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还没说,你来雍城有何要事?”
看样子是打算在雍城停留多日,千缈留了个心眼,问个清楚,说不定日后还真需要她帮忙。
南宫珊略显落寞,生动的眼眸再次垂下,许是情绪波动,她竟然又咳起来。
“别急,慢慢说。”
千缈吃好了,擦了擦嘴,坐到南宫珊身边,亲昵挽着她的手,暗中输送人鱼之力给她,缓解病痛折磨。
南宫珊深呼吸几下,感觉缈缈一来,她身体都舒畅许多,二人果真一见如故,连带着她身子都好了不少。
“我是来找我夫君的,夫君为我寻药多日,至今杳无音信,下落不明。”
南宫珊捂着心口,一脸痛心,“找不到他,我心中难安。”
千缈若有似悟的点点头,“你夫君一定很爱你。”
不料,这话真戳中南宫珊的痛点。
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千缈惊了,她怎么哭了?
心慌的手忙脚乱,找啊找才发现,她压根没手帕。
以往她哭了,羲淮都是吻去她的泪水,但她现在肯定是不能下嘴的,要不然羲淮非扒了她的皮。
“姑娘,别哭了,哭红了眼,你夫君不会喜欢的。”
千缈简直是在痛点上疯狂踩雷,刚说完南宫珊哭的更凶了。
赤裸裸的灾难现场,千缈恨不能时光倒回,她再也不说那些火上浇油的话了。
等到南宫珊哭累了,才挤着笑容说:“千缈姑娘见笑了,我一时失控,没吓着你吧!”
“没有,没有!”
千缈连连摆手,其实是吓着了,但是她不敢说,生怕南宫珊受不了刺激,病情又加重了。
“也不怕你笑话,我与夫君也算举案齐眉,可我总觉得,他在封闭自己的内心,我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或许……”
千缈追问“或许什么?”
南宫珊像是认命一般,紧闭双眸,眼角浸出最后一滴泪珠。
“或许他从不曾爱我。”
这句话是对千缈说的,但说完后南宫珊的内心猛然一震。
也是对她的内心所说,不愿再自欺欺人,她的夫君羲淮,只是为了报恩,所以才娶了她。
不然凭羲淮的相貌和身手,倾慕他的女子都能踏破盟主府的门槛。
“姑娘,你也别灰心,他既然是你夫君,人当然就是你的了,你勇敢去亲近他,男人最是受不了女人主动,你就使劲缠着他、闹着他,偶尔服服软,等他上心后,再给他耍耍性子,凭借你的美貌,还怕你夫君不喜吗?”
千缈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南宫珊顿时茅塞顿开,她从小就被家里人要求大家闺秀风范。
面对羲淮,她最多只敢进书房给他送鸡汤。
是不是她多主动和羲淮说说话,多陪在他身边,试着闯进他的生活,他们之间就不会那么生疏了。
她曾亲眼见过,她的闺中密友如何受夫君宠爱。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她的至交好友甚至不用梳妆,她的夫君一心宠爱她,冒着被他人笑话的风险,学着给她上妆,只为能博她一笑。
若不是她担心好友病未痊愈,前去探访,又怎么会窥见这般幸福的时刻。
在那一秒,南宫珊深知自己与羲淮之间出了问题。
他们不像是新婚夫妻,而像是彬彬有礼的客人。
从那时起,南宫珊下定决心,她一定要走进羲淮的心。
“千缈姑娘,谢谢你的提点,待找到夫君后,我会试试你说的主意。”
南宫珊眼露希冀,像是真的很想试一试。
千缈岔开话乐呵呵笑着,“我看好你。”
千缈偷偷眯了眯眼,都不好意思看南宫珊,她全是胡说八道,这点经验都是在羲淮身上学来的。
她活了上千年,身后追着无数人鱼,唯有绫入了她的眼,如今绫身死,她追寻着羲淮而来,压根没多少经验。
但她实在不想毁了南宫珊的希望,真是一时口快,不过脑子啊!
“对了,姑娘,我好像忘了问你名字呢?”
千缈一拍大腿,忽然发现聊了半天,她还姑娘姑娘的叫,真是太失礼了。
南宫珊噗嗤一声,世上怎么会有千缈姑娘这么有趣的人,谁要是娶了她,怕是做梦都笑出了声。
羲淮:可不是嘛!
“我叫南宫珊,来自南下。”
什么!千缈立马站起身来,双眼睁的圆圆的,紧盯南宫珊不放,不敢置信的再问一遍。
“你说你叫什么?”
“南宫珊”
南宫珊还以为千缈知道自己是武林盟主之女,所以大为吃惊,殊不知还有更深的渊源。
千缈整个人石化了,南宫珊……
是她心里想的那个南宫珊吗?羲淮真正的夫人,武林盟主之女,江湖上的第一美人。
千缈掐了掐人中,从眩晕的脑子中清醒过来。
“千缈姑娘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用如此惊讶,我是孤身一人前来,我爹并不知情。”
千缈表示,是你爹的问题吗?是你!
怎么说南宫珊对自己有恩,羲淮还在房中,这件事绝不能让南宫珊知道。
“南宫小姐,我突感不适,就先回屋休躺会儿,你……早点回屋休息哈!”
千缈还不忘顺走几个馒头,她当然没忘记空着肚子的羲淮,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他带吃的。
南宫珊不明所以,她的身份这么可怕吗?千缈姑娘跑的那么快。
千缈下楼时还全身不适,这下跑回屋子十分麻溜。
急急打开门,“砰”的又关上。
背靠在门后,不断喘着气,久久还未回过神。
羲淮气定神闲的放下茶盏,眉毛一挑,“吃好了?怎么不和她再多聊一会儿?”
还记得他在屋中等着她呢!
羲淮还笑,都怪他。
千缈怒气横生,眸子闪着怒火,对着羲淮埋怨“都怪你。”
羲淮:“???”
他什么都没做,不懂女人的怒气何来。
“快吃,我们得离开这里。”
馒头一塞,千缈就在房间巡视,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
羲淮眼色晦深,敏锐探到千缈有事瞒着自己。
馒头一放,慢悠悠飘出一话,“不走,这里……安全。”
“你疯了,她在下面呢!”
“她是谁?给你夹菜那女人?”
!!!着道了,羲淮又在套话。
千缈嘴硬,张开否认,“不是。”
对千缈早就知根知底,一眼就看穿她的谎言,说不是那就是有问题。
她曾说自己是沿岸上大户人家的公子,羲淮问遍了附近村庄的渔翁,从未听过姓羲的人家。
多日奔波来到雍城,全城都找不到一个姓羲的人。
女人的话,早就被羲淮戳穿了。
至于他们的相识相知,恐怕也是缈缈故意编造。
不过不重要了,缈缈能再次回到他身边,羲淮就心满意足,至于寻找身世,他选择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