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午后。
秦凡再次与妹妹一起来到了红岩武馆。
因为“神经衰弱”，秦凡昨夜一整晚都没睡好，上午又为了抵押房子的事情忙活了许久，现在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更虚了。
“咦，是你小子？！”
才刚进武馆，迎面再次撞上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大汉，其人皱紧眉头：
“你又来干嘛？”
秦凡懒得跟他废话，翻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钞票：
“我来报名了！”
这些钱，正是秦凡抵押了房子换来的！
房子一共抵押了六千元币，报名绰绰有余。
那壮汉眼看秦凡掏出来一把钞票，也是不由得愣住，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病秧子，竟然真舍得这么贵的报名费来学武？
大汉表情诡异：“你等着……”
说着他转过头去，进入武馆内部，半晌再次出来，身后便多了个人。
“小兄弟来了！”来人正是柳鸿燕，她看了眼秦凡手中的钞票，微笑道：“你这是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秦凡点头。
“好好好。”
柳鸿燕点了点头：
“小兄弟跟我来，我带你完成报名。”
秦凡却是眉头一挑：“姐姐请等一等。”
他斜眼睨了一下那柳鸿燕身侧的大汉，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才道：
“我记得你昨天说过，要是我真的报名的话，你就把桌子吃了？”
此言开口，那大汉脸色立刻一变，其人嘴角抽搐，耳朵通红：
“吃就吃！”
其人说着，竟然当即弯腰一口朝着桌角咬去。
咔！
其人牙齿锐利，一口下去，木屑纷飞。
这一幕看的秦凡也是瞪大眼睛。
他不过是为了昨日对方的奚落进行反击，没想到这大汉果真开始吃桌子了。
“你这二百五！”柳鸿燕恼怒上前，拍了下大汉的后脑勺：“还真吃啊？”
大汉停下嘴，抬头目光坚定：“老子向来说话算话！”
秦凡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不用吃了！”
听到秦凡这话，大汉才停了下来。
柳鸿燕无奈：“这家伙虽然脾气暴躁，为人粗粝，但也不是多坏的人，小兄弟你多见谅……”
秦凡摇了摇头：“请姐姐带我去报名吧。”
这人显然脑子有坑，秦凡懒得搭理。
报名之后。
妹妹秦新留在了武馆大厅休息、等待。
秦凡则是跟着柳鸿燕进入了武馆内部。
“我也是红岩武馆的教习，秦小弟你就跟着我练武吧！”柳鸿燕脸带着微笑。
“好，麻烦姐姐了。”秦凡点了点头。
先不说柳鸿燕的实力，单单对方这态度，秦凡也愿意她来教自己。
柳鸿燕点了点头：
“跟我来，我先带你去测试气血，再为你制定修炼计划。”
秦凡点了点头，跟着柳鸿燕一路向前，很快来到了武馆一个狭小的房间之中。
房间之中摆着一台类似按摩椅般的复杂仪器。
柳鸿燕指着仪器道：
“这是气血检测仪，我红岩武馆内的学员都可以免费测试气血。”
秦凡当即在柳鸿燕指点下，坐入了仪器之中。
不过片刻之后。
嘟的一声响起。
秦凡面前的显示器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数字“31.23”。
柳鸿燕走到秦凡身旁，看着这个数字，表情幽幽：
“才三十？你这气血未免太低了……”
“不经训练的正常成年男性的气血值是一百，即使是一般十岁出头的孩子，也应该有五十左右。”
秦凡又咳嗽了几声，没有答话。
对这个结果，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这么多先天负面效果加成之下，他连正常走路都累得不行，气血又怎么可能会高！
柳鸿燕沉吟了片刻：
“你气血值太低了，身体太弱，根本没法进行太激烈的训练，我给你写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你回头去抓点药……”
“姐姐还懂得这个？”秦凡也是一愣。
柳鸿燕微笑：“我懂的可多了。”
写完方子。
柳鸿燕又带着秦凡来到了一个训练场。
训练场有不少人。
有人正利用健身器具锻炼体能，也有人扭曲着身子，摆着奇怪的姿势……
而在众多学员之间，也有一个个教习走来走去，偶尔指导一下学员。
“柳师。”
“柳教习。”
随着柳鸿燕到来，不少人上前打招呼。
柳鸿燕微笑点头回应，而后带着秦凡来到了训练场角落无人的空地。
“接下来，我要传授你我红岩武馆的基础修行法《红岩呼吸法》，此法严禁外传，若是发现，直接杖毙！”
“呼吸法？”秦凡双眼一亮，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期待。
柳鸿燕继续道：
“我先演练，秦小弟你尽量跟着我做，若是身体不适，千万莫要逞强……”
秦凡再次点头。
柳鸿燕微微一笑，却是脱下了外套，将窈窕有致的身材展露在了秦凡的面前。
“《红岩呼吸法》一共二十三式，每一式都有不同的姿势与呼吸频率相匹配，首先是第一式……”
柳鸿燕一边讲解，一边扭曲身体，展示出一个诡异而又复杂的姿势，同时其人呼吸的节奏也开始有节奏的变化起来……
秦凡双眼闪烁，目不转睛。
只是看一遍，柳鸿燕所有动作的细节，便深深印入了他的脑海。
该如何完成这个姿势，又该如何呼吸，根本不需要柳鸿燕解说，他心中瞬间便有了思路！
深呼吸之后，他开始尝试着去复刻对方的动作。
只不过，对于他这么个体弱多病之人而言，这一步并不轻松……
他不过稍微变换姿势，全身各处便有一阵阵痛楚传来，让他忍不住大口喘息，难以维持固定的呼吸节奏。
“别急，慢慢来。”柳鸿燕倒是有耐心得很。
“嗯。”秦凡点了点头，努力在维持姿势的同时，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随着慢慢进入节奏，很快，秦凡就感受到自己身体之内有一股热流激荡，酥酥麻麻，如触电一般。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体正在发生蜕变！
“啊……”这种异常奇妙的感觉，让秦凡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秦小弟不要勉强，莫要伤了身体。”柳鸿燕还当秦凡是维持动作产生了痛苦。
“没事。”秦凡摇了摇头，依旧努力维持着姿势。
柳鸿燕赞赏点了点头。
以秦凡所展示出来的意志力，若非先天体弱，说不定还真的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
“好了，你身体弱，每一式不用维持太久，接下来我教你第二式……”摇了摇头，柳鸿燕又开始演示第二式的动作。
《红岩呼吸法》二十三式，越往后，姿势越诡异、复杂，学习的难度也就越高。
但对秦凡来说学会很轻松，只要看一遍，他就全都了然于胸了！
难的是复刻其人的姿势，以及在做出姿势的同时，维持既定的呼吸频率。
秦凡身体太弱，每一式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进入状态。
好在每当秦凡完成呼吸法的姿势搭配呼吸频率之后，他身体之中都会有热流和酥痒升腾而起，让他感到舒适、畅快。
这才让他慢慢坚持下来。
而随着一式式修行，他全身变得通红，身上一层白色汗气蒸腾。
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湿，身体也是不自主地颤动……
看着秦凡的动作，柳鸿燕也是一脸的稀奇，心中赞叹无比：
“这小子的动作、呼吸频率都相当标准，根本不需要我纠正……”
正常人练习，没有长年累月地练习，都很难把细节做好。
秦凡却是标准得不像话。
她自问即使是自己比秦凡都好不到哪儿去！
“这小子莫不是一个练武奇才？”
柳鸿燕心中惊叹之余，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秦凡体质太差，年纪也不小，纵使天赋不差，可恐怕也难有太大成就……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秦凡花了一整个下午，才将二十三式《红岩呼吸法》，完整地练习了一遍。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柳鸿燕赞叹无比地看着秦凡。
不只是秦凡的天赋，还有秦凡的意志，都让柳鸿燕很是欣赏。
砰。
秦凡听到其人所言，一口气泄出，身体也是顿时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他趴倒在地上，通红一片的身体不自主颤动着。
实在是太累了！
而与此同时。
咕噜咕噜，他的腹部传来难以言喻的饥饿感。
这种感觉让他心慌至极……
随着秦凡倒地，周围学员也是一个个投来各异视线。
“秦小弟，你还好吧？”柳鸿燕关切问道。
秦凡毕竟是自家学员，若是头一次训练就出了意外，对他们家武馆的名声也是不小的损害。
秦凡呼吸粗重，不住地呢喃着：
“饿，好饿……”
听到秦凡的呢喃，柳鸿燕眉头一挑：
“这小子，体魄太弱，初次练习呼吸法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她表情微妙地摇了摇头，却是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丹丸，塞进秦凡的嘴里：
“吃了它。”
丹丸入口即化，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很快被秦凡咽进了肚子里。
很快，他小腹位置便有一股热流涌现而起，而后不断蔓延向他身体的各个位置。
心慌感渐渐消失。
只这么一颗小小的丹丸，他顿时再不感觉到饿了。
秦凡缓缓舒了口气，闭上双眼，极致的疲惫涌上心头，很快他的意识便逐渐陷入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