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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妖魔世界以杀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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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瓮中捉鳖,殷家主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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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走着走着便开始小跑,很快来到一座宅院前面。 朱红色的大门,两尺高的台阶,左右和上方各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 不一定是皇亲贵胄,但也远超寻常富户。 男孩站在大门前面,微风吹拂过来,灯笼轻轻摇曳,像是一双大手将两个不同的世界隔开。 “阿雪,阿雪?” 用力敲了几下门,男孩后退两步安静的等待。 没过太长时间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一张精致的小脸悄悄挤了出来。 鹅蛋脸,杏仁眼,樱桃口,柳叶眉。灵动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调皮,不仅没有打破这份美丽,反而增添了一点烟火气。 就好像年画中的玉女,来人间游玩嬉戏。 “这是……殷家主?” 看到女孩模样的瞬间,宋思忍不住心神一震。 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与殷家主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一些阴冷与诡谲,多了几分娇俏和可爱。 “小秀才,你不去上课,怎么又来我这里了?就不怕先生责怪吗?” 女孩面露娇嗔之色,却难掩语气中的欣喜。 情窦初开的年纪,郎有情妾有意,本该是天作之合,却难逃命运的作弄。 宋思心中叹了口气,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不怕,先生已经打过了。” 男孩憨笑一声,神态有些窘迫。 “你这呆子。” 女孩白了他一眼,将他藏在背后的手拉了出来,“哎呀,先生太很凶了,都打肿了。” “不碍事的。” 男孩想把手缩回去,却被女孩紧紧拽住。 “你总是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哪家姑娘会喜欢你?” 女孩捧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几下,“还疼吗?” “不疼了。” 男孩脸蛋微红,从兜里掏出一粒红豆塞进女孩掌心,“今天学了一首诗,先生说红豆代表相思。” 话说到这里,男孩的声音突然变小,“我不要哪家姑娘喜欢我,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了。” “哎呀,不知羞。” 女孩脸上同样浮现出红晕,羞的不敢抬头。 眼前的画面如此温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世俗名利和钩心斗角,有的只是最纯真的感情。 看着眼前的场景,宋思心中五味杂陈。 现在越美好,将来就越痛苦,而这也将成为殷家主饱受千年折磨的执念。 画面不断变幻,两人慢慢长大,感情也越发深厚。 男孩英俊帅气,女孩亭亭玉立。 两人互诉衷肠,等男孩考取功名后就向女孩提亲,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家。 宋思知道命运的转折点开始了,一切痛苦的根源将在此刻出现。 男孩前往州府考试,一来一去少说也得三个月。 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皮肤晒得黢黑,脚底板磨起了水泡,终于来到几百里外的州府。 然而他无亲无故,人生地不熟,又没有足够的银两进行打点,怎么可能在这个腐败的体制中考取功名? 从踌躇满志到心灰意冷,最终只能踏上归途。 一路浑浑噩噩,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般没有生气。 轰! 咔嚓! 电光撕裂天际,暴雨瓢泼而下。 内心的煎熬,身体的疲惫,再加上冰冷的雨水,终于将他彻底击垮。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跪在大雨中,满脸绝望和悲怆。 他想起了殷茹雪的音容笑貌,想起了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最终却只能在暴雨中死去。 画面一转,视线来到殷茹雪身上。 啪! 巴掌狠狠抽到脸上,紧接着便是愤怒的咒骂。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违背?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父亲指着殷茹雪的鼻子,凶狠而又愤怒。旁边的母亲眉头紧皱,她没有说话,目光中却充满了责备。 “我不嫁,他说过会娶我,我要等他回来。” 殷茹雪捂着脸跪在地上,双眼满含泪花,态度却极其坚决。 “一个穷小子,凭什么和我殷家结亲?老子把你养大,给你吃给你喝,让你活你就活,让你死你就得死。要是再敢惹老子生气,就把你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 父亲的语气冰冷至极,父母之恩大于天,竟然敢违背他,简直罪该万死。 “我不嫁!我要等他!” 殷茹雪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画面再次变幻,大厅里推杯换盏,房间里父母忙着数钱。 喧闹的大厅,安静的闺房,冷漠的父母,绝望的自己,殷茹雪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她没有等到心上人,却等到了未婚夫暴死的消息。 流连于深闺野巷之间,辗转在妓院青楼之内。通宵达旦,夜以继日,终于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按照正常情况,未婚夫死了,婚约也就解除了。 但杨家位高权重,父母收了杨家的钱,又贪图杨家的地位,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和死人冥婚。 打断四肢,用铁钉固定。 割掉舌头,用红线缝合。 鲜红的嫁衣,华贵的凤冠,挡不住两行血泪。 残缺的肉身,坚固的棺材,封不住怨恨的灵魂。 嘹亮的唢呐,清脆的鼓声,在黑暗中慢慢前进。 红色的灯笼,纸扎的娃娃,死寂中没有人说话。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感受不到任何生气,只有滔天怨恨在棺材内积蓄。 三跪九叩,夫妻行礼。 喜酒交杯,送入洞房。 殷茹雪躺在尸体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棺材慢慢合上。她想动,却感觉剧痛从全身传来。她想哭,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有两行血泪顺着脸颊落下,将枕边干瘪的红豆浸泡。 绝望,痛苦,最终化作滔天的怨恨。 “恨天不公,恨地不平,恨人无情,恨己无能。你恨的是不守诺言的男人?还是贪婪残忍的父母?或者是无耻卑鄙的权贵和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 宋思心中五味杂陈,落后的社会制度和扭曲的世俗礼法,残害的不只是殷茹雪,而是所有的穷苦百姓。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这个世界就像是囚笼,鸟儿看着天边的云,望着远处的山,想要得到,却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沉闷的响声不断回荡,钉子狠狠砸进棺材里。 一方完成冥婚,了去心中大事。一方得到大笔钱财,攀上权贵。 两家和和美美,皆大欢喜。 但客死他乡的男人和困死棺中的女人,谁会在乎呢? 商贩还在叫卖,行人依旧往来。 朱红的大门,粗布的麻衣,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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