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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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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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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器所的大门前,马嘶鸣着顿住了四蹄。 李焦翻腿下马,伸手去扶韦佳的手臂,但后者更利索地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韦佳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交给了李焦。 “这是我爹王府亲兵的令牌,用完了记得还我,不然过完年我没法出去了。”韦佳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是你偷的。”李焦掂了掂令牌,笑出声来。 冒充晋王府的亲兵倒是个好主意,李焦几人拿着令牌走到大门处,将令牌向士兵晃了晃:“铸造火炮的工坊在何处,劳烦兄弟带带路。” 士兵哪里认得这是什么令牌,只能看见上面写着“亲兵百户刘海”的字样,吓了一跳。 “大人们随我来。”他并不知道两个王爷此时正在军器所里,也不知道军器所面临着什么威胁,反正照常岁月安好,有大人要进去,那还不赶紧送进去。 士兵带着李焦他们一群人来到了火炮工坊外围的大门处。 “过了那道门就是了,大人们自去,小的回去了。”士兵恭敬地说了一声,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包着铜皮的大门紧闭着,门口两个守门士兵看着就不好惹,这里是军事重地,有自己的规矩,可不看你身份是谁,随便就放行。 “遵指挥使令,进入工坊者需携带指挥使司手令,否则一概不许入内,百户见谅。”看过李焦递上去的令牌,士兵很客气地还回来,顺便拒绝了几人的要求。 “刚才有谁进去了?”李焦想知道晋王和燕王是不是在里面。 “一辆马车,带着手令。”士兵照实回答。 确认了两位王爷就在工坊里面,李焦倒是松了口气,这边守卫如此严密,灰狼卫的人是进不去的,暂时说明里面很安全。既然如此进不去就进不去吧,真进去了自己要遭燕王砍,还是先找王弘文的下落比较重要。 “不是说着火的地方和军器所隔了一道墙吗,我们去那边看看。”李焦说着又吩咐韦佳,“你现在这边等等吧?” 韦佳眼神里全是跃跃欲试的神情:“我身手也不错的,能帮上忙。” 李焦笑着摇头,他可不想让晋王的宝贝女儿出什么事,军器所有待客的场所,可以烤火待着。 韦佳一脸幽怨地跟军器所的人走了,李焦他们又重新走出了军器所,向东走了会,便看到了一条巷子,巷子头是另一座衙门,巷子后面远远能瞧见一段倾颓的围墙,这段围墙挨在军器所的围墙旁边,中间只有七八寸的宽度。 废寺院的山门只剩下了一半,院子里的房屋也多半是倒塌的,堆积着雪和杂草,着火的地方在最后面,靠近北城墙,一片灰烬,地上还有一层冰,想必是救火的时候撒的水。 “这看着,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众人站在废墟前,马观鱼说道。 火灾只烧毁了这间大殿,并未波及到围墙上,因此军器所那边的围墙是完好无损的,似乎这里真的只是因为意外引发的一场火灾。 李焦绕着大殿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觉得自己或许真是想多了,摇摇头准备离开院子,却听见旁边的小屋子里面传出了一声响动。 李焦瞬间握住刀,挪到小屋子旁边,伸手推开了门,顺势拔刀。 门被推开,这间应该是之前僧人的禅房,盘着炕,角落里铺了厚厚的稻草,一个乞儿正所在稻草里,身上盖了一床脏兮兮的被子睡觉。地上倒着一只破碗,破碗里还有一口饼,想必是刚才睡觉翻身将碗撞到了地上。 门被推开,乞儿就被吓醒了,惊叫道:“谁!” “你一直在这吗?”李焦收起了刀,问道。 乞儿十几岁的模样,不知多久没洗过脸了,黑一道白一道,满脸油污,眼角屎挂着,几乎将眼睛都糊住了。他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李焦的样貌,满脸戒备:“这里是小爷的地盘,你们若想寻住处,到别处去。” 李焦转身一把将马观鱼的钱袋拽了下来,从里面摸出了一把铜钱。 “你还真不客气!”马观鱼对李焦的动作十分气恼。 李焦的手摊开在乞儿面前说:“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了,这些钱就都给你。” 乞儿咽了口唾沫,伸手想去抢同伴,李焦却缩回了手。 乞儿道:“成交” “大殿是怎么着的火?” 乞儿摇摇头:“这谁知道,也许是风吹火星子呗。” “着火的时候你不在这里吗?”李焦说。 乞儿说:“你没瞧见我碗里的饼吗?这几日我阔气的很,着火前那日来了个汉子,说家里老爷发善心,城里的乞丐每人发一百文钱,我拿了钱,自然出去过了几天好日子,昨夜才回来。” “那汉子长什么样?” 乞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出奇的,哦,我想起来了,他的脸上有个胎记。” “什么胎记!”李焦急道。 乞儿在自己脸上比划着:“就这么大的胎记,连鼻子上都有。” “吕贵!”马观鱼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他?” “看来我们被他骗了。”先前还以为吕贵只是个鞭炮工坊的伙计,但现在看来,这人跟灰狼卫也有所联系。 不过想想也是,要将十万颗珠子都塞进鞭炮里面,工坊中怎可能没有灰狼卫的人呢? “吕贵关在哪里?”李焦问道。 “都关在龙兴寺里,没有麻烦州衙。”马观鱼说道。 乞儿见两人都没有问自己问题了,试探着伸手从李焦手里抓住了这一把铜钱,一溜烟地跑出废寺院潇洒去了。 “怎么办,要去龙兴寺吗?”马观鱼问道。 “有办法联系马保吗,叫他把吕贵带过来,尽快!”李焦说道。 “我去吩咐。”马观鱼转身走出去,门外有卫所兵,可以叫他们去龙兴寺传信。 走出房间,望着围墙,李焦只觉得四周的寒风都化作了利剑,在暗处等待着爆发。 “怎么会是吕贵,他又在这场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李焦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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