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千缈一身黑衣,挂在外围树上观察,每隔半个时辰,守卫就会换岗一次,千缈等的就是这时。
“谁在唱歌?”此时,正距离换岗还有些时候,莫名从远处传来低吟。
“你听错了。”其他一个守卫出声否定。
“我也听到了。”
也有人跟着附和。
低吟之声不绝,不久后,守卫双眼迷离,目光呆滞,在他们的脑海中,已经被吟唱声蛊惑,带往极乐世界。
千缈趁着这时飞越墙头,树影摇动,杂乱散落,没有人知道,有人闯入了盟主府。
寻着手腕的结印,千缈无心留恋院中景象,一边避开巡逻守卫,一边找结印所在之地。
巡逻的守卫和千缈擦肩而过,千缈身子灵活,向假山一躲,勉强避开那些人。
跨过院内小河流水,正前方出现一个院落,上面写着心月居。
千缈不知为何,神使鬼差就走了进去,屋子里还亮着灯会,隐约瞧见有个女人的身影,在屋中传来啜泣声。
她在哭?
不过,这又管千缈什么事,她此次的目的,是来救羲淮的,千缈没有打草惊蛇,反而快速离去。
再穿过好几个院落,有人的没人的,都不见手里结印发烫,他们到底把羲淮关那了?
突然,千缈看见有一群侍女朝着一个方位而去。
千缈不假思索,更深夜重,定是什么重要的人。
跟上那群侍女,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羲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珊儿回府,你仍屡教不改,别怪老夫废了你。”
南宫长天摆摆手,身后的侍女上前,把羲淮扶起,谁料羲淮大手一推,中了药力气还不小,侍女被推到在地。
南宫长天锐目凝视,平静中暗藏风波。
“让我走。”
“你死了这条心。”
南宫长天厉声拒绝,吩咐侍女处理地上一片狼藉,坡着左腿怒气离去。
“滚开,别碰我。”
羲淮很抗拒侍女的触碰,她们一口一个姑爷,把羲淮的身份定的死死的,他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侍女被吼了几声,也不敢碰羲淮,麻利的收拾好地上残渣就快速离去,留下衣物和一盆水,待羲淮自己收拾。
人都走完了,羲淮凄凉的笑着,笑着笑着便坐落到地上。
他这一生,真的要被困在这座盟主府吗?
千缈不知里面是否还藏了人,试着敲了敲门,躲在暗处观察。
“我说了,我不需要人服侍。”
是羲淮的声音,看来里面应该没有人了,千缈放心破窗而入。
“夫君,是我。”
羲淮愣怔,不敢相信是千缈来了。
下一秒,他就被女子抱个满怀。
“我来找你了!夫君不能丢下缈缈。”
千缈眼眶微红,她不相信羲淮不告而别,可心里终究还是在意他失踪。
“缈缈。”
羲淮用力回抱她,企图从千缈身上吸取活下去的力量。
“我没有想要丢下你,夫君永远不会抛弃缈缈。”
羲淮还想解释,千缈十指按住他的唇瓣。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夫君不必自责,缈缈明白你的苦衷。”
羲淮好几日未打理自己,头发凌乱散落,衣服也脏乱不已。
“夫君,你受苦了。”
瞧着他如此狼狈,千缈的心疼的一缩一缩的,如果她能早些赶到,那些人不敢这样对他。
羲淮满足的笑了笑,拂去女人脸上的泪水,“有缈缈这句话,便什么都不苦了。”
千缈给了他胸口一锤,都什么时候了,还寻欢作乐。
“缈缈扶夫君起身。”
“好。”
软骨散的药效退去大半,但是羲淮中药多日,身体找就被药浸个透,如今有千缈帮忙,这场能顺利起身,回到榻上。
“衣服的脏了,我为夫君换衣。”
早就感知羲淮的不对,想来这几日,南宫长天也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羲淮想出口阻止,但看她已转身,又闭口不谈。
他都这个样子了,千缈会不会嫌弃自己。
手摸上精心准备的衣裳,千缈眼眶的泪水又掉下了。
一滴一滴泪水掉落,玉珠落地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颗颗朝着羲淮脚边滚动,羲淮无声望着地上的珍珠。
心里五味杂陈,他又让千缈难过了。
“夫人,过来。”
羲淮很少叫千缈夫人,这一时半会,千缈愣是没反应过来。
随后眼睛微凉,转过身去,“夫君,你叫我什么。”
羲淮面带宠溺,翕张唇瓣,再次重复那句话,“夫人。”
千缈委屈极了,立马扑进羲淮怀里,有些后怕的从怀里探出头,怯生生的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当羲淮回到盟主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千缈的谎言会被识破。
可他还认她是他的妻!
“知道。”
“可我爱你。”
“你既然骗了我那么久,我应该是要教训教训你,你这般细皮嫩肉,又娇气的很,打骂都不可,不如就用往后的余生补偿。”
羲淮说的轻快,把日后都计划好了,根本不留千缈拒绝的机会。
“夫君怕是早就想好了。”
千缈还能不知道羲淮的老谋深算,怕是早知道自己在骗她。
不行,她藏的那么好,每一个谎言都是连贯起来的,如此天衣无缝,他是如何得知。
羲淮看出千缈疑惑,揉了揉她的脑袋。
嘴角慢勾起来,将头抵在她肩上,回忆起从前点滴。
“要说这事,那可就太早,太早咯……”
在遇上妙妙的那一刻,羲淮就起疑心了,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出现在哪!
况且羲淮不是傻子,被歹徒绑架的女子偷偷暗示他俩动手,羲淮全都看到了,他不说还救下她,只是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直到她问了羲淮,来雍城是否是寻找夫人和家族。
羲淮就心知,这个人是冲着他来。
果不其然,当珍珠掉落时,印证了她心底的猜想。
救下的女子妙妙,就是那个骗他团团转,又负心离开的千缈。
还好,她又回到自己身边了。
误会解除,千缈试着为羲淮打理衣物。
木梳梳到头,杂乱无章的乌发被缈缈梳的顺滑,发梢就像有灵性一般,缠着她的指尾不放,羲淮久见她不动,一个侧身,与千缈对视。
灯火葳蕤,火光重重。
此时,夜露深重,屋内气温不断升高。
美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样,千缈羞的敛下眼眸,羲淮却不后退,主动捧起她的小脸,俊脸慢慢靠近,二人身后影子合而为一。
水盆中显现出二人倒卧的情景。
月白色帷幔轻落,在南宫珊的房间中,他们共赴巫山。
千缈一想到这是南宫珊的房间,心里既觉得对不起她,又觉得兴奋,内心深处的肮脏被抬到明面上,让她感觉十分刺激。
她好像在和羲淮偷情,这个认识着实让千缈又羞又涩。
她真是个坏女人,羲淮就算知道真相,也还是选择爱她。
羲淮不满的咬了她一口,痛得千缈惊呼。
弱弱指责他的不是,“夫君为何咬我。”
“不专心,该咬。”
羲淮的药效还没过,身子依旧无力,今日千缈来的匆忙,他可没想在这要了她。
但千缈却不这样想,她就是要在这,给南宫珊一个惊喜。
不准她再惦记羲淮,羲淮是她千缈的夫君!
圆滑香肩被咬出血珠,羲淮一一舔舐干净。
千缈侧目,眼见刚冒出鲜红,又被他一扫而尽。
她的血有疗伤之效,但不知是否能治羲淮身体内的药。
半晌过后,羲淮再次抬起头,危险的微眯着眼,嗓音嘶哑不已。
“夫人,是故意的。”
哎呀!被发现。
“才没有。”千缈翻过身,备着羲淮嘟哝着。
心里想的却是,快来啊!快来惩罚我。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走神让羲淮不满,羲淮咬的狠了,血才会溢出,羲淮自然舍不得她受伤,尽管是自己所为。
吸了她的血,体内的药效就算解不了,也不会有害。
千缈的小心思羲淮了如指掌,她既然如此渴望,他就成全她。
源源不断的力量回溯,体内的药效被分崩瓦解。
谁那不能再阻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