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百斤紫阳灵米,道友过目。”
这三年间,由于李慎突破至练气五层,灵又回升至练气四层,
李慎可调用的灵气逐渐增多,第二年他又重新种了一亩紫阳灵米,
三百斤的中等灵米,他还是能拿出了的。
小眼男子一手接过灵米,一手将一本崭新的册子递给李慎。
册子上还有股浓郁的墨香味流出,
这明显是拓印的。
“一本炼丹术,内附有几张初阶丹方。”
李慎耐着性子拱了拱手,随后拿了炼丹术便离开了丹灵阁。
一个白发灰袍老者从丹灵阁里面钻了出来。
见李慎离开,便阴阳怪气的对小眼男子说道:
“兀那小子,你怎把老夫的善财童子给赶跑啦?”
小眼男子立刻谄媚回应:
“杨老别急,我做事你还不清楚嘛?此人要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
心底则暗骂:
“这老东西,在坊主那儿吃瘪,拿我当出气筒,活该灵器是把浇水壶!”
再说李慎,
他拿到这炼丹术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松山间小屋,
一进静室便拿起炼丹术看了起来。
“欲炼神丹,一曰控火,二曰化药,三曰融药,四曰……”
“控火,乃炼丹师之本,丹成之基石也,除筑基修士体内灵火,练气修士需以地脉之火练就大丹,
地火天生狂躁,若不能供己驱使,则不能成丹,
此下文有一控火诀,乃基本控火法也,用其使地火驱使如臂膀,丹道之始也。”
不若三刻,李慎便看完了控火诀,
他暗自思忖:
“还需找一处地火喷涌之地,否则根本无法练这控火诀。”
丹灵阁倒是有地火之地,不过那是炼丹专用的,李慎用的话,得交钱。
“倒是去找陈染询问一番。”
李慎起身出门,正好遇见种田归来的妱姬,
已然过了好些年,即使妱姬步入仙道,容貌也不在年轻,
眼角多了几丝皱纹,眸子也变得更加温和,
鼓鼓囊囊的身材还是显得她徐良半老。
“道友又要出门了。”
李慎平静回答:
“此番出门,怕是要个几年时光,这田地内所有收获霎时都归道友你罢。”
妱姬幽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道友知道的,我妾身并不在意田地,霎时道友便回来取罢。”
李慎不可置否,只得告罪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离阳山脉,位居岭南之下,
此地一年四季皆温暖而春,若至夏冬季,忽而山发大火,数日而歇,
有好事者入山查之,见地中有似水之火物,忽而喷涌而出,形成火柱,命曰地之火浆也。
因此,
这方山脉树木多以耐烧闻名于岭南,多以樵夫来此谋生。
“铛铛——”
张山作为一个樵夫,今天已经砍了半天树了,
他现在砍的是离阳山脉里最常见的,香松树,
此树很耐烧,而且制成木炭后,用此木炭烧炒饭菜,会自带一股木香味,
所以,
离阳城里的人家都喜欢从樵夫那儿买这种薪柴。
“两个娃都在长身体,婆姨才生完孩子坐月子,老子的命苦哦!”
话虽这样说,张山手中利斧可一刻都没敢歇。
随着他手中头大的斧子一上一下,一人粗的香松木忍痛的丢下许多金黄木屑。
不若一个时辰,香松树变成了一段段成人臂膀粗细的长木块儿。
“格老子的,幸好老子半个月前又新找到一个火洞,不然嫩多木头老子还烧不过来。”
张山吐了口唾沫在宽大的手掌上,
手掌间粗黑老茧形成的沟壑很快就将唾沫吸干,
他的双掌在捆起来的木柴上掠了一遍,似乎在找合适的发力点。
随着张山“嘿咻”一声,大约百八十斤重的木柴便稳当的挂在他的背上,
刚开始他走路有些趔趄,但很快便找到了节奏,一步一步的走向火洞。
火洞内,香松木零散在地,空出一片大约几平米的地。
火蛇从山洞四周缝隙处钻出,不时还从它口中吐出一股股黑烟。
张山已经在火洞外面待了有一刻了,
即使香松木散落在地,他也无心拾起。
透过黑烟,张山隐约见到洞中有一青衣人士,他一脸惊疑:
“是哪个饽死砍脑壳的?把我的柴给弄出来了!”
张山小心探步进入火洞内,正欲于洞中之人辩论,
却见洞中窜出一条丈高火蟒,端是吓人的很,
那火蟒竟不到处乱窜,直接依偎在那青衣人身上,青衣人也不恼,似抚摸家中黄狗般,轻拍了拍火蟒。
“仙人!”
张山目瞪口呆,连忙跪倒在地。
“小人不小心闯入此地,打搅了仙人的清修,恳请仙人饶我一命,我马上走,马上!”
端不怪他姿态太过低下,这些年,他在离阳城听到过不少仙人的传闻,
有些仙人嗜杀,稍惹到他,一村的人都得陪葬,
有些仙人倒是良善,
但是张山不敢赌!他家里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呢。
那青衣人自然是李慎了,
他去找陈染打听到离阳山脉有天生的地火喷涌,在半月前,他就找到了此地。
李慎暗自失笑:
“这地上木材怕就是此人的了。”
“倒是抢占了人家的生计之道。”
凭他之眼,自然能看出此山洞是面前樵夫烧制木炭的地儿。
“看他面相,也是个老实吃苦之人。”
李慎无端的想起自己前世的父亲,也是这样黝黑的面容,宽实的臂膀。
他一挥手,拂起一道清风,将张山赶出洞外,
张山只感觉一阵风袭来,天旋地转,便到了火洞外。
耳边传来一阵轻叱:
“本道与这洞内轻修,莫要告于他人,此五十两白银,算是补偿于你。”
张山定眼一看,地上果真有锭大的白银,顿时喜不自胜,连忙告谢之后,揣着银子离开了此地。
火洞内,李慎哑然失笑,不去再想其它,专心控制一旁火蟒。
“我已然已经将这地火控制得如臂所使,倒是能着手开始炼丹了,”
李慎略微蹙眉,
“不过此控火诀的确算是粗陋,控出的火蟒太过简陋,
除火蟒头部,其余身体处火焰太过躁动,一不留神,怕是要将药草损毁。”
“可惜,坊市内只留此法,只得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