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观雪趴在她身上,如个失宠的大狗狗,哼唧着不舒服。
他哪里不舒服,不过是心里膈应,许砚屿的出现,就好像地沟里的老鼠,浑身臭的围上苍蝇。
巫施主动牵他,他十指紧扣,亲在他左颊,“好了,别生气了,我又不喜欢他。”
鹤观雪不依不饶,支吾的欲言又止。
最后,他别扭的说:“他有你照片。”
鹤观雪在意这个。
巫施笑逐颜开,手伸进他腹肌,摸上他的旧疤。
蛊惑的吞吐热气,“怎么,吃醋了?”
“嗯。”
巫施眼睛微亮,靠近他询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宝宝,不准喜欢他。”鹤观雪直接摊牌。
他不喜欢许砚屿的目光停留在巫施身上,不喜欢许砚屿亲密的叫她小施,更不允许肮脏下贱的男人收藏她的照片。
哪怕是照片碎片也不可以。
女人发出明亮的笑声,仿佛天地间失色,笑声在小洋楼回荡,充斥着戏谑意味。
刘婶听见巫施肆无忌惮的笑声,不由得愣住。
心里想着:说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巫施眨眼,揉着他的头发,“吃醋就明说,我不笑话你。”
男人沉迷在她笑容中,当巫施望向他时,满心满眼都倒映着他。
鹤观雪抱紧她,手不断收紧,不肯松开一点。
“我不想和你暧昧,我想……”巫施回头吻住他,未说完的话语瞬间咽下。
鹤观雪微蹙眉峰,第一次想退离她的吻。
他想说的事,很重要,很重要!
“嘘!别说话,吻我。”
巫施摸着他的碎发,捏着他的耳朵,眼里如湖水般澄净,波澜微漾。
鹤观雪声音哑的紧,在热气的浇筑下,他化身饿狼,只扑向他的美食。
“宝宝,我爱你。”
听到这话,巫施蓦然弯起嘴角。
阴郁小可怜被她宠成吃醋小狗!
“乖,我也喜欢你。”
鹤观雪轻缓掐着她的脖子,吻的意乱情迷,忽然听见她说喜欢。
喜欢……暧昧……
眼里瞬间清明,他不开心的咬唇,话语轻颤。
“什么意思?”
巫施叹了口气,“我不会离开你,但是……”
“我这辈子,大概不会结婚。”
至于原因……
鹤观雪没了兴致,垂拢脑袋低头。
他双手握成拳头,死死捶打在自己双腿上,不要命的狠劲,怕是要将双腿打残。
“废物。”
“你就是个残废。”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有人爱。”
“活该被抛弃,天生的可怜虫。”
巫施大惊,一把擒住他双手,人差点要给他气死。
原以为鹤观雪的病情有所好转,她稍微吐露意愿,就引得他病情发作。
巫施:“你干什么!”
“你再伤害自己,我立马在你的世界里消失。”
鹤观雪扭头,眦目血红。
消失,他绝不允许。
鹤观雪咬住唇舌,卑微的不想在她前面露出痛苦。
“为什么不肯爱我?你也像他们一样嫌弃我吗?”男人的乞求像是飘凌的落叶,枯萎的叶片碎在她眼中,挠红了她的眼尾。
“不是的。”巫施蹲在他身旁,语气弱下来。
“我不嫌弃你,我怎么会不……爱你。”
她看向鹤观雪腕上的手珠,悲哀一笑。
“我活不过三十五岁。”
“如果我在你身边,只怕……”
最痛苦的那个人,是鹤观雪。
长痛不如短痛,她在剩余的日子陪在他身边。
这就足够了。
“那又怎样!你不介意我是残废,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你。”
“这个世界上……”他低头吻上她的手背,眼里醉意深沉,“我们才是一路人。”
巫施眼中动容,想出声说些什么,但是她停下了,沉默肆无忌惮。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碰到鹤观雪。
如果自己没有来到清溪镇,她的余生会是怎么样?
“鹤观雪,说谎的人会下地狱。”巫施看着他的眼睛。
男人不曾后退,他牵引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来到腹下敏感之处。
鹤观雪:“对你,我不屑说谎。”
巫施咬着唇,无措的手想抽回却被男人锁住。
“骗人,热牛奶!”
鹤观雪不自然移开眼,淡定的说:“你都知道了。”
巫施存心想逗他,她软下身子,轻轻靠在他怀里。
“小隔间,我也知道。”
鹤观雪心里一跳,机械扭动身子。
顿时间,他不敢说话,慌乱的想要离开巫施的视线。
巫施扣住他腰身,佯装生气,“不许走!”
“标本做的那么漂亮,面对我就害怕了?”
“不想把我变成标本吗?”
“我不比那些死物美?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鹤观雪一句话都听不进,只呆愣在床边,身后的女人抱着他不肯松开。
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吗?
“喜欢。”到死都只喜欢你一人。
巫施哼唧唧,食指挑住他下巴,“喜欢什么?”
鹤观雪:“喜欢我的宝宝。”
“你的宝宝是谁?”巫施又问。
鹤观雪:“是你。”
男人亲上她的手腕,慢慢移到手背,涩涩的舔着她手背上的血管。
鹤观雪抬眸,蹭着她白色石榴花旗袍,对上她领子下方的梅花压襟,他一嘴就给叼下来。
男人眼里闪过狡猾,磁性的声音迷人,“我的宝贝。”
“还给我!”
压襟是她的,什么时候成了鹤观雪的!
“不给。”鹤观雪傲气撇头。
巫施:“你欺负我!”
鹤观雪:“就想欺负你一个人。”
好好好!
男人硬气起来,连她都敢忤逆了。
“讨厌你。”巫施赌气,起身就要掀开被子离开。
男人一秒败下阵来,嘴里的梅花压襟瞬间不香了。
“不准讨厌我。”鹤观雪说不出肉麻的话。
他只知道一味禁锢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巫施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丢了一个压襟,在第一次遇见鹤观雪的时候!
难道!他……
“老实告诉我,你藏了我多少东西。”巫施兴师问罪。
鹤观雪抬头看她,发现女人真是在算账,默默低下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还讨厌我吗?”
巫施:“???”
巫施真不知道鹤观雪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这都看不出来。
他的感知能力迟钝的像个老头,后知后觉。
嫩白长腿扫过,轻轻踩在他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踩在他心间。
引得鹤观雪心猿意马。
他抓住她脚腕,呼吸有些沉重,眼里情欲挣扎,“别讨厌我好吗?”
“我要真讨厌你,你连我的头发丝都摸不着。”巫施着实给他气笑了。
鹤观雪蓦然勾起唇角,不讨厌他就好。
男人低头,将白到发光的脚捂进薄被。
“宝宝不讨厌我,就是喜欢我。”
“喜欢我,就是在爱我。”爱我就不会离开我。
巫施极力抿着嘴,笑意在眼里透出。
使了些力,点点他鼻头,被子往下一拉,一整个给他盖子。
“真是服了你。”得寸进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