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楼外的保镖不见了。
巫施不知道是因为鹤观雪,还是因为京都那位家主。
不管怎么说,对她巫施来说,有利无害。
她刚推开门,少年就在一楼等着,好像是知道她这个点会来一样。
巫施拿起手里装好的蛋糕,“我给你带了蛋糕。”
鹤观雪愣住,眸子蓄起层层雾气,语气中带着难过,问她:“你过生日?”
女人忍俊不禁,第一次见鹤观雪委屈,像极了她店门口被欺负狠了的小狗。
她过生日怎么可能不告诉他。
“不是我,是白……一个朋友。”
巫施不自然的转头,差一点就将徐白微名字脱口而出。
对于鹤观雪,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徐白微的存在。
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在她的阻碍下,只会越走越远。
白微,对不起。
我都是为你好,接近鹤观雪,对你没有好处。
鹤观雪这个难啃的骨头,我替你收了。
鹤观雪慢慢靠近,白腻的奶油蛋糕上藏着水果。
鹤观雪静静看着,没有动手。
巫施蹲下身,摸着他脸庞,“不喜欢?”
男人将视线收回,垂眸嗅着脸颊馨香,低声吐露,“喜欢。”
喜欢又不吃?
鹤观雪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喜欢。
巫施眨了眨眼睛,试探开口,“我喂你?”
达到目的,少年轻笑一声,将双手乖巧搭在双腿间。
“好。”
巫施瞥他一眼,眼神幽怨。
鹤观雪有心眼子了!时时刻刻都想贴着她,黏着她。
鹤观雪狡猾的跟个狐狸精似的。
专门吸人精气的那种。
“来,张口。”
鹤观雪闻言,听话照做。
他看着她,吃进嘴里的香软,仿佛不是蛋糕,而是他心底最想摧毁的珍宝。
见他嘴角沾了奶油,身边没有纸巾抽去,无奈,她只好上手抹去。
就在这时,鹤观雪抓住她手腕。
当着她的面把白嫩的手指吸进嘴里,手尖一点奶油被吞噬殆尽。
巫施震惊了,虽然事先洗过手,但是……
“脏,快吐出来。”
鹤观雪摇着头,故意恶劣咬她一口,高挺的鼻尖抵压在她食指第二个指关节上,鼻尖微凉,软意漫上她全身。
“不脏。”
他的宝贝,全身上下都是香的。
楼里悬挂的复古圆盘钟声响了,空荡的楼中回荡声响,时不时有“嗒嗒”声。
莫名间有股诡异气氛围绕,楼梯间的灯没开,角落里漆黑一片,看不清什么。
巫施放眼望去,楼上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背后徒然升起阴森森凉意。
巫施扯了扯鹤观雪,问道:“今天,小洋楼有人来吗?”
鹤观雪滑着轮椅挡在她身前,心有感应的望向楼上,随即很快移开视线,“除了刘婶,只有你。”
他吻了吻女人的手背,越过她拿起桌上的热牛奶。
“喝了。”
巫施心慌的厉害,她怎么觉得鹤观雪很着急。
他眼中闪烁的是……期待?
鹤观雪,不会伤害自己。
巫施顺理成章接过热牛奶,微微低头,将温热的牛奶喝光。
当她再往楼上看去时,二楼的黑影瞬间消失。
巫施皱着眉,轻轻揉眼,楼上光线昏暗,但是确实没有看到有人。
她心里默想,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谢谢。”
杯子重新回到鹤观雪手上。
舌尖带着甜意,纯白的牛奶不参杂任何腥味。
好像和她在外面买的不太一样,“你在那里买的牛奶?”
到时候她也去存点,指不定等鹤观雪愿意走出小洋楼,她还能在店里给他热牛奶喝。
“刘婶买的。”
此话一出,巫施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开口,“我们上楼吧!楼下怪冷的。”
害怕触及到鹤观雪的敏感地带,巫施生硬转移话题。
“嗯。”
巫施想起身推他走,但是鹤观雪快先她一步,无情躲开她的触碰。
鹤观雪他……
男人固执的独自前行,奔着电梯方向,他头也不回,没有留下一句话。
鹤观雪不愿意……与她走在一处。
巫施的手停在半空,再一次被他的绝情伤到。
他觉得没有人会爱他。
同样,也没有人会爱她。
两个孤寂的人,始终无法对对方敞开心扉。
带着保护壳的他们,即使硬绑在一起,未来走的每一步也异常艰难。
鹤观雪的伤,在于双腿,巫施能明白他心里不舒服。
但她在意的,是鹤观雪将她一次次推开。
她没有徐白微的乐观豁达,她不是谁的小太阳,温暖不了别人,照亮不了谁。
她心里的苦,从来不比鹤观雪少。
二人之间,终究横着难以跨过的槛。
一人上了楼梯,一人进了电梯。
“他的腿,真的好不了吗?”
如果动用积分,是不是可以换回他的腿?
巫施扳指头盘算,除去007买皮肤的积分,自己还剩了多少。
没等她数完,鹤观雪率先从电梯出来,静静在门口等她。
她没上来,鹤观雪就不进去。
“等我?”
“嗯。”
“不是不想让我碰?”
闻言,男人转过头,寂静无声,他只看着她不语。
巫施同样不愿意服软,一想到少的可怜的积分,她不由得挂脸。
半晌,他妥协。
滑动轮椅来到她身前,半是渴望,半是哀求,音调颤抖,“别走。”
男人仰着头,深沉的眸中带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他无法够住她手,只能贴着旗袍磨蹭。
小指勾搭的摇晃,惊漾起她双眸暖意。
“算了,他是病人,不能与他计较。”
巫施心里告诉自己,鹤观雪内心脆弱,岌岌可危。
她大度一点,让让他。
“鹤观雪,你就仗着我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