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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从抬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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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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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你......原来你就是西平县的地下交通员萨满?!” 稍稍恢复听觉的齐牧仍旧听得不是很清晰,但从蓉婆脸上的表情能够判断出,她似乎对于这个自称掌柜的男人有着异常强烈的忌讳。 “哦对了,顺带介绍下我身边的这两位伙计。” 掌柜将灯光照亮他的左手边,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留着络腮胡的男性正捏着绣花针低头缝补着什么,“我们杂货铺的账房先生,代号"裁缝"。” 络腮胡头也不抬,继续忙碌手上的针线活儿,明明是个昂藏汉子,却让齐牧感觉到他自上而下流露出的阴柔之感。 “还有这位,铺子的采购员,代号"捞尸人"。” 右手边笑面虎模样的年轻男子被自家掌柜介绍后,笑着撑开双手中的那个黏着尸油的蛇皮袋,对着蓉婆露出了两个酒窝,“吃了么?热乎的!” “你,你们!” 蓉婆伸手指着前方三人,眼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好!好!” 她暂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忽然客气般的拱了拱手,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三境的萨满,二境的裁缝与捞尸人,今天老身这里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就是不知三位......所来何事啊?” “何事?刚接到电报,这两个多月来,西平矿山陆续失踪的几十名工人,据说都被你抓到了这里......怎么,还要我说下去么?” 那掌柜的说罢示意了一下笑面虎,后者笑呵呵地撑着蛇皮袋朝蓉婆走来,“进来吧,里面暖和!” “慢着!” 蓉婆伸了伸手,然后轻拍了一下身边的齐牧,对着三人客气道,“我想各位肯定误会了,恰好老身这里有位从矿山来的朋友,可否让他替老身说明一下情况呢?” 不知为何,蓉婆拍打齐牧肩膀的动作让他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心里立即意识到这是怀表对他的提醒。 而站在回廊另一头的掌柜看到这个动作时,那半边有着胎记的眼皮也是略微动了一下,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站在右侧的裁缝已将手里的绣花针弹飞出去,直指蓉婆的喉咙。 “废话真多!” 低沉的嗓音同那绣花针一并呼啸而至,然而蓉婆的眼里却浮出了一抹诡笑,站在原地的身体也并未躲闪。 掌柜的倒是看出了端倪,在他的视角中,一张画着替身鬼的黄纸正隐约贴在齐牧的肩膀,有了这张鬼符的作用,那么裁缝的这一击便会转嫁到这位无辜的年轻人身上! “爆!” 就在绣花针刺中蓉婆的刹那,掌柜手舞鼓槌,重击鼓面,口中一声轻喝发出,一股音浪的爆炸骤时掀飞了齐牧肩上的黄纸。 而受到这股巨大能量的冲击,齐牧忽感犹如被万斤巨锤撞击了一般,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爸爸,爸爸,你快回来陪我玩吖......” “老公,下班记得带瓶红酒,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恍惚中,齐牧看到了妻子,看到了女儿,他想伸手去抱抱她们,但整个身体却无法动弹,犹如撕裂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痛......好痛...... 不止是身上痛,还有隐隐的心痛...... 被切割成碎片化的记忆在齐牧晕眩的脑壳中不停闪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不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齐牧忽然猛地一睁眼,脑袋中的所有场景顷刻退散而去。 摸了摸身上那绣着红牡丹的被子,齐牧撑着还隐隐作痛的身体坐了起来,旋即迷茫的打量眼前的陌生场景。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泛黄的立柜上印着丹凤朝阳的图案,立柜的把手上挂着一副撕拉式的日历,已经被撕到了最新的一页。 齐牧看了看,今天的日期是癸亥年的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齐牧坐于床边,揉着酸胀的肩膀自语道:“我昏迷了......整整三天?” “咕噜噜......”腹中传来了一阵饥饿感,看到身前几步外的四角方桌上放着盘豌豆黄,齐牧走上前去,拿起了一块。 在鼻子下闻了闻,沁人的香气刺激着他的味蕾分泌出口水来,但想了想,他还是重新放进了盘中。 正在这时,哐当一声门开了,一道略微熟识的声音传了进来,“今天老赵家新制的豌豆黄,味道很不错的,尝尝?” 齐牧抬头看到是那个自称掌柜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他拿着一个文件袋在桌子前坐下,接着随手拿起一块豌豆黄放进了嘴里,“坐。” “你是......”齐牧一边坐下,一边打量着这个男人。 “永和杂货铺的掌柜,叫我掌柜的就好。” 他将文件袋打开,取出了一张打着竖线条的纸说道,“有些情况要跟你核实一下,你不用紧张,边吃边聊。” 掌柜的语气显得十分轻松,他指了指桌上的豌豆黄,但齐牧并没有去拿,而是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发干的嘴唇。 “齐牧,男,二十三岁,西平县大柳村人,家有一父,一妹,母亲三年前病故,长兄年少早夭......你今年三月底在矿山务工时被蓉婆抓到墓穴中,直到三天前被救出......来,核对下看看信息有没有错误或者遗漏的地方。” 掌柜将一张竖写的文件递给了齐牧,然后再次拿起一块豌豆黄塞进了嘴里。 齐牧看着文件上的繁体字,几秒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原主的信息,而且十分准确。 “信息准确无误。” 齐牧将文件还了回去,斟酌着问道,“那个......三天前的晚上,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们作为灵修者是不是已经将蓉婆抓捕归案了?”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的具体身份,但从当晚蓉婆与这些人的对话中可以得出,他们便是海山口中的“正义灵修者”,而自己昏迷后也必然是被他们救了出来,安排在这里养伤。 “灵修者?小伙子啊,过了今天就把一切不好的通通忘掉,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灵修者。” 掌柜淡淡的回答,同时他又从文件袋中取出了几样物品在桌子上散开摆放,指了指说道:“这几件物品,能不能说明一下它们的来历。” 顺着他的指向,齐牧看到那是周医生的头发,古朴的怀表,以及打开怀表空间大门的钥匙。 “嗯......” 齐牧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虽然对方救了自己,但在未弄清对方的目的之前最好还是不要透露过多,尤其是那枚怀表。 想到此,齐牧干净利落地回道:“墓穴中每天都有人死去,头发是我一位已故朋友的,怀表也是他的遗物,这些我留下做个纪念,至于钥匙......你知道的,我们在地底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偷到牢笼的钥匙从而逃出去......” “哦,这样!”掌柜将吃完豌豆黄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子上,分辨着齐牧话里的信息。 而此时的隔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抽了口手上的旱烟,那原本白色的烟雾不知为何逐渐泛起了一丝淡蓝。 他在身下的椅子腿上轻轻磕了磕锅子里的烟灰,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说了句话,旋即传入了掌柜的耳中。 “掌柜的,这娃子说瞎话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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