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波斯急需一位强大的盟友来保护自己,这是纳赛尔丁·沙的判断。
至于波斯国内教会的反对,不让教会知道就够了!
纳赛尔丁·沙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只要赛米尔给出台阶,纳赛尔丁·沙就会同意和奥斯曼帝国结盟。
闻言,赛米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沙阿陛下,为了展现帝国的诚意,我们愿意重开边境贸易,允许波斯商人进入帝国境内。”
赛米尔给出的这个条件看似是对波斯有利,但是实际上最后受益的还是奥斯曼帝国。
要知道奥斯曼帝国现在算得上是一个工业国家,而米德哈特主政的边境行省巴格达省又是奥斯曼帝国的一个小工业中心。
那些进入奥斯曼境内的波斯商人最后都会变成奥斯曼商人,帮助奥斯曼向波斯倾销商品。
显然,纳赛尔丁·沙并不知道这一些,还以为自己从奥斯曼人手中取得了多大的战果呢。
“塞米尔使者,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我以波斯沙阿的名义宣布,波斯将会与奥斯曼帝国结成防御同盟!”纳赛尔丁·沙从王座上站起来,宣布道。
塞米尔恭维道:“沙阿陛下,赞美您的英明选择。”
“诶!”纳赛尔丁·沙抬手制止了塞米尔的恭维,继续说道:“塞米尔使者,让我把话说完。”
“我同意波斯和奥斯曼帝国结成同盟,但是这个同盟只能是秘密同盟,奥斯曼帝国不能对此进行任何宣传,也不能暴露这个同盟的存在。”
“沙阿陛下,我想知道为什么?”塞米尔问道。
纳赛尔丁·沙没有回答塞米尔的问题,随意搪塞李过去,概括而言就是我波斯自有国情在此。
对于塞米尔想要的解释,纳赛尔丁·沙给不出来。
总不可能让纳赛尔丁·沙对塞米尔说,为管不住波斯国内的教会,担心教会会破坏这次同盟吧!
要真是这么说,那纳赛尔丁·沙在塞米尔眼里的威严就一扫而空了。
连手下人都管不住的统治者,可不值得让人尊敬。
纳赛尔丁·沙模棱两可的回答,塞米尔也没有办法。
不过,奥波同盟是否公开对塞米尔来说并不重要,此行波斯,塞米尔的目的是改善奥斯曼帝国和波斯之间的外交关系,消除奥斯曼帝国东方的军事威胁,以及为奥斯曼帝国在中亚地区的移民活动打开通道。
塞米尔便没在追究纳赛尔丁·沙不愿意公开同盟的理由,而是转头说道:“沙阿陛下,我理解您,所以我们愿意接受奥波同盟不公开。”
“不过,我们希望波斯能够某些事情上为奥斯曼帝国提供帮助。”
塞米尔的这句话一出,纳赛尔丁·沙就立马察觉到奥斯曼人的真实目的可能在这里。
“某些事情是指什么事情?”纳赛尔丁·沙追问。
中亚移民借到波斯境内这件事情隐瞒不住,因此塞米尔就没有选择隐瞒:“我们希望波斯能够提供一条通道,帮助奥斯曼帝国接受来自中亚受到俄国人迫害的穆斯林突厥人。”
从中亚接收受到俄国人迫害的穆斯林突厥人?
这不就是给俄国人搞破坏吗!
赛米尔的这个移民计划让纳赛尔丁·沙很动心,虽然波斯一直挨打,但是波斯也有一颗想反抗的心。
不过,想到奥斯曼帝国能够从移民计划中收获人口,纳赛尔丁·沙觉得波斯也要能够从这个计划中得到收获。
单纯的对俄国人复仇可不能让纳赛尔丁·沙感到满意。
纳赛尔丁·沙思索片刻后,问道:“我们波斯人能够从中获得什么?”
纳赛尔丁·沙没谈什么盟友的义务,帮助奥斯曼帝国移民可不是盟友的义务。
中亚移民借道波斯就是一场生意,谈生意自然要有谈生意的态度。
面对纳赛尔丁·沙的要价,塞米尔开口答道:“沙阿陛下,奥斯曼帝国的移民队将会在波斯境内进行补给,另外每有一名来自中亚的移民通过波斯境内抵达奥斯曼帝国,我们愿意向您支付2先令(0.1英镑)的过路费。”
塞米尔特地强调到向您,这笔过路费是给纳赛尔丁·沙的,而不是给波斯政府的。
换而言之,这笔钱就是奥斯曼帝国用来贿赂纳赛尔丁·沙的,只不过是通过正规的手段进行贿赂。
纳赛尔丁·沙听完塞米尔的出价,认为两先令不是赛米尔的上限,于是马上提高价钱:“四先令,奥斯曼帝国要为每名移民支付四先令的过路费。”
赛米尔坚定的说道:“沙阿陛下,我得到的授权仅仅是两先令,四先令的过路费已经超过了从印度洋通过海运运输移民的单价。”
“三先令。”纳赛尔丁·沙做出让步。
不过,赛米尔丝毫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让步:“沙阿陛下,两先令的过路费是奥斯曼帝国能够给出的上限,伊斯坦布尔不会再在过路费上做出任何妥协。”
纳赛尔丁·沙见赛米尔的态度坚决,随即放弃了在过路费上再宰一笔的打算:“好吧,赛米尔大使,既然如此,看在波斯和奥斯曼刚刚建立友谊的份上,我就接受两先令的过路费。”
“感谢您的慷慨,沙阿陛下。”赛米尔说道。
谈完移民具体的事情,纳赛尔丁·沙问道:“赛米尔使者,那之后这件事情由谁来和波斯政府对接呢?”
赛米尔回答:“依然由我负责,我即将出任奥斯曼帝国驻德黑兰大使。”
纳赛尔丁·沙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我不用再和另外一个奥斯曼人讨论这件事情。”
正事谈完,纳赛尔丁·沙留下赛米尔参加自己为其准备的宴会。
波斯王宫内的宴会与奥斯曼皇宫内的宴会并无二致,都是一样的奢靡,以及一样的不穆斯林。
特色发酵小麦汁和特色葡萄汁放满在宴会的各个角落,烤的金黄的乳大耳朵羊摆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群衣着单薄的舞娘。
这里的穆斯林们似乎并没拿教义当一回事,赛米尔很快就融入其中,就像在伊斯坦布尔一样。
宴会结束,赛米尔顶着醉意把今天的事情写在信纸上,然后交给跟随自己一同来到德黑兰的使团成员的手中:“把这份消息发回巴格达。”
交代完这句话,赛米尔倒头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