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结果苏牧死拉硬拽让他当陪聊。
他也没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助理抱着茶盘，和苏牧回到他的休息室。
打开门，万明率先笑着开口：“呦，都在呢，正好，上周刚从朋友那弄来的上好普洱，一起尝尝。”
苏牧身上还穿着长款演出服，满头大汗，笑着招呼道：“你们先聊，我先去换个衣服。”
换好出来，万明的第一泡普洱也正好完成，正在分茶。
“大晚上的，喝这玩意睡不着觉。”唐超翘着二郎腿，抽抽鼻子。
见苏牧落座，秦菘蓝也不废话，从包里拿出签约合同递给苏牧，声音冷漠道：“之前约好的，这期节目结束后找你签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苏牧双手接过合同，扉页还没翻开，唐超也递过来一份合同，哈哈笑着说：“都看看，看看谁家给的更好，好好选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
万明眼观鼻鼻观心，自顾自滋溜着茶水，一言不发，眼睛也不乱看。
苏牧接过唐超的合同，也没翻开，带着歉意笑着道：“唐总，真是抱歉，我在前几天已经答应了秦总加入星空。
“虽说唐总咱们也一起吃过饭，不过当时您表现出来的态度，我确实也没敢多想……”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牧体面的回应唐超。
“欸。”唐超笑着挥手，脸上带着笑，“年轻人就是要敢想，你这想的还是太少，不够大胆，看看哥给你的合同，绝对重磅，比上次劲儿还大。”
苏牧没动那份合同，依然婉拒道：“不是，唐总，我真的已经答应了……”
唐超不等苏牧说完话，拿起刚刚那份合同，翻到最关键的内容页，指着内容道：“一线艺人合同，就问你攒劲不攒劲？哥够不够意思？跨两级给你合同。”
苏牧哑口无言。
这哥们可真行啊，一线艺人合同他只在万明帮他筛选的二线娱乐公司中看到过，但对方提供的资源远远不及天华。
单就从合同内容和分成上来说，绝对没得说。
秦淼和秦菘蓝也是眉头微皱，顿感不妙。
这条件确实太诱惑了，甚至可以说得上史无前例。
跨一级加上给特约分成，这是秦菘蓝当前职位能给到的极限。
如果像唐超一样大手笔，这个提案就需要上级部门领导同意才行。
秦菘蓝内心满是后悔，早知道这两天就该把合同签掉，这下糟了。
姜薇脸上挂着微笑，坐在秦淼身边优哉游哉喝着茶，一直观察着苏牧的反应。
鸽子一脸纳闷，颠颠跑到苏牧身边，拿过唐超那份合同，看完后盯着唐超惊诧道：“大叔，你来真的？”
“啧，你这丫头，去一边玩去，谁是你大叔。”唐超朝着鸽子摆摆手，转头笑着对苏牧道，“老弟，哥这真够意思吧？”
苏牧脸上为难，叹息一声：“唐总确实够意思，这合同确实让我心动，但也挺让我为难。
“我是真提前答应秦总了，没糊弄您，非常感谢唐总对我的认可，真的……”
唐超豪迈的哈哈大笑：“你这小伙子我喜欢，实在。但是吧，我跟你说，这合同没签，那就是有反悔的余地。
“别这么实诚，大家都是生意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什么熙熙什么攘攘，都为利来利往。”
苏牧依旧摇头婉拒：“但凡能早几天收到您的消息，我都能考虑，但我真是答应了秦总，不信您看。”
说完，苏牧拿出手机，打开和秦菘蓝的聊天记录。
休息室安静了。
唐超没有看聊天记录，随之而然的，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沉默了一会，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张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后只得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抽干，砸吧砸吧嘴，指着秦菘蓝给苏牧的合同道：“我能看看这个吗？”
秦菘蓝伸手微笑：“请便。”
唐超摸了摸鼻子，翻着这份星空给苏牧的合同。
“啧……这违约金有点小高呀。”唐超眉头紧皱，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道，“但也不是付不起……”
眼观鼻鼻观心，下定决心认为此事和自己无关的万明都懵了，抬起眼偷瞄唐超，这么上头？
艺人的违约金几乎是天价，这唐超是有多看好苏牧，竟然连违约金都打算付了。
星空一行人更是一脸懵，不是哥们，至于吗？
秦淼看唐超的眼神都变了，他感觉唐超现在整个人身上都贴着四个大字：财大气粗。
知道你看好苏牧，也不至于这么看好吧？
苏牧也麻了，大哥咋变化这么大？
能不能表现的像上次吃饭时候那样嚣张跋扈啊？
这样我拒绝起来也舒服点。
现在这么热情，又哐哐加钱，让我很难做啊。
琢磨了一会，唐朝把合同放在桌上，问道：“铁定是不能反悔了呗？”
苏牧点点头，没再说话。
唐超抽抽鼻子，点头说道：“行，昂，小伙子是个爷们，我没看错人。”
说完站起身，叹口气：“行吧，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走了。”
转身向外走。
万明和苏牧都站起身，送他离开。
“鸽子。”秦菘蓝朝着苏牧一行人努努嘴。
鸽子回以一个“OK”的手势，扭头跟了出去。
一路到停车场，唐超没再提一句签约的事，上车前回身看见鸽子道：“你瞅瞅这不放心的，我从那屋出来，就是不想着签他啦，还派人跟着，防贼呢？”
鸽子嘿嘿一乐：“我知道，大叔一看就是个好人，我就是送送你。”
唐超歪头眨巴眼，大叔大叔，我哪像你大叔了？
指着鸽子点了几下，嘟囔道：“一口一个大叔，还特么发好人卡。现在这大学生，真是没礼貌。”
看着唐超上了保姆车，鸽子举起小手疯狂摇摆，挂着甜甜的笑容道：“再见大叔~”
“好嘞大侄女。”唐超没好气的甩下一句，车门关闭，扬长而去。
看着车子走远，苏牧朝着鸽子伸出大拇指。
鸽子神气的拍拍胸脯，骄傲的不行。
回休息室的路上，正好碰见陈青黛和茹姐离开，两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鸽子却是一直没给陈青黛好脸色。
见人走远，鸽子恶狠狠道：“苏牧，你和陈青黛绯闻的事就是他们自己搞的鬼，还煽动粉丝骂你。”
苏牧轻轻“嗯”了一声，没说太多。
万明深吸了一口气，也没发表意见。
回到休息室，苏牧坐下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告一段落，刚举起茶杯要喝水，秦淼一副质问的语气开口。
“苏牧，为什么和板蓝根签约，而不是和我？”
苏牧懵了：“啊？板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