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李兄刚才看到的人,会是那应长宁吗?”
“若不是,倒也没什么;若是,李兄将他带回玉京,不知道白家是否会登门退婚?”
“呵呵,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你想什么呢,没听李兄之前说吗,应家和白家联手,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这时候他若回去,两家的联姻不仅不会散,说不定还会马上完婚。”
“我看不一定,上次我去玉京,就听说秦家大少爷觊觎白洛瑶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若应长宁回了玉京,说不定秦家会助力一把,让白家退婚,然后再和白家联手做大做强。”
“秦家的实力更在应家之上,说不定白家真有可能会同意。”
“白家若真这么做了,那和背叛有什么区别?这不得臭名远扬?让世人如何看白家?”
“这不是应长宁先逃的婚吗?白家是有借口的。”
“来来来,别光顾着闲聊,大家喝酒。”
“好,喝酒。”
街道上。
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
李志泽脚步急促地追上了并未走远的傀儡,声音充满了期待和不确定,试着喊道:“长宁哥?”
傀儡神情平静,并未有所回应。
李志泽本就不确定的心思,顿时显得更迟疑了。
“长宁哥?应长宁!”
他不甘心地又喊了两句,声音也更大了两分。
这时,傀儡终于有了反应,转头朝着李志泽看了过来。
李志泽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长宁哥,果然是你啊!你……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你可知道,舅舅和舅妈这些年为了找你,他们人都老了五岁……不不不,是老了二十岁。
“二十岁啊,这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岁?长宁哥,我跟你说……唉唉唉,你别走啊,等等我。”
李志泽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跟上牵着马继续往前走去的傀儡。
“长宁哥,你别以为装做不认识我,不跟我说话,就可以逃避现实,那样是不对的,你得面对啊。再说了,你可知道,与你联姻的人,那可是白家的白洛瑶,玉京四大名花之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睹芳容而不可得。
“可你倒好,直接逃婚。
“你逃婚的这五年,应家与白家联手,生意越做越大,如果你早些回去,这门亲事肯定还算数,舅舅和舅妈……长宁哥,你走慢点啊……”
李志泽一边追着傀儡,一边唠唠叨叨地劝说不停。
眼见傀儡在一个摊位前停下买东西,他随即笑笑。
“长宁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吃这羊杂割啊,回头我让人给你多准备一些,你带回玉京去吃,保准你吃个够。
“还有你喜欢吃的过油肉、百花稍梅、头脑、糖醋鱼、糖醋丸子这些,我全都给你准备上……”
眼见傀儡右手轻轻一挥,摊位老板弄好的几碗羊杂割全都飞入了腰间的乾坤袋中,李志泽不禁微微一愣。
“武者?”
乾坤袋代表着什么,李志泽自然是知道的。
“长宁哥,你果然还是成了武者。”
他记得曾有人为应长宁看过根骨,说应长宁没有武道天赋,就算走上武道修炼一途,也不过是止步于气血之境,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成就。
否则。
应家也不会让应长宁放弃武道,用心读书,考取功名。
可没想到,应长宁逃婚出走这几年,最终还是成为了武者。
傀儡的眼睛突地微微一亮,眼神中顿时多了两分活力。
应长宁的神识已然转移到了傀儡,第一时间便发现在旁边唠叨个不停的李志泽,不禁眉头微微轻皱,如同蹙起的微形山峰。
“李志泽?他不是应该在大黎学宫吗?怎么会在这里?”
应长宁有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李志泽是谁。
这是他姑姑的儿子,从小与他的关系就不错。
而他姑姑便是嫁到了并州城李家。
应长宁从嵩山北上,要前往北岳恒山,并州城是必经之路,否则便要绕远路,耽搁十天半月之久。
而太一门晋升真传弟子的大比已经快要到了。
他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去浪费。
只能穿过并州城,继续北上。
没想到,还是在这里遇上了李家的人。
眼见李志泽说个不停,应长宁扫了一眼,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卖字画的书生,便走了过去,给了对方一锭碎银子,随后提笔落字。
“咽喉不适,说不了话,你不在大黎学宫好好待着,怎么回了并州城?”
李志泽顿时明白应长宁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笑了笑。
“长宁哥,这大黎学宫他也得给人放假啊,我这不是刚好休假,回并州看看吗,谁知道正好遇上了你,你说巧不巧?”
应长宁继续写道:“遇上我的事,别跟家里说。”
李志泽摇摇头:“那可不行,舅舅和舅妈为了找你,劳心劳神,苍老了许多,你怎么好意思让他们继续担心你?遇上你这事,我一定得告诉舅舅和舅妈。”
应长宁神情一沉,写道:“你皮痒痒了?”
李志泽自信地笑了笑:“我在大黎学宫可不光是学习文道,武道也有所涉及,而且我爹还弄来了妖血,以大药淬除其中的妖力,助我修炼,如今,我已是气血境七层,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李志泽的武道天赋也不怎么样。
但在同样武道天赋不怎么样的一众丙等学宫弟子中,他的实力是拔尖的存在,被丙等学宫中的不少人夸赞,自是养出了几分自信。
应长宁轻轻抬起左手,搭在李志泽的肩上,微微一用力。
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
但李志泽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他感觉应长宁的手压在他肩上,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上面一样,整个身体不听使唤地就要往地上躺去。
他连忙催动体内稀薄的真气,全力抵抗这股力量。
可是。
那恐怖的压力还是让他的身体不断矮下去。
好在应长宁很快便收了力气。
李志泽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揉按着肩膀,一边震惊不已地看着应长宁。
“长宁哥,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应长宁并未回答,只是指了指前面写的那一排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仿佛在强调自己的要求。
“遇上我的事,别跟家里说。”
随后,应长宁牵着马继续往北城门而去。
“不是,长宁哥,你知不知道,白洛瑶长得可美了,而且她现在也是大黎学宫的学子,在大黎学宫中艳压群芳,堪称绝美无双,小时候你还捏过她脸来着,你真不回去看看?”
李志泽没有放弃,继续追着应长宁劝说道。
“还有秦家的那个秦秋宇,他也入了大黎学宫,盯上白洛瑶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再不回去,说不定白洛瑶就被秦秋宇给抢走了。
“这你能忍?
“秦秋宇啊,小时候打过你的那家伙,后来他还害你被舅舅罚跪了一夜,这些你都忘了?
“那混蛋要抢你的女人,你修为这么高,就不想回去揍他一顿,把白洛瑶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