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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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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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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襄王五十三年,六国各自派出使臣来咸阳朝见。 朝见是真,打探也是真。 他们想知道,秦国到底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真的强大。 使者们自入函谷关,就被秦国车马接送直抵咸阳,皆为咸阳繁华、豪奢五王宫震惊。 回去据实以报,诸侯叹服,息了攻秦之心。 未能游览秦国其他地区使者们不知道,秦国繁华的只有一个咸阳,其他地区只是堪堪活着。 秦昭襄王举全国之力奉养一咸阳城,又一次震慑住了诸国。 战略目标完美达成,秦国开始休养生息。 秦昭襄王五十六年,闰九月,秦昭襄王去世,至今不满三月。 赵国死了四十五万赵军,自邯郸之战后就一直在缓,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秦国邯郸之战死了四十万秦军,不仅没缓,还又打了五六年。到现在满打满算只缓三年,怎么可能缓的过来? 秦昭襄王确实将秦国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位。 但长平之战未灭亡赵国的错误,直接导致邯郸之战的大败,最终耗尽了秦国自秦孝公攒下的家底。 现在的秦国,说是民生疲敝,外强中干绝不为过。 不损伤国力,能出动的兵马极少。 五万,秦王柱能接受。 嬴成蟜不能接受。 战国四大名将:白起、廉颇、李牧、王翦。 父亲头一次领兵,就对上了俩。 还很是硬气的只要了五万兵马。 点将不点蒙骜、麃公这些名将,只点了吕不韦。 这不是自己下套自己钻吗?这不是自杀吗? “父亲肯定知道自己打不过!” 嬴成蟜豁然睁开双眼,他好像想明白了。 但他还需要验证,验证自己所想是否正确。 他站起身,没有去找做太子的父亲,父亲不会告诉他实话。 但除了父亲,还有一个人定然也知道全貌,被父亲单独点出来的吕不韦。 他惊动了大父秦王,叫上了真正成为秦国长公子的兄长,搭载着五马王车,提前回到了咸阳。 章台街,相邦府。 不管来过多少次,这里的忙碌都从未变过。 嬴成蟜轻车熟路走进大门,转过走廊,走进摆满竹简的主政堂。 魏辙依旧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早上就没来点卯。 相邦长史吕不韦圆脸滚滚,大腹便便,揪着下巴上的胡子阅览竹简。 听到声响,扭头一看是公子成蟜,未语先笑。 这笑不是为官者的虚情假意之笑,而是满含商人市侩的笑。 吕不韦不仅是相邦的得力助手,更是吕氏商会之主。 只要他一天不离商,这笑容就一天改不过来。 “公子今日缘何有闲暇来这里?” 嬴成蟜没说话,扫了眼整理竹简、提笔写字的两个小吏。 吕不韦立刻会意,让两个忙碌的小吏到外面看着,不得打扰。 清了场,嬴成蟜跪坐在了吕不韦面前。 这一动作立刻让吕不韦心中加起小心,肃起面容。 能让自家公子做出这等正式姿态,绝对不会是小事。 果不其然。 嬴成蟜一开口,吕不韦的心就提了起来。 “宗庙内,阿父立下誓言。要亲自将军,以先生为副将,率五万兵马迎战名将廉颇、李牧……” 他观察着吕不韦表情,发现秋毫未动,心中却是更加笃定判断。 吕不韦是相邦长史,了解秦国肯定比他透彻。 做为父亲的第一门客,听到父亲要去送死,常理而言绝不会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说明吕不韦早就知道。 他将宗庙中发生的事都叙说了一遍,见吕不韦打算开口,手在身前桌案上一划,道: “先生不必说话,说也是哄骗我,只管听我说就是,听我说的对不对。 “若是对了,那就不必瞒我。 “若是不对,那你可以将我的话说成是你自己想法,报予父亲,然后回来再告诉我你们的决定。 “我一定要知道你们打算做甚,否则你们就甚都别想做。 “先生听明白了?” 吕不韦低着头不说话。 他竟从眼前的七岁孩子身上,感受到了比太子强得多的压迫感。 太子从来不会这么和他说话。 他压力极大,恍惚间觉得身前的人根本不是七岁,而是和自己一样年岁的智者。 他抬起头,极其瞩目的丹凤眼,一张稚嫩的小脸。 压迫感,无影无踪。 这分明就是一个稚童,十个百个一起上也打不过他。 他淡淡笑了笑,恭敬道: “不韦明白了,公子请讲。” 嬴成蟜自是感觉出来吕不韦态度的不同,但他也没办法。 藏獒趴着不动,人就畏惧。 泰迪叫的再凶,人也不怕。 幼年体的他想要凭自身震慑一个成人,极难。 他故作不知,刻意不露出丝毫表情,想着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震慑力,压低嗓音道: “曾祖王父死后,各国探子一波又一波入咸阳,想趁新王登基立足未稳之际发难。 “阿父准许杀赵高是立威,此刻目的还是立威! “秦国需要一场胜利震慑诸侯。 “阿父需要一场胜利坐稳太子,收服宗室。 “而先生你,也需要一场胜利来造势,为升迁相邦而造势。 “魏辙在朝堂上掀翻桌案,针锋对上华阳王后,坏了规矩,罢相之日该是不远了吧? “你和父亲接下来要做的……” 吕不韦脸上的笑越听越僵,最后就像是拿刀刻在上面了一样。 很假,很不自然。 嬴成蟜说完了,拿案上清水润了润喉咙,伸手示意该吕不韦说话了。 吕不韦揉了揉脸,苦笑道: “公子,我和主君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躲在床板底下偷听到了?” 这就是承认了。 嬴成蟜脸上没有喜色。 “这个计策虽然成功几率很大,但有生命危险。” “公子,喝水也能呛死人,哪有万无一失的计策呢?还望公子不要阻挠。” “……我明白了,此事我答应先生,请先生也答应我一件事。” “公子请说。” “夜香……” 公子成蟜走了很久以后。 两个小吏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两三次,每次见到相邦长史大人都依旧是同样的姿势发呆。 二人不敢进。 他们又不是相邦,哪敢惊扰相邦长史大人。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雍城。 太子秦子楚、华阳王后、失踪的相邦魏辙。 三人共处一室。 华阳王后一张脸冷的如同冰霜,没有粉黛修饰的脸上满是岁月沧桑。 “太子与相邦,来寻我这个有碍秦国社稷的楚人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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