离开,还想着把人给找回来,主事的立马拦住路蜚。
“公子,宫主还在等您,请随我来。”
“公子天赋异禀,若宫主见到,定是欣赏至极,怕是要与公子结为至交知己,何不随老朽去一趟,见见宫主芳姿。”
路蜚被主事忽悠几句,脑子飘的不知所踪,滋着个大牙乐呵呵的跟着走了,长生紧跟其后,黑暗中无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羲淮将斟好茶放在妙妙身前,她魂不守舍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光顾着出神。
就连茶凉了,羲淮又重新倒了一杯都没发现。
“可是有心事?”
从擂台回来,妙妙就没再开口说一句话,羲淮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遇到了困难。
女人还是没反应,羲淮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前,握着她的手,指尖划过掌心,这时才发现她双手冰凉,手心里全是汗。
不顾衣裳昂贵,拉起袖子给她擦了擦,又将冰冷的小手捂了捂,直到她手指微动,愣的瞧着自己。
指尖相触,妙妙抬起头,二人眼神相撞,目光沉浮,垂下的缕缕黑发交织,发梢交缠起来。
羲淮弯着腰,整个人像是把妙妙圈在怀里,目光炙热,默默念着她的名字,“缈缈”
妙妙身子被他压的热起来,身体挣扎着动了动,还是无法摆脱羲淮的控制,声音哑着说:“公子这是做甚?”
故意躲着羲淮幽深的目光,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妙妙害怕和他对视。
感觉羲淮就要把自己给吃掉。
“缈缈为何不理我?”语气弱了下来,像是在委屈埋怨,讨好的在女人身后蹭着,二人头发交织在一起,丝丝摩擦缠绕,就如同他们本该是合而为一的一体。
“我……我没有。”
羲淮这几天像是开窍了,整日缠着她,竟说些面红耳赤的话。
妙妙都快顶不住了,陷在他编织的温柔情网。
“小骗子”男人愉悦的笑了一声,凑在她耳畔控诉。
妙妙眼睛睁大,圆溜溜的如铜铃,眸光湿路,小腿抖动几下,抗诉羲淮无赖。
“我才不是,妙妙不是骗子。”
意识到不对劲,羲淮显然话中有话,妙妙故作镇定,撑着面上继续说谎。
“好好好!我们缈缈……才不是小骗子。”
羲淮连连说了几个好,语气轻快,尾音上调,勾人意味十足,就像在故意调情。
谁是你的妙妙,不要脸……
“公子!”妙妙嗔怒的推开羲淮,远离他一些,身子才轻松不少
“嗯!我在。”
就喜欢逗着妙妙玩,炸毛的妙妙看着更生气灵动。
他要缈缈开心,不想缈缈陷入郁郁寡欢之中。
他的夫人,定是要日日欢喜才好,不然,就是他这个做夫君的不是。
心里有事藏着,日子渐长,对身子不好,对妙妙不利的事,羲淮都会第一时间阻止。
他是她的夫,理应与她一同分担。
若是她总瞒着自己,那么二人成婚多年,纵使表面和谐安稳,心若不在一块又算什么。
“缈缈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因为路蜚?”
羲淮坐回她对面,循循善诱。
轻抿一口茶,暗中观察着妙妙神情。
说到路蜚,妙妙深吸一口气,手撑着头望向窗外。
“是啊!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不省心。”
“公子,玄花宫不是什么好地方,路公子怕是会有危险。”
妙妙是真心记挂路蜚,语气中充满担忧。
她去过玄花宫,自然知道玄花宫的手段。
那个女人有多可怕,妙妙不敢想。
路蜚还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连自己的手下都染指,玄花宫上下不知有多少男子被她碰过。
妙妙为路蜚哀嚎一秒,望君珍重!
羲淮放下茶盏,风轻云淡的飘来一句“路蜚身手不错,虽然脑子笨了些,还不至于遭人毒手。”
这究竟是夸奖,还是在诋毁。
妙妙努了努嘴,算了,路蜚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去。
“公子,妙妙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妙妙垂眸,弱弱说道。
手不安心的抠着袖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正眼看向羲淮。
“说。”
“我……”
“我被人下毒了。”
“砰”的茶盏掉地,摔碎声清脆,茶水滚烫,遇到灰尘冒起泡来,继续在地上蔓延。
羲淮的眼神忽明忽暗,妙妙不知羲淮心里怎么想的,怕他会怪自己误事,将头低下,直到快贴近桌子时,羲淮抱住了她,阵阵温暖圈入。
妙妙蓦然抬头,心里无比诧异,他居然没有责怪自己。
羲淮没好气的弹了弹她额头,妙妙“嘶”的一声,眼冒泪光,委屈努了努嘴,娇气直呼“疼”。
羲淮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嘴硬说道“该!”
话虽如此,但是身体却更诚实,抱的又紧了紧。
把了把她的脉,发现脉象杂乱,体内气息浮沉,羲淮沉默半会,靠在妙妙肩头,留恋的享受半刻闲暇。
“我会治好你的。”
妙妙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成为他的累赘,还在羲淮心里留下重要痕迹。
忍不住的又想落泪,手死死按住双眼,拼命在心里说,不能哭,不能让羲淮看见。
可男人并不愿她这样做,扒开她蒙住的眼。
“真是个娇气包,莫不是水做的。”
俯身吻了吻妙妙的双眼,将泪珠吻去,没有掉在地上,便成不了珍珠。
珍珠再美,他也不愿缈缈难过。
“在我面前,不用隐藏自己。”
仍旧引诱着妙妙,探寻着让她把实话说出来,不过失望的是,妙妙并没有体会到羲淮的良苦用心。
“公子心里不是只有夫人吗?如今这般,叫妙妙日后如何嫁人。”
嫁人?他们都在一起了,她还想嫁给谁?
霸道的再次吻上去,步步紧逼,手不松开半分,唇过之处,留下属于他的气息,慢慢侵入她口中。
醉心此刻,话语模糊不清。
“只能嫁我。”
“羲淮心里之人,一直是你。”
从深海至大陆,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