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赵成开口,一旁的袁阴山谄媚着脸开口道:
“道友,身为炼丹师,不如加入我等丹越楼如何?定不会亏待道友的!”
李慎愣了一下,虽没搞清楚面前此人和赵成是何情况,但还是给足了袁阴山面子,做了个短揖婉拒道:
“这位道友,在下闲云野鹤,懒散惯了,煞费道友一片好心了。”
听见李慎此言,赵成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道友此地不便,倒是与我回府一叙。”
李慎点了点头,倒是袁阴山听到自己被拒绝,脸上笑脸顿时挂不住了,阴沉着脸说道:
“道友可考虑清楚了,此处只有南越坊里有地火,南越坊更有清越上人坐镇,何不和我等一起,共图丹道?”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惹得在此处的修士心底不快,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野生丹修,怎的还要逼迫他给你们南越坊卖命?
当即就有暴脾气的修士大喊道:
“袁家小子,莫要耍你那老祖的威风,你不过是一后天灵基修士罢,怎的还敢威胁我等散修来了?”
“怕是那清越上人亲临于此,也得卖我等众散修一个面子!”
这番话端是说的巧妙,把针对李慎一人的话给转变成在座散修,顿时引得众人不快,纷纷皱眉看向袁阴山。
李慎也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发声的横眉中年人,
那人朝着李慎点了点头,抱拳说道:
“在下岳阳,见过道友。”
“散修木子真,微末之名,不足挂齿。”
袁阴山被岳阳呛得一时都说不了话,过了好久才憋出寥寥几句话:
“你等真以为此人是甚么炼丹师,瞧他样貌打扮怎的像一个丹修?”
的确,别个炼丹师无一不各式各样法器傍身,衣着也光鲜亮丽的很,
李慎虽然是炼丹师,却无一件像样的法器挂在身上,只得穿一件普通青袍,着实寒碜的很。
听袁阴山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些犹豫,为一个不确定的丹修得罪一个已然确定的拥有众多丹修的丹越坊,他们却是有些不明智了。
有一散修犹豫问道:
“木道友可有炼丹器物拿出来让我等瞧上一瞧。”
“自然是有的。”
李慎点了点头,拿出陈染借给他的小鼎。
袁阴山冷笑一声,
“不过是一尊丹炉而已,这样物什就算我不是炼丹师都有。”
赵成咬了咬牙说道:
“木道友乃是我请的炼丹师,却是与你袁阴山有何干系?莫要再说些废话!”
李慎冷声说道:
“袁道友,我可不曾惹你,可也别把我当成软柿子捏。”
袁阴山眯了眯眼,讪笑说道:
“道友莫急,在下也不过实话实说,既然道友有丹炉,
何不就在这丹越坊炼丹,省的道友到时候炼丹再跑一趟,又能叫诸位道友涨涨见识如何?”
此话一出,让在场散修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们本就是墙头草,哪里有利益偏向哪方而已,
袁阴山这番话倒是正合他们心意,
若面前此人真有炼丹实力,他们说不得又有个新的炼丹门路。
若是没有,他们也不至于惹恼了袁阴山,日子依旧照原样过下去。
“木道友,何不答应此人,也好叫他好生闭嘴。”
“对!让这厮好生看看道友的实力。”
李慎略微蹙眉,
他本想带着赵成去隋灵坊市炼丹的,没想到此人一直不依不饶,
就像茅坑里的苍蝇,又臭又恶心。
端是看众人的态度,自己此番若是婉言谢绝,说不得自己炼丹声誉就要毁得一干二净,
将来自己若是想靠炼丹获取修炼资粮,难度怕是要翻上一番。
李慎心底暗自冷笑:
“倒是不得被牵着鼻子走,你若要我当场炼丹,得先被我刮两层皮下来。”
随即,李慎面色平静说道:
“在下就此在丹越楼炼丹,自是可以的,不过每个丹师炼丹,各有各的癖好,
在下就喜欢炼丹开始时添点彩头,”
李慎又咕哝了几句:
“此地如此多道友要看在下炼丹,彩头却是得按大头来,”
“一套上品攻防法器,外加下品灵石二十颗。”
“依我看来,这既然是袁道友提出来的,这彩头就由袁道友出罢!”
岳阳趁机说道:
“既然是袁道友提出来的,此彩头自然该袁道友出。”
众多修士活了这么些年,都是人精,哪不知道李慎的想法,
只不过,他们之前被袁阴山压榨的狠了,自然都乐意看着袁阴山出血,都一脸笑意的点头。
袁阴山心底都快喷出火来了,自己在这丹越坊辛辛苦苦干这么些年,
也不过得上品法器三四把,若干灵物折合下品灵石五十余颗,
现在面前这人一句话就要他一半家底,端是想的美。
万一此人真的有本事炼丹,他岂不是亏大发了?
他袁阴山又不是傻子。
袁阴山咬牙,摆手说道:
“此彩头未免太贵,道友说笑了。”
李慎略微失望,又哑然失笑,
也是,踏上修仙大道,哪个不是人精,此人为何要担上风险于我撕破脸皮?
却不曾事情又有转机,
忽的,袁阴山愣了一下,脸上突然狂喜,狞笑说道:
“木道友,不如如此,这彩头我和道友各出一半,若是道友炼出好丹,这彩头便是道友你的罢,
若道友没有炼出,桀桀,彩头便是归我了。”
看着袁阴山突然生出的反应,李慎心底忍不住的嘀咕:
“这厮怎的转性了,不过我可连下等法器都没有,怎的拿的出来?怕是只得拒绝了。”
袁阴山之所以又转了个念头,原因无他,
他在前几天就开始打听这木子真的消息,直到刚才,
他派出的探子才跟他传音说道,
这木子真不过是一隋灵坊市种地的,在一年前,买了一道普通的丹术传承,
袁阴山可不相信,一年时间,此人就能炼出练气上品丹药,
若他真能如此,此人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无名之士,
刚才怕只是在吓唬自己罢了!
李慎尬笑一声,
“袁道友,在下并无法器与灵石拿出当做彩头。”
这句话在袁阴山耳中就有另一番意思。
袁阴山脸上大喜:
“果然!此人刚才定是诈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