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死回生的办法，我依旧想要成为你的共犯。
结束了吗？楚河站在原地惊魂未定地想道。
这场战斗其实持续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前四分钟是单纯的试探，齐姜被全面的压制，最后一分钟齐姜火力全开，但是对方依旧可以积蓄足以翻盘的强大攻击。
当看到齐姜面前已经碎掉的黑色砂砾的时候，楚河才真切意识到战斗的结束。
“我是不是很厉害呢？”齐姜回头微笑说道，一副请求夸奖的小孩模样。
“刚才很危险不是吗？”楚河心有余悸地说道。
如果被那记光炮打中的话……
“我同样有弥勒下生能力的。”齐姜平静笑道：“我可以在战斗中捕捉对方的想法，只要收集足够的数据，那么我就不可能输。”
所以说齐姜就在等待着对方出招吗？
如此的自信？
楚河越发感觉自己向来是过于低估这个妹妹了。
“接下来，是拯救燕酒小姐的时间了。”齐姜温柔笑着，然后低下身子，用手静静按住那堆砂砾：“如果哥哥愿意的话，我同样可以将这份力量交给你，又或者说让我自己享用，我的身体天然就是力量的容器，可以容纳不同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
“不要开玩笑了。”楚河快速打断齐姜的话。
齐姜笑了笑：“哥哥是真的很喜欢燕酒小姐啊。”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醋意。
只是齐姜的动作并没有迟缓，那堆黑色的砂砾在她的手下迅速地液化，最终凝结成一个不过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
“我需要说明的是。”齐姜将那个黑色的圆球拿了起来，一边走向燕酒的身体一边说道：“这些力量在战斗中已经有所残缺，而我自己也不可避免地侵蚀了一部分，所以虽然能够帮助燕酒小姐死而复生，但是她的力量将会很难恢复原本能够到达的巅峰状态。”
齐姜回过头来看着楚河：“哥哥，你接受吗？”
楚河静静地点了点头。
齐姜轻声叹息，但她还是将黑色的圆球小心地按在了燕酒那已经被破开的胸口。
燕酒此时的身躯已经变得干瘪异常，甚至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但是随着黑色球体被重新送入体内，在楚河的面前，燕酒的身躯已经开始了快速的修复。
创口弥合，皮肤重新恢复白皙，充满弹性，脸庞也快速地充实。
无心妙体的力量就好像灵魂注入躯体，楚河眼睁睁看着燕酒死而复生。
或者说，此时的燕酒身躯是真的不过是一个容器罢了，真正的燕酒记忆与灵魂，都被这团黑色球体所保管着的，就连大脑也不过是在伪装成思考的工具罢了。
“心魔，究竟是怎样的生物呢？”楚河喃喃说道。
燕酒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接纳自己的状态，并且最终依旧认同自己是人类呢？
“就好像是使用现代的工艺去复原石器时代的雕刻那样。”齐姜蹲着身子望着眼前的燕酒说道，并没有回头：“事实上，无生老母的存在形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对于我们而言，祂确实称得上是不折不扣的神灵，只可惜这些最精密强大的存在只能被迫去模拟我们粗糙脆弱的肉体，虽然是本能的被迫复制，但是毫无疑问。”
齐姜嘴角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我们确实污染了祂，让祂被困在这个世界无法离开，甚至逐渐丧失了所有的意志，成为被我们争夺操纵的巨大遗产。”
“什么意思？”楚河看着齐姜不解问道。
“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齐姜摇头说道：“哥哥你想带我离开，做好绝对的觉悟了吗？”
“觉悟？”楚河不解问道。
而齐姜则看向面前的轩辕宫：“司祭大人，离开是我自己的意愿，请问您能谅解吗？”
在楚河的面前，轩辕宫瞬间如同融化的蜡烛一样化成一滩巨大的黑色淤泥。
楚河一直有这样的猜测，那就是轩辕宫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而眼前，他的猜测变为了现实。
整个轩辕宫事实上都是由无生老母的躯体组成，而齐姜身在轩辕宫的时候，她事实上就是这个宫殿的掌控者与灵魂。
而现在，齐姜逃出了这个监牢，所以灵魂也不复存在。
白衣的老人站在那如同海洋一样浩瀚的黑色淤泥之上，那些淤泥都是由无数细小的黑色虫豸所组成，这是难以想象的物质量，虽然楚河曾经看到黑雨淹没黄山的场景。
相比于那曾经覆盖整个黄山的海洋，此时的轩辕宫似乎微不足道。
但这是无生老母暴露在封印之外的躯体，未曾完全解封，但依旧足够毁灭世界。
“为什么，您会选择逃走？”白衣老人苦涩说道：“您是老母意志的延伸，是祂在人间的代行者，如此高贵的您，为什么会被一介凡人所蛊惑，以至于想要离开您的神国？”
“我并不是祂在人间的代行者，我充其量不过是想利用祂的力量满足自己私欲的野心家罢了。”齐姜站在那里笑着说道：“我想出去看看，可以吗？”
“不可接受。”白衣老人望着齐姜和她身旁的楚河说道：“不可原谅。”
“我感受到了母亲那浩瀚的愤怒与降下惩罚的恢弘意志。”
“您依旧要选择逃跑吗？”
齐姜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楚河：“哥哥，如果我离开这里，那么就意味着老母的封印崩坏，轩辕宫将以真实之躯展现在这个世界。”
“这样的结果，你接受吗？”
楚河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坍塌消弭的轩辕宫，在齐姜离开这里之后，失去掌控者的轩辕宫正在快速地崩坏与重构。
这或许就是自己带出齐姜所要付出的代价。
所以，自己是让齐姜重新回去，让她继续承担维持轩辕宫存在的重任。
要么，是选择拥抱自己的妹妹，去接受进一步崩坏艰难的未来。
这真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啊。
“你真的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楚河叹了口气。
他伸手将齐姜搂在怀中，用力将她拥抱住感受对方的存在。
“我依旧，想要成为。”
“你的共犯。”
齐姜在楚河的怀中不由开心笑了起来。
“嗯，谢谢。”
“司祭大人，您可以向我展示母亲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