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散去,
杯盘狼藉被侍女们悄然收拾妥当,喧闹了一整晚的城主府渐渐沉淀下来,
只剩下廊下灯笼随风轻晃,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夜色愈发静谧。
李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收拾了一番,
刚在床沿坐下,准备调息片刻,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凰珠竟未语先入,径直走了进来。
李超见状,抬眼无奈一笑:
“姐姐,您这好歹敲下门啊,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惊着了。”
或许是晚宴上饮了些灵酒,凰珠的俏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如同上好的胭脂被春风匀匀拂过,从脸颊蔓延至耳尖,本就清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醉人的风情。
她随意地走到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裙摆轻扫过椅面,带起一阵微香,嘴角噙着笑意开口道:
“你我之间,何须拘泥于这些小节!”
“再说了,姐姐的房门,你也尽可随意进出,不必客气。”
“……”
李超一时语塞,看着她眼波流转的模样,心头莫名一跳。
大姐,咱能别这么说话吗?
尤其是在酒后,
这般带着几分亲昵的话语听在耳中,配上她此刻的神态,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猿意马,真心有些扛不住啊!
强压下心头那些纷乱的念头,李超定了定神,正了正神色再次问道:
“姐姐这么晚过来,想必不只是闲聊,还有别的事情吧?”
凰珠轻轻点头,笑意淡了几分: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让你平白无故遭了这场无妄之灾。”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反倒让李超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觉得那点因她话语而起的悸动,瞬间被一股暖意取代。
凰珠又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往事的疏离:
“那苏澈此人,生性贪婪自私,当初他追求我,无非是看中了我城主的身份和手里的势力,想借此让苏家的根基再添几分助力罢了,哪里有半分真心。”
“我已经屡次回绝他,本以为这次借着你的出现,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没成想反而弄巧成拙,反倒给你招来了麻烦。”
李超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凰珠在权谋布局、城防治理上的能力确实出众,但在男女情感的弯弯绕绕上,显然还有些单纯。
她这般做法,哪里是让对方死心,分明是在火上浇油,等于明晃晃告诉苏澈“我身边有了别人”,以那等自负之人的性子,不恼羞成怒才怪。
难怪苏澈会立刻派人过来找麻烦。
不过事已至此,再纠结这些也无济于事了。
随后,
凰珠手掌轻轻一招,只见地面上凭空闪过几道微光,瞬间多出了十几个半人高的木箱,箱盖紧闭,
却隐隐透出灵力波动,显然她也持有储物法器,且容量不小。
“这些灵币,大部分是用你之前那些丹药换来的收益,还有一些是我的私藏积蓄,也算是因这件事给你的补偿。”
凰珠解释道,眼神里带着几分诚恳。
李超眨了眨眼睛,
看着那堆木箱,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这平白背了这么大一口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灵币……是不是少了点?”
凰珠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哦?那你想怎么样?”
李超嘿嘿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
“我想再多要点。”
别看他现在手里还有不少灵币,
但修炼之路向来是个无底洞,耗费之大,说花钱如流水都有些低估了其速度!
无论是购买天材地宝,还是维持日常修炼消耗,哪一样都离不开灵币。
若是可以,灵币自然是越多越好。
毕竟凰珠是一流大城的城主,手里多少有些储备,稍微“挤一挤”“捏一捏”,应该还是能有不少收获的。
可惜,
他的小算盘当场就遭到了凰珠的无情拒绝。
凰珠舒展了一下身姿,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她缓缓起身,朝着李超走来。
一边走,一边开口道:
“这个真不行!”
“毕竟你来了之后的这些天,姐姐的家底都快被你榨干了,再要下去,我这城主怕是要当得囊中羞涩了。”
话语落下时,
她已经走到了李超身边。
不等李超再开口讨价还价,
她微微弯腰,发丝轻拂过李超的肩头,吐气如兰:
“不过嘛,要灵币没有,人倒是有一个!”
“只是……你敢要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李超的耳畔,带着淡淡的酒香与她独有的体香,
而她那玲珑有致的身姿,随着说话的动作在李超眼前轻轻晃动,
瞬间让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都漏了半拍,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了几分。
我特么!
这是拿这个来考验弟弟吗?
真以为我经不起考验?
但实际上……呵呵,抱歉,面对这样的凰珠,还真的有些经不起!
被这般直白的诱惑包裹着,李超咽了口唾沫,最终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光芒:
“这有什么不敢!”
话音未落,
他的手掌已经伸出,就要朝着那近在咫尺的柔软探去。
可下一秒,
凰珠的身体却如同一朵轻盈的彩云般悄然向后掠去,
足尖轻点地面,稳稳落在几步之外,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拖沓。
她望着李超僵在半空的手,咯咯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这家伙,果然不正经!”
顿了顿,
她又继续说道:
“想要姐姐的人?”
“可以!”
“但前提是,你先进入丹盟,把我想要的情报弄到手再说!”
“先休息吧!”
“等我回头重新做个计划再说!”
话音落下,
她已然掠门而出,只留下一道灵动的背影。
依稀间,
还能听到房间里李超那带着几分郁闷又有些哭笑不得的哀嚎声:
“喂!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啊!”
凰珠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轻轻喘息了片刻。
她走到窗前,
望着天边那轮残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脸颊竟罕见地有些发烫,连耳根都还带着余温。
她之所以如此慌张地离开,倒不是不想再聊下去,
而是在靠近李超的那一刻,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年轻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时,心中竟真的涌起了一股难以把持的冲动,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伸出手,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压制着心头那些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低声自语道:
“小心点!”
“一切为了大局!”
“切莫把自己陷进去啊!”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渐深。
李超的房间里重新归于平静,他再次闭门修炼起来。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李家子弟的身份,认祖归宗的事情尘埃落定,加入丹盟的事情又有凰珠在打理谋划,他也不用再多操心。
当务之急,是把目前手中的灵币尽快吸收转化,用最快的时间提升自己的修为,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麻烦,尤其是来自龙皇城苏家的威胁。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把这些灵币全部吸收完毕,最多也就让修为接近天境中阶,距离真正的强者还差得远。
想到这里,
李超不由得有些郁闷地咂了咂嘴。
尼玛!
这修炼实在是太烧钱了啊!
把一个一流城主的家底都快榨干了,居然连一个小境界都提升不上去,换做别人,估计真的扛不住这份消耗,早就打退堂鼓了。
先修炼吧!
李超甩了甩头,将杂念摒除。
等把手里的这些灵币全部消耗完,再琢磨下一步是对其余那些一流城池动手“创收”,还是直接前往龙皇城,会会那个苏家嫡长子苏澈。
蛮荒之地,
龙皇城。
这座屹立于大陆中心的巨城极为庞大,城墙高耸入云,由万斤玄铁混合特殊矿石铸造而成,历经千年风雨而不朽。
整座城池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威严厚重的气息。
城内整体被划分为三个部分,界限清晰,如同天堑。
最中心的区域叫做皇城,是整个龙皇城的核心,王族与丹盟的核心人物便居住在其内,寻常人等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单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丹盟在龙皇城乃至整个大陆的卓然地位,几乎与王族平起平坐。
皇城之外的区域叫做内城,内城之中居住的都是些传承百年甚至千年的豪门大族,所谓的九族,便聚居在这个区域。
他们掌控着龙皇城的大量资源与权力,彼此之间联姻合作,又相互制衡,构成了龙皇城复杂的势力网络。
至于最边缘的区域,
则被称之为外城,
这里便是普通平民与小商贩居住的场所,房屋鳞次栉比,
虽不如内城奢华,却也热闹非凡,充满了生活气息。
三个区域,清晰地代表着三个阶级,界限分明,壁垒森严,寻常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越那道无形的鸿沟。
内城最繁华的地段,坐落着一处极为奢华的府邸,占地千亩,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光是门口那两尊高达三丈的石狮,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府邸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书写着两个鎏金大字——“苏府”。
那字迹笔锋苍劲有力,如剑似刀,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多看一会儿,便会生出心惊肉跳之感,仿佛有无数锋芒在眼前闪烁。
据说,
这是两千多年前苏家一位达到剑域境的先祖亲笔留下的墨宝,蕴含着一丝剑意,传承至今,更显珍贵与威慑。
连牌匾都如此不凡,府邸内的其余各处,也都透着千年世家独有的威严与霸气,
每一砖一瓦,都像是在诉说着家族的辉煌历史。
府邸深处,
有一处人造湖泊,湖水清澈见底,
可见湖底五色鹅卵石,数百条色彩斑斓的锦鲤在水中悠闲地游动,尾鳍轻摆,搅起一圈圈涟漪。
其中最大的几条,竟然有两米多长,通体金黄,鳞片如同宝石般璀璨,
这般体型的锦鲤,早已通了灵性,放在外界,绝对是骇人听闻的存在,足以让无数修士趋之若鹜。
湖边站着两个人。
前方是一位身穿紫色锦袍的中年男子,
面如冠玉,肤色白皙,下颌光洁无须,身材修长挺拔,腰间的玉带处悬挂着一方雕刻着火焰图案的红色腰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他双手背负在身后,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湖面,
仿佛在欣赏锦鲤,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然与贵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便是苏家的嫡长子,苏澈。
苏澈在龙皇城内颇有威望,
虽然不如他父亲苏家族长那般沉稳老练、深不可测,但总体来说也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再加上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达到融魂境中期,在同龄人中罕逢敌手,未来还有极大的可能更进一步,
如今在私下里,已经被不少人公认为苏家的下一任家主,是内定的继承人。
在苏澈身后不远,
还站着一个胖子,身材臃肿,脸上带着几分未消的淤青,正是之前在上陵城被李超揍了一顿的丹盟七星药师——温嘉善。
此刻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与在上陵城时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只是此时的温嘉善,早已没了在上陵城时的半分嚣张,
他垂首低眉,双手拘谨地拢在袖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额角渗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神色里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紧张与畏缩,仿佛身前站着的不是苏家长子,而是一尊能轻易决定他生死的神祇。
苏澈的目光落在平静如镜的湖面上,倒映着他锦袍的身影随波轻晃,
良久,
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怅然:
“按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那个李超在凰珠心目中的分量,确实不轻啊。”
“或许,是我太心急了些。”
“终究是多情总被无情伤啊。”
他的言语间,
竟透着几分痴情浪子般的落寞,仿佛真的为情所困,失了往日的锐气。
但这其中有几分是肺腑之言,几分是刻意做派,估计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温嘉善在一旁暗自琢磨了片刻,
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这份“伤感”:
“苏公子其实不必如此忧虑!”
“就算李超认祖归宗,恢复了李家子弟的身份,也实在不足为惧。以苏家的雄厚实力,跺跺脚便能让龙皇城抖三抖,还不至于畏惧区区一个下四族之末的李家,简直是以卵击石。”
“再者说,李超不仅击杀了郑南天,甚至还对我动了手,将我殴打一顿,这显然是完全没把丹盟放在眼里,是公然挑衅!”
“等我回去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明总部,丹盟高层向来护短,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他,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想当初在上陵城时,
温嘉善为了保命,又是跪地求饶,又是赌咒发誓,姿态放得比尘埃还低。
可一旦回到龙皇城,
背靠苏家这棵参天大树,腰杆便瞬间挺直,言语间满是对李超的刻骨恨意,仿佛那日挨打的屈辱要加倍讨回。
这便是人性,
趋利避害,反复无常,境遇不同,嘴脸亦随之变换。
苏澈没有当即接话,
而是微微皱起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陷入了深思。
湖面倒映着他低垂的眉眼,看不真切神情里的深浅。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算了!”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过错,牵连了旁人。”
“你也不用再和他计较了。”
温嘉善顿时愣住了,
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疑惑,忍不住抬头问道:
“公子……您要放他一马?就这么算了?”
苏澈微微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湖面,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不仅要放他一马,还要送他一场天大的富贵。”
“我听说那李超不仅修为不俗,还精通炼丹、炼器之术,连上品丹药都能信手拈来。这般天赋,放在丹盟之中,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天骄了,埋没了可惜。”
“如今郑南天已死,他在丹盟的位置正好空了出来。不如你就顺水推舟,禀明总部,让李超接任他的职务。”
“啊?”
温嘉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骇然与不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要知道,
丹盟在蛮荒之地上地位卓绝,如同修行者心中的圣地,寻常药师若想加入丹盟,
不仅需要惊绝的炼丹天赋、强悍的修为打底,还得费尽心思托关系、走门路,多方打点、上下活动,才有那么一丝渺茫的机会。
而李超,作为苏澈的“情敌”,
按常理来说,
苏澈不暗中使绊子就算好的,如今竟要出手协助他加入丹盟,甚至让他直接坐上郑南天的位置,成为七星药师?
这莫不是疯了吧?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看到温嘉善这副震惊到失态的表情,苏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再次说道:
“按我说的办就行了,无需多问。”
“回头我会代表苏家给丹盟修书一封,亲笔举荐李超。到时候再加上李家和上陵城的联名,让他取代郑南天的位置,填补空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温嘉善心中愈发困惑,如同被一团迷雾笼罩,完全猜不透苏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深知苏澈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说一不二,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再多做质疑,只会引火烧身。
他只能强压下满心的不解,连连点头应下:
“是,属下明白,定当照办。”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清楚没有其他吩咐,这才躬身弯腰,如同偷生的鼠辈,蹑手蹑脚地转身离去,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了。
等到温嘉善走远,
苏澈缓步走到湖边,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把用雪莲蜜、灵谷粉混合多种罕见灵材熬炼而成的鱼食,指尖轻捻,将几粒金色的颗粒轻轻丢进湖内。
刹那间,
湖中的无数锦鲤仿佛嗅到了极致的诱惑,纷纷甩动尾鳍,
如离弦之箭般蜂拥而来,层层叠叠地争抢着那些鱼食,原本平静的湖面顿时被搅得涟漪四散,水声哗哗作响。
就在这时,苏澈屈指轻轻一弹。
一股凝练到极致的劲气瞬间化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白色丝线,悄无声息地刺破虚空,
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落在最前方那条体型最大的金色锦鲤头顶,
“噗”的一声轻响,便将其头颅直接洞穿,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水域。
随后,
苏澈手指轻轻一扯,那道劲气丝线便如提线木偶般将鱼身拉起。
那条巨大的锦鲤被从水中硬生生扯了出来,“啪”地一声重重跌落在岸边的草地上。
它的尾巴还在不甘心地用力抽打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如同擂鼓一般,溅起细碎的草屑,
却始终无法再回到熟悉的水中,只能徒劳地挣扎着,生命力随着流淌的鲜血一点点流逝。
苏澈低头望着这条逐渐失去力气、奄奄一息的锦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几分残忍的玩味,他缓缓说道:
“这世间,那些凭空而来的赏赐,往往都事先标注好了代价,就像这投食的鱼食,看似是恩惠,实则是钓钩。”
“万事万物,都不能只看表面。”
“有些时候,这世间看似对你好的人,或许恰恰是最想生啖你血肉的人,比如此刻投食的我,和这条将死的鱼。”
话语落下,
他对着远处廊下候着的仆从扬了扬下巴,语气平淡地吩咐道:
“把这条鱼拿去炖了吧,也算没白费我这一把灵食。”
几日后。
上陵城,
城主府。
院内的阳光正好,
如同融化的碎金般洒在青石板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想眯起眼睛。
几只灵鸟在枝头跳跃鸣唱,平添了几分生机。
李超手里拿着一封折叠整齐的信件,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诧异,
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凰珠,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姐姐,你确定没搞错?这信上说的……是真的?”
凰珠也是一脸感慨,轻轻点了点头:
“说真的,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但这封信我逐字逐句看了好几遍,上边盖着的丹盟总部赤金印信,纹路清晰,绝非伪造,应该不会有假。”
这封信是丹盟总部派专人快马送来的。
信中言辞恳切,
说温嘉善已查明上陵城之事的来龙去脉,认定郑南天是见利弃义、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丹盟决定不再追究李超过往的任何责任。
不仅如此,
在苏家的大力举荐下,丹盟还会专门派出考核人员前往上陵城,对李超的炼丹技术进行审查考核,
若是能够通过,便会授予他相应的药师身份,填补郑南天留下的空缺。
也就是说,
上次那般干脆利落地暴揍了温嘉善一顿后,
不仅没有引来任何麻烦,反而连之前卡在瓶颈的加入丹盟之事,都这么轻而易举地迎刃而解了!
这结果,
实在是完全出乎意料,甚至有些不合常理。
毕竟这几天,
凰珠还一直在苦思冥想,琢磨着该动用多少人脉、费多少周折,才能把李超再次推进丹盟的大门,
没承想,困扰多日的问题就这么轻飘飘地解决了,
如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让人既惊喜又隐隐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