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
那年轻女子似乎对邓猛的回答颇感意外,娇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带着你去找薇薇。不过------”
“不过什么?”邓猛笑着问。
那年轻女子瞥了一眼邓猛身后那辆价值三十万的凌志辉腾,抛给他一个媚眼:“不过本姑娘今晚没人陪,我若是带你找到了薇薇,你能不能陪陪我?”
邓猛听后心底暗笑一声,故意腆着脸问:“那姑娘你倒是说说看,怎么陪?”
那年轻女子想不到邓猛说话如此直接,一张俊俏的小脸骤然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邓猛见状呵呵一笑:“好了姑娘,哥哥跟你开个玩笑。走吧姑娘,烦请你这就带我去找薇薇。”
那年轻女子低着头未置可否。然而,当邓猛伸出手准备去拉她的胳膊时,她却异常轻巧地往旁边一躲,然后迈着小碎步跑到凌志辉腾的右边,打开门坐在了副驾驶舱的座位上。
见到这一幕,邓猛笑了笑,快步走到凌志辉腾旁边,跳上车,踩下油门。
去找薇薇的路上,邓猛问那年轻女子怎么称呼。
年轻女子小声回答道:“我叫刘茜茜。你呢大哥,你叫什么?”
邓猛回道:“我叫邓猛。”
“邓猛?”刘茜茜听后一声惊呼,扭过头异常吃惊地盯着邓猛的侧脸问道,“莫非昨晚在花贺天地夜总会,就是你和你家公子麻晓宇抢了小博他爸爸的女朋友?”
“然也,”邓猛点了点头,“怎么,昨晚你也在现场?”
“哇塞。”
刘茜茜夸张地感叹一声:“猛哥,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小博的爸爸可是省部级高官,你和你家公子敢抢他的女朋友,莫非你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邓猛笑着说道:“我邓猛做事,只问值得不值得,从不去考虑后果。茜茜姑娘,既然你知道邵婉怡是钱途的女朋友,那就说明你和钱博的关系不一般。”
噗嗤一声,刘茜茜捂着嘴笑起来,抛给邓猛一个媚眼:“什么钱博,钱途的儿子叫钱晓博。你说说你,居然连你朋友的名字都记不全。”
邓猛听后尴尬地笑了笑:“对对对,茜茜你说得对,我这人脑子比较笨,经常记不住朋友的名字,偶尔还张冠李戴,搞出许多的笑话。”
刘茜茜点了点头,夸赞道:“嗯,你这人很有趣,身上穿着一身的名牌,屁股下面坐着价值三十万的豪车,说起话来不俗不雅,还时不时自我嘲讽一下。
“猛哥,现今像你这样霸气内敛,绵里藏针的男孩子可真是不多见。”
邓猛听刘茜茜如此夸赞自己,立刻轻飘飘地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若不是刘茜茜及时提醒,他就要驾驶着凌志辉腾从门头沟一路开往通州。
进入市区后,邓猛继续旁敲侧击,尽量从刘茜茜的嘴里多套取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刘茜茜倒也不瞒着,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邓猛。
刘茜茜提供的信息有些邓猛已经知道了,但有些他却不知情。
比方说,钱途的前妻目前就定居在京城。
如果刘茜茜所言属实,那么这条信息对邓猛来说可谓是太重要了。
刘茜茜还说,钱晓博一直痛恨他的父亲,明面上是因为钱途在三年前为了邵婉怡而狠心的抛弃了钱晓博和他的母亲,背地里却另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尽管刘茜茜没有说出这个秘密是什么,但邓猛隐隐觉得应该与女人有关。
魆地,邓猛回想起今天中午钱晓博歇斯底里痛骂邵婉怡的一幕。
诚然,钱晓博的家庭分崩离析的确是因为邵婉怡的出现。
可邵婉怡已经要选择离开钱途了,钱晓博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他反而会那么激动,大骂邵婉怡是荡妇。
想到这里,邓猛心里猛地一跳,心道:难道说,钱晓博这是在指桑骂槐?
凌志辉腾一路向东行驶到三里屯。
随便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之后,邓猛跳下车跟在刘茜茜身后进入一家名叫“丁丁坊”的酒吧。
一进门,就听酒吧里人声鼎沸,快节奏的摇滚乐声一浪高过一浪。
刘茜茜边走边介绍道:“猛哥,这里是三里屯最higk的酒吧,永远人满为患,每天都有非常给力的中外摇滚乐队现场激情演奏。不过,”她扭回头调皮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里的消费可不低,你若是囊中羞涩,咱们找到小博后可以马上离开这里。”
闻言,邓猛心里一动,心道:我靠,别看刘茜茜看上去流里流气的,活脱脱一个小太妹,想不到她也有温婉的一面,居然对哥哥我如此体贴。看来还是老辈人说得对,人不可貌相。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楼梯来到二层,借着昏暗的灯光,一个雅座一个雅座找过去。
忽然,当一个身穿乳白色连衣裙的妙龄女子的侧脸出现在邓猛的视线中时,他的双眼骤然一亮,心道:红姑什么时候来的北京,她怎么会在这里?
“薇薇。”
见到那妙龄女子,刘茜茜立刻满脸欢笑,扑上前与那妙龄女子紧紧搂抱在一起。
邓猛听后一愣怔,随后心中所有的症结全部解开。
难怪钱途会狠心地抛弃邵婉怡,难怪他想要用手中的权力逼迫红姑就范,难怪钱晓博会如此大动肝火地指桑骂槐。
敢情钱途父子俩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叫“薇薇”的姑娘。
坦率的说,眼前这个叫“薇薇”的姑娘除了从侧面看与红姑长得有九分相似外,她并没有红姑漂亮,更没有红姑有气质。
即便如此,假如把“薇薇”扔到脂粉堆里,她一样会带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邓猛知道,人与人之间就怕比较,薇薇尽管不如红姑,但她那张非常精致且漂亮的脸蛋依然会让无数的男人垂涎三尺,欲得之而后快。
恰在这时,钱晓博乜斜着一双醉眼,摇摇晃晃地走到薇薇身边,撮嘴在薇薇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而后指着刘茜茜问:“茜茜,今晚谁赢了?”
刘茜茜笑着回答道:“我没看比赛,因为我哥说他找你有事,所以我就带着他来了。”
“你哥。”
钱晓博嘿嘿一笑:“茜茜,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刘茜茜有意无意地扭头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邓猛,大声喊道:“什么干哥哥,是亲哥哥好不好。”
“哦,是情哥哥。这么说你们两人已经那个了。”话音落下,钱晓博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刘茜茜听后小脸一红,捏着粉拳用力在钱晓博的肩头杵了一下:“胡说什么呢你,是亲哥哥不是情哥哥。”说罢,她挽起薇薇的胳膊说道,“薇薇,走,咱们不理他。他一天起来不干正事,就知道胡说八道。”
“等等。”
钱晓博突然抬起手一边阻拦,一边问道:“茜茜,你方才说你带着人来找我,他是谁?”
“是我。”邓猛脸上挂着坏笑,慢慢走到钱晓博面前。
陡然见到邓猛,钱晓博猛地打了个哆嗦,酒便醒了一多半。
随后,钱晓博抬起手指着邓猛一边后退,一边问道:“你,你家公子呢,他来没来?”
邓猛耸了耸肩,笑着安慰道:“小博,你别怕,我家公子他没来。”
“没来。”
闻言,钱晓博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得挺了挺自己的腰杆儿:“没来啊。那可太好了。
“对了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你找我有什么事?”
邓猛答道:“我叫邓猛,来自港岛。听茜茜说,你这个人很够爷们儿,所以特意来找你想和你交个朋友。”
话音方落,站在刘茜茜身边的“薇薇”心底猛地一跳,用眼角的余光仔细观察邓猛一举一动。
在“薇薇”看来,邓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猜不透为什么上级会为了这个人而放弃钱途这个省部级高官。
要知道,钱途可是分管着整个华夏的文物事业管理工作,只要能够顺利拿下钱途,想走私多少文物就能走私多少文物。
心里正想着,忽听邓猛呵呵一笑,然后抬起手在钱晓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小博,你放心,我家公子也不是小气之人。
“既然我家公子已经放过了你,那就不会再找你寻仇。其实,我来找你除了想和你交朋友,还真有别的事情。”
“大哥你早说啊,吓死我了。”
钱晓博一听,立刻如释重负,急忙挺了挺腰板问道,“大哥你说,你找我什么事?”
邓猛扭头对着刘茜茜招了招手:“茜茜你过来,给哥哥做个见证。”
说罢,邓猛转脸盯着钱晓博说道:“小博,你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据说你在赛车和泡妞方面都比较擅长。
“老实说,不论是赛车和泡妞,哥哥我都不服你。不过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这泡妞吗我看就不用比了。
“咱们哥俩就比一比赛车和喝酒。有道是酒品看人品,因此我觉得从喝酒也能看出一个人泡妞的手段高明不高明。怎么样兄弟,敢不敢跟哥哥比比?”
听罢邓猛的一番谬论,刘茜茜和薇薇都捂着嘴笑起来。
钱晓博本来已经喝下不少的酒了,按理说他不应该答应邓猛的挑战,但身畔有美女在座,他若是就此退缩了,岂不是让他心爱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于是,钱晓博异常豪爽地用力拍了拍面前的茶几:“好,既然哥哥想比一比,那兄弟说什么也得奉陪到底。”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小声问,“大哥,既然要比,那赌注是什么?”
“这赌注吗。”
邓猛听后故意拉长声音,想了想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既然是两场比赛,那咱们就约定每一场的赌注为十万元,两场总共是二十万元。怎么样,这个赌注不算高吧?”
钱晓博似乎是为了故意在薇薇面前露脸,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高不高,不就二十万吗。行,这个赌兄弟和你打了。”
邓猛见钱晓博三言两语就被自己带进了沟里,笑了笑说道:“小博,既然是打赌,那就得有一个见证人。
“我看不如这样,就让茜茜和薇薇两位姑娘给咱们俩做个见证。当然,她俩这见证人不白当。
“倘若这个赌我赢了,那我就把二十万的赌金全部送给茜茜;万一将来我要是输了,你就把二十万的赌金全部送给薇薇。
“怎么样,我这个提议你赞成不赞成?”
钱晓博听后不觉微感踌躇。
要知道,既然是豪赌那就是奔着钱去的,可这个赌无论他将来是输是赢,他都拿不到一分钱,那么这个赌打来还有什么意义?
邓猛见钱晓博不说话,故意将他的军:“小博,薇薇可是你的女朋友,难道说你连给你女朋友二十万都会感到心疼。
“既如此,那这个赌我看还是不用打了。”
“别价。”钱晓博抬手阻止道,“为什么不打,要打,一定要打。”
“很好。”
邓猛见钱晓博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赶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说道:“鉴于小博你已经喝下去不少的酒了,那哥哥也不能占你的便宜。
“我看不如这样,第一场赌酒咱们就这么约定,无论什么酒,你喝一瓶,我喝三瓶,谁若是先倒下,就算谁输。”
有道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钱晓博听闻此言觉得非常划算,尽管他已经喝下去四五罐啤酒了,但真若是像邓猛所说按照一比三的比例喝,他若是再喝十罐,那燕小乙就得喝下去三十罐。
也就是说,越往后喝,钱晓博的便宜占得就越大。况且,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钱晓博觉得自己再喝下去十罐啤酒应该不成问题。
可邓猛真的能喝下去三十罐啤酒吗?
钱晓博越想越觉得这个赌打得非常值,他仿佛都已经看到燕小乙喝下去三十罐啤酒后倒在地板上的傻样了,他同时还看到在他的面前堆放着十沓红灿灿的钞票。
既然钱晓博再无异议,邓猛便掏出一沓钞票让刘茜茜去买酒。
少顷,三箱青岛啤酒被酒吧服务生送到面前。
于是,邓猛和钱晓博按照约定开始赌酒。
在赌酒前,两人为了防止事后有人耍赖,按照约定各写下一张十万元的欠条。并约定邓猛的欠条交由薇薇保管,钱晓博的欠条则由茜茜保管。
一箱啤酒喝完之后,两人没有分出胜负。邓猛又让服务生打开第二箱啤酒。两箱啤酒喝完后,钱晓博终于不胜酒力,半躺在沙发上开始撒酒疯。
邓猛见状,向薇薇索要回自己写的那张欠条,站起身走进卫生间。
五分钟后,邓猛一脸坏笑地返回来,打开第三箱啤酒继续与茜茜和薇薇把酒言欢。
借着钱晓博喝醉酒的时机,邓猛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那辆红色的弗雷特伍德,并一脸羡慕地说钱途这个人真不错,居然肯为薇薇购买这么名贵的跑车。
薇薇听后脸一红,没有接邓猛的话茬儿。
望着薇薇那扭捏的神态,邓猛感觉钱途和薇薇的关系应该不简单。
三人又喝了一会儿酒,刘茜茜见邓猛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薇薇打听那辆红色的弗雷特伍德,便伸出手悄悄捏了捏邓猛的胳膊,示意邓猛跟她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卫生间。
刘茜茜停下脚步左右望了望,随后踮起脚尖咬着邓猛的耳朵说道:“猛哥,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薇薇现在正脚踏两只船,她同时游走在钱途和钱晓博之间。
“不过薇薇是个好女孩儿,她虽然两头都不想得罪,但她却始终守身如玉,没有让钱途那个老鬼得逞。”
刘茜茜的话进一步证实了邓猛的猜测。
如此看来,钱途之所以不顾廉耻地利用手中的权力逼迫红姑就范,其目的就是想找一个替代品。
如果红姑答应了钱途的要求,那么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薇薇让给自己的儿子钱晓博。
钱途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是可以通过这件事平息了钱晓博心中的怒火。二是等薇薇嫁给钱晓博后,他照样可以瞅准机会与薇薇大玩特玩扒灰。
一想到扒灰,邓猛心底暗笑一声,心道:假如把薇薇比作是秦可卿的话,那钱途可不就成了贾珍了。
不过邓猛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既然薇薇是个好女孩儿,她为什么会脚踏两只船,为什么会同时游走在钱途和钱晓博之间?
刘茜茜似是猜出了邓猛心中的疑问,红着脸小声恳求:“猛哥,你今晚若是肯陪陪我,我就告诉你。”
这一次邓猛没有再开玩笑地问怎么陪,而是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既然茜茜觉得哥是个好人,那哥今晚就好好陪陪你。”
刘茜茜听后嬉笑一声,伸出芊芊玉指点着邓猛的鼻子尖撒娇道:“哥,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骗我。”
邓猛笑着说道:“哥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或许是因为邓猛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刘茜茜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的满足感。
因此,当谈话结束之后,刘茜茜主动伸出双手挽着邓猛的胳膊,顺着楼梯回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