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哈哈一笑:
“道友有所顾忌倒是正常的,不过就此破瘴丹,对我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怕还有些什么吧?”
一些瘴气而已,怎么难的倒岳阳呢?
又怎么舍得将此消息告诉自个儿呢?
定是还需要他干些什么罢!
李慎暗自思忖:
“说不得不好告诉我罢,可得先问清楚了,免得到时候犯难。”
岳阳嘿嘿一声轻笑,被李慎戳破了心思后倒也不觉得尴尬,好生恭维说道:
“木道友可真是心思敏捷,那机缘乃是筑基丹修洞府,其中阵法以丹道药理为基石,
怕是要丹修配合着阵师,那洞府才开启的了罢!”
原来如此…
筑基丹修,以丹道药理为守阵,却是正常的很。
这理由倒不算太突兀。
李慎讪笑一声,
“岳道友既然如此之说,却是不止我一人知道此事罢!”
“此事不虞,这洞府不止我一人探查到的,同行还有两位道友,其中一位正是一名阵修。”
李慎心念一动,
“阵修是不错了,否则那岳阳怎知开阵之法?”
“不过另一人倒是有些琢磨不透,岳阳此人乃是小人姿态,
那人修为定能压他一头,又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才可让岳阳老实的很,
又或许岳阳的伤另有原因……”
他右手背在身后,拇指和食指稍微摩挲了下。
“道友,既然是筑基修士的洞府,不管是破瘴丹,还是其它丹药,在下要多加准备才是,”
李慎稍停顿了下,一本正经的看着岳阳。
“道友也是如此,却是要把修为稳固些才是。”
岳阳尬笑一声,心底暗忖:
“先前服下了疗伤丹,却还是叫他看出些伤势来,果然这些东西丹修一看便知。”
“不过此人之前做事的确是个实诚的,话又说得不错,若不好好调理身体,
自己进得那筑基洞府,机缘还得叫那两个婢子讨去。”
他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道友端是稳妥的很,在下便给那两位道友修书一封,一个月后,再来定夺这洞府罢!”
李慎连连点头,作了个告揖。
“应是如此。”
南越郜灵城,宋家,
朱红大门上亮着金漆,石砖青瓦还留有新意,可见此宅根本就是最近十几年才翻新过的。
宋落云已经从打坐里醒了,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恍惚之色。
“距我醒来且有了十来年头罢!”
她叹了一口气,眼中稍有些哀愁。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罢!”
南越的灵越上人自然不是独一个自主出世的,
甚至南越很多修士都是自主出世的,且都为家族修士。
南越在灵气衰弱时代,本就是修士家族林立,
每个家族各有各的缘法,互相交好的都会留个玉信,以备不时之需。
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灵越上人出世,也滋生出许多家族修士。
每家都会留有传承,就为了力争修仙大世。
宋落云便是其中一个,本来宋家不止她一人沉眠,还有她的一个族兄,
她族兄却是不凑巧,沉眠不当,出世时寿元已然不足,只得匆匆留下传承就已然身陨。
“砰砰!”
朱红木门声很沉闷,
“老祖,巧儿已然出关。”
来人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行为举止端庄的很,
唯一怪异的地方,却是叫一个面貌上小他一轮的女子为老祖罢。
宋落云眼神有些复杂,但到底还是修士,很快醒悟过来,
轻声仔细询问道:
“巧儿我是放心的,其他灵基子如何?”
中年男人是如今宋家的话事人宋浩,
宋家本就是书香门第,在郜灵城算是有些名气的,就是之前落魄些罢,
不过自从宋落云从家中祖陵降世后,宋家却是一下子阔起来了,
族中年轻人难免会有些自傲。
宋浩低声说道:
“谨遵老祖法旨,族中各灵基子,若有嚣扬跋扈的,一律按族规处理了,后面都收敛的紧。”
宋落云欣慰的笑了笑:
“倒是你难做了。”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再过一个月,我和巧儿出去一趟,为了族中大计,你可要好生看管一下。”
宋浩点头称是,见宋落云无事嘱咐,便独自下去安排了。
宋落云捏碎手中传音符,感觉有些头疼欲裂。
“若不是阵法被此小人给偷偷瞧见去,打杀不及又叫他跑了去,哪还得有这条鬣狗于我家撕下一块肉来。”
“哼!”
宋落云横眉冷冽,
“谅这条鬣狗不敢找些坊市内丹修,否则叫灵越上人知晓,他怕是一块肉都吃不下。”
“只希望此木姓丹师却是一个稳妥的人物,若又是一条豺狼就遭了。”
她忽的想起那陨落的族兄了,若是他还在,凭借他的阵法造诣,那岳阳定叫他跑不脱。
她喃喃自语:
“且是走一步看一步罢,好在那宋浩是个识大体的,即便我出了意外,家中各个传承也都能传下去。”
一个月后,
李慎将虎妞安顿好后,又将手中炼制好的丹药托给赵成后,就径直去找岳阳了。
虎妞是不好带的,实力没跟上,别人就是一招术法它多半就得跪下。
至于赵成所托付的丹药份额,李慎一个月时间自然是炼不完的,
不过之前他手里倒是还有余粮,反正也不需要巩固修为的丹药,就都交给赵成了,
自己手上就只留了疗伤丹,破瘴丹一类特制的丹药。
李慎心底暗忖:
“若是那另外两位道友是个不讲理的,舍了那洞府机缘保命才好。”
“若是洞府内有筑基丹,自己到底是碰不得的。”
他心头清楚的很,首先自己离筑基还早,放在手中是个烫手山芋,他可没本事保得住。
而且筑基丹对自己而言不过是防道基魔障的作用,
李慎两世为人,到底是不怕这些的。
这头李慎才出坊市,岳阳却是早在这儿等着了。
看着李慎不紧不慢的出来,岳阳讪笑一声:
“道友却是稳重的很,这么大的机缘都稳得住,在下内心可是煎熬的很!”
李慎摆了摆手,甚不在意:
“在下只是和道友过去见个世面,自然心头稳妥的很,却是劳烦道友等待许久了。”
岳阳心底暗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