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帮派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大白天的时候全都安分守己，一到晚上就开始搞偷袭。
昨晚是不让好好睡，今天倒好，连饭都不让吃了！
看着掉进柴火堆里的猪皮与猪骨，谢申此刻的愤怒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把袭击者给我找出来！”
他凝眉说道。
苏娜、玛西·黑翼一左一右往森林中冲去，梅莉则是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火堆这才脸上挂着笑意出发。
粟芸召唤出黑琴将她和顾菲护住，穆·戈尔登知道打起来没人会管他，于是背上生出双翼，自己将自己给保护起来。
只有凛冬视线扫过林地中深邃的黑暗后原地驻足。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谢申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结冰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只见地面正快速地被白霜所覆盖。等到白霜凝结为冰层之时，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地面与树木全都被冻上了。
就在谢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之际，一声声哀嚎从森林中响起。
只见许多黄褐色的矮人仿佛熟透了的果子一般，接连从树上掉下来。他们身穿和肤色相近的黄褐色兽皮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浑然一体的小土球。
这些“小土球”手里拿着弓，背后拿着箭，显然就是刚才偷袭谢申的猪骨的罪魁祸首。
他们落地后还想要反抗，但冰霜很快就蔓延上来，从脚底一直冻结到他们的胸口。于是反抗的动作被迫停滞，他们转而开始大声哀嚎、求饶起来。
“呜哇哇哇哇！求求你们别杀我！”
“我还想活、我还想活！”
“我已经投降了，不要杀我！”
这些“小土球”呜呜喳喳，十分吵闹。
——他们的发声器官和其他生物不一样，从这些“小土球”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的音节都格外地短促，所以他们一起说话的时候仿佛很多架机关枪在一起突突突，令谢申的耳膜非常难受。
更难受的还是苏娜、玛西·黑翼又分别从林子里逮回来了一些新的“小土球”，这下谢申只觉得天灵盖都要被吵得掀开了。
好在凛冬只用一句话就让所有的“小土球”都安静了下来。
“土矮人，闭嘴。”
所有呜呜渣渣的声音瞬间停止了，这些“小土球”纷纷昂起头，用力嗅着周围的空气。
其中一个年迈一点的“小土球”惊讶地说道：“这里的确有主人的气味！”
“主人！”
“主人、主人！”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这些“小土球”又开始怪叫起来。
谢申等人也惊讶地看向凛冬，包括谢申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高冷的凛冬居然能够和这些吵闹的矮人扯上关系。
而凛冬也立刻否认：“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的主人已经死了。”
“可您身上的确有主人的气味！”
“我的灵魂由她分离、制造而成，但我现在已经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凛冬说道。
土矮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满了茫然。
谢申忍不住了，向凛冬问道：“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们又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他现在有很多问题，这些忽然冒出来的奇怪小土球搞得谢申一头雾水。
凛冬非常有耐心地缓慢解答谢申的疑问：“老板，他们是土矮人，一个擅长挖洞、寻宝以及珠宝加工的种族。”
珠宝加工？
挖洞和寻宝倒是和他们的气质很像，珠宝加工和他们有关系吗？
从外貌上看，这些土矮人全都可以用灰头土脸、獐头鼠目来形容——尤其是那介乎于人类和老鼠之间的五官，谢申甚至觉得“獐头鼠目”这个词就是为他们而定制的！
凛冬接着说道：“土矮人过去为利坦·格蕾丝·蛇眼效命。他们会为利坦·格蕾丝·蛇眼寻找和加工珠宝，用来支持购买魔法道具所需要的高额费用。”
呃……
没想到利坦·格蕾丝·蛇眼这种割据一方的女巫也会为钱发愁，甚至还特地招募了一帮挖洞的矮人。
果然，经济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对谁来说都是无法辩驳的真理。
而凛冬开始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我也不清楚。他们的视力很糟糕，也许是认错了人。”
啊？
视力很糟糕？
他们的武器不是弓箭吗？
这个世界的近视眼也能当弓箭手的吗？
谢申正诧异时，一个土矮人开口了。
“我们在保护主人的领地。”
另一个土矮人接着说道：“自从主人消失之后，越来越多的敌人涌入森林。”
其他矮人也跟着附和：“他们想要抢夺主人的财宝，他们想要占领主人的领地！”
谢申撇了撇嘴，这帮土矮人对利坦·格蕾丝·蛇眼还挺忠心。
可当初利坦·格蕾丝·蛇眼死的时候在哪？
利坦·格蕾丝·蛇眼先是被炼金术控制，接着又遭到人类军队的讨伐。当时黑森林里的那些庞然巨兽都难以自保，这帮小个子根本无法在那种大场面下派上用场。
他们能够从当时的混乱场景下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凛冬对那些土矮人说道：“利坦·格蕾丝·蛇眼已经死了，你们已经不用继续履行盟约保护她的领地了。”
土矮人们闻言一怔，有人立刻渐渐露出伤心的表情，也有人选择拒绝相信。
“不、不可能，主人是千年来最有天赋、最强大的巫师，没有人可以杀死我们的主人！”
“她的确死了。我遵从她的意图带领这位英雄杀死了她。”凛冬面无表情地强调，“我不会撒谎，你们现在已经自由了。”
土矮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中有一些人甚至眼睛里泛出了泪花。
“我们不要自由。”
“我们要继续守护主人的领地。”
“您拥有主人的灵魂，您就是我们的新主人。”
所有的土矮人都向着凛冬屈膝跪下，哪怕那些被冻住后无法弯曲膝盖的土矮人也用力低下头颅。
非得当奴才？
好家伙，居然还有这种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