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大门的瞬间,那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那晃动的舞池中央,是奢侈装扮的人们在dj的摇滚下狂欢着。
dj的下方是一个舞池,舞池的中央有一根钢管。
钢管的旁边一个穿着女士背心身材火辣的性感女人,抚摸着钢管缓缓转圈,跳着勾人心魄的舞蹈。
她微笑着不断释放着让乘客心动的讯号,那舞池下的人看得起劲,肾上腺素一瞬间涌上整个身心,也跳的更为起劲。
豪华游艇上的人门毫不吝啬地撒下一把又一把钞票打赏这个火辣的舞郞。
其中一个男人英姿飒爽的洒下一大把红钞票。只为博得她的青睐。
看到如此多的钱,跳舞的女人跳得的起劲。
她离开了那根钢管缓缓靠近这个男子,白嫩的双手抚摸着那个打赏的男人。
男人的手勾在女人的背后,上两只手上下抚摸,清凉的触觉让他十分的享受了足足二十分钟,他似乎还不满足,又洒下了一把钞票带着女人进入不远处的一个单独包间。
他拉上了黑色的帘子,只有微小的缝隙。陈有为鬼使神差的进入了旁边的包间,包间内微弱的红光照的他眼睛有些不舒服。
浓烈玫瑰的香味使得他想睡觉。他强忍着睡意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包间外帘子缓缓的被拉开,一个身材火辣披着马尾的女人微笑着坐在他的腿上缓缓蠕动,右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左手缓缓的拉上身后的帘子。
她的胸膛不断的起伏着。弯腰九十度在他的脖子上哈了一口气,那一瞬间一阵酥麻涌上全身,就连听旁边的话也有些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偶尔听到旁边的包间内传出一阵又一阵的低吟。低吟后是温柔的声音道:“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宝贝,我叫林沐子,你呢?”她踹着轻盈的粗气说道。
“我叫林安,你干这个行业有些年头了吧。”他关心的问道。
“害,也没有多久,应该只有半年的工作经验。”沐子无奈的道。
“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我想过离开,可是离开又能去哪里。”林沐子叹息道。
“我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女孩,能找到这样一份高新的工作不容易。”
“为了生活还是不轻易离开吧。”她不断的喘着粗气。
“离开我养你。”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养谁?你再说一遍。当初说的爱我一辈子呢?”
旁边的包间内多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他没有说话,但随之而来响起啤酒瓶碎裂的清脆声音。
“好,你要养这个小三是吧。”
“那我就死给你看。”
“不要冲动,美女。”
“千万不要寻死啊!死不是最好的选择。”
几道声音响起,都在劝阻着。
陈有为眼见事情不妙,掏出了钞票赏给了进来的这个兔女郎。
随后出了这个包间,旁边的包间外挤满了人。
地上满是啤酒瓶破碎的玻璃。
保洁阿姨小心翼翼的清扫着,见势不妙马上开溜。
包间内先前跳钢管舞的女人委屈巴巴的躺在男人怀里。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
女人满脸怒容,手也流了不少血。
“说话!”女人带血的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依旧保持着沉默,绝对的事实面前他并没有选择辩解,女人见状更加的气愤,于是看着那委屈巴巴的小三,又毫不犹豫的给了一巴掌。
小三哗的一下委屈哭了。哭的梨花带雨。那男人终于不再保持沉默,轻轻安抚着怀里的女人道;“没事有我在。”
林安看到林沐子受欺负,怒气冲冲地道:“柳如烟,你是不是有病,我们又没有结婚。”
“你说什么!没有结婚你就能在这种地方鬼混,养小三!”
“就容许你和别的异性玩耍嘛。”
“我和你说了那些都是我的同事。”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林安沉默了好一阵说道;“分手吧。”
“分手?我为你付出七年的青春就不值得你和这个小三的一面之缘。”柳如烟气愤的道。
“青春?你好意思和我说青春?”
“大学毕业后的三年年里,我叫你不要做入殓师,不要做入殓师。”
“是,我承认入殓师的工资是高。”
“但工资高又怎么样?你这三年的青春为我付出什么了?”
柳如烟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这句话不像是林安能说出来的一样。
“我没有付出?我每个月给你打一万块的工资。”
“哪怕你和朋友出去很晚我也很少催着你回家。”
“我对你还不好嘛?你要这样背叛我。”柳如烟强忍着眼中的泪。
也许是入殓师这个职业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才不愿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是,我承认你每个月给我一万块。”
“那不是我应得的嘛?我们在一起大学四年,工作三年。”
“七年的时间,我们没有一个孩子。”
“我妈说这件事都说了无数次。”
“每次我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得回答是什么?”林安满脸的不耐烦。
“我们的爱情是为了孩子?况且我才二十三岁。就不能再等等?”
“我们当年温馨的爱情呢?”
“没有孩子怎么延续林家的血脉。”林安满不在乎的道。
柳如烟看穿了林安真实的一面,深吸一口气道:“分手就分手,过你的风流日子去吧。”
“就当那些年的青春是喂了狗。”
柳如烟抹干眼泪,急匆匆的出了这个地方。陈有为无意间瞥见她的腰间藏着一把匕首,怕柳如烟会寻短见,也跟了出去。
曾经他也有这样的经历,这样的经历只有亲身体会才会懂得那种刻苦铭心的痛和活在人世间的不容易。
门外,星空闪烁。
柳如烟伤心坐在地上,旁边是带血的匕首和一瓶又一瓶的红酒。有一些红酒已经是空瓶子,还有一些是开完还没有喝的红酒。
陈有为注意到,她的手上是刚刚才自残过的痕迹,夜色中他喝完了一瓶又一瓶的红酒,脸上的红晕比之前的妄语者更加的明显。
他没有阻止,反而是坐在柳如烟的身旁趁着她迷迷糊糊间,将匕首丢进了海里。随后拿起一瓶红酒一饮而尽,曾经的悲伤涌上心头。
陈有为安慰着说道:“美女,没必要为了这样的渣男寻短见。”
柳如烟扭过头看着陈有为,醉醺醺的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又干嘛来安慰我。”
柳如烟不明白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叔,为何要来安慰一个和她没有交集不相关的人,还白嫖了她的红酒,这些红酒价值不菲。
“我和你有着同样的经历,也不想让你死。”陈有为微笑借着酒精说道。
经历过方才林安的那一场闹剧,柳如烟有些不愿意相信陈有为,便轻嗤道:“”
“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看到喜欢的女生想尽办法追到手,可追到手后又不懂得珍惜,还对职业歧视。”
陈有为闻言没有动怒,反而是笑着道:“美女不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我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呀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有为闪过几分落寞,曾经与她的点点滴滴都在海风和酒精的催化下,渐渐浮现他的脑海,他试图忘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但忘记又岂是那么容易,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事情,不愿与人分享,也不愿忘却所有,所以只能装上厚厚的鳞片,刺不破也打不开。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柳如烟:“我见过许许多多奇怪的职业。”
“有街上乞讨的流浪者。”
“有默默无闻的默剧师。”
“有自我为是的妄语者。”
“他们有的是被世界抛弃的人,有的是热衷于爱情的人,有的是活在自我中心思想的人”
和他们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入殓师这个令人敬畏的职业,因为我的父亲曾经也是入殓师,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中满是欣赏和崇敬,没有展现出一点点鄙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