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贤者的血石
“我的学生，我一直提醒你要忘记心里的刺，才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老师，我忘不掉”
“我忘不掉和他有关的一切。”
林沐擦了擦眼角留下的泪水，看着腰间的紫色香囊。
玫瑰的香味熏陶着尸体间腐烂和消毒水的气味，浓烈的刺鼻。
“哎！要是那晚他不喝酒就好了”
“陈老师，他不喝酒。”
“你怎么断定一个男生就一定不会喝酒。”陈老师扶了下眼镜。
“他一喝酒就过敏，他一喝酒酒吐血，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会喝酒。”
“还喝酒去开公交车，而且那晚的司机本来不是他。”
想起了与他曾经的点点滴滴，新生怒火。
“事情都过去了，警方也以醉酒肇事定论？你的意思是难道要推翻警方的结论。”
“老师！你不相信我！”林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几乎要失控。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结论就是这个。”
“老师.......”
“够了！这件事不准再提。”
床底下听到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争吵变得小声，不久后传来关门的声音，那个男人好像走出了这个停尸间。
林沐擦干眼角的泪，故作坚强。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我，不信我说的话。”
“为什么我的男朋友不相信我说的话，难道不相信我就要背叛我嘛！”
“为什么我的父母不相信我说的精力，难道不相信就要剥夺我的权力嘛！”
“为什么他从不喝酒却在那天警察说的不省人事造成一车人的死亡。”
“为什么警察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证词，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
“为什么要扭曲我的事实。”
她哭得越来越大声，整个停尸间都是哭泣的回应。
停尸间本来就阴森，现在更加的阴森，冷冽的风吹得手皮发亮，起一身鸡皮疙瘩。
黑夜中哭泣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这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才停止
她小声地说道：“你相信我说的话嘛。”
........
“难道又有人进来？”
灵床下的陈有为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再次开关门的声音？难道又是她的自言自语？
“你相信我说的话嘛！”林沐再次重复道。
他保持着镇静没有说话生怕这是一个陷阱，摒着呼吸数了三十秒。
灵床的白色帷幕被阴风吹得微微摆动，朱红染血响起悲悯的歌喉。
脑袋大的皮影随着帷幕的起舞，翩然向上，露出半张脸
“我说你相信我说的话嘛！”
“七月半，红月升起，是萤星惑骨”
“那时千万不要和不熟悉的人对话，否则人生会变得不幸。”
“那时，如果问了你三次同样的话，请记得要回答。”
“那时，如果出现怪异的事情，请跟着问你话的人一直走。”
老爸小时候讲过的恐怖故事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恐怖故事，直到成为解密师。
他才明白这些故事并非全部虚构，于是他回答道：“我相信。”
帷幕后的左上方升起了红月，红月的下方是小房子，小房子的门外站着一个看不清性别的皮影，皮影翘着兰花指。
指了指前方的一条路。
“你的意思是让我往前走？”他疑惑的道。
皮影点了点头。
但有一个问题，他是在灵床下面，出去不就是停尸间嘛。
他一直指着前方的路。
他不想事情变得复杂，跟着皮影的指引拉开帷幕，帷幕外依旧是停尸间，但女人不见了。
女人什么时候消失的？为什么没听到关门的声音？
还来不及思考，停尸间竟然被一片红月笼罩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竟然全部变成了倒着的红烛灯。
风吹不倒，灯落不了。
那人性皮影不知何时到了烛灯里，随后传来凄凉的身影：“往前走。”
他往前走就听到鸣笛的声音，当门打开的瞬间一辆公交车飞速驶来。
见此情形，陈有为撒腿就跑。
他敢说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但是不幸的是他懂不了。
全身没了力气。
不要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啊！
我还不想死啊。
一向镇定的陈有为心慌了，那辆公交车驶过他的身体.......他闭上眼睛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
公交车鸣笛的声音还没有消失，他还能听见？难道真是一场梦？他瞬间感到庆幸。
抱着庆幸的心态睁开眼睛，他竟然又出现在了公交车上，公交车上的情形和第一次差不多。
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停尸间，唯一不同的是他看见公交车司机醉醺醺的摇着头，晃着手中的方向盘。
公交车的窗户不再是封闭式的而是开放式的能够看清楚外面的世界。
看不清性别的皮影跟着这辆公交车，飘到了主驾驶。
主驾驶的男人原本严肃的脸变得开心起来，那皮影也高兴的唱起诡异的童谣。
“红月升起，祭奠神鱼。”
“爸爸妈妈叫我们四兄弟结伴祭祀，祈祷神鱼洒下恩泽。”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小娃娃呀，走着走着剩三个。”
“一个两个三个小娃娃呀，走着走着剩两个。”
“一个两个小娃娃呀，走着走着剩一个。”
“娃娃走着走着，看着红灯笼，红灯笼也消失不见。”
诡异的歌谣不断的在陈有为耳边萦绕，直到公交车滴滴滴的声音越来越剧烈。
他看见窗外出现了四个小娃娃，小娃娃穿着一模一样的布衣，提着一模一样的红灯笼。
随后一个小孩消失，两个小孩消失，三个小孩消失，四个小孩消失，红灯笼消失了。
他的脸上冒出无数的汗珠。一连串诡异的事情让他大脑有些紊乱。
还未来得及将镇定身体不受控制的倾斜倒下，咚的一声大脑仿佛撞击到什么重物一般，血流不止。
最后的漆黑到来前，他又重新看到了消失的四个小娃娃提着灯笼回来了，还带了一对皮影。
皮影咯咯的笑着，一步一步的吞噬他最后的光明。
“你还相信我说的话嘛！”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直到他的视觉，听觉，痛觉全部消失，一切才又重回宁静。
“我......依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