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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大航海:我为大明续运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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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太监,又生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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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行"先别通知了!” 宋之墨似乎想到了一些可能的原因,瞪了眼边上满脸失望的李二,“你个"攮货",是何表情?去,给小爷我备马,带上几个小厮,去趟升平楼!” “是!” 不能见到自家少爷发威,李二多少有些怅然,但还是屁颠屁颠地往前院跑去。 从裕仁坊到夫子庙,弯弯绕绕下来有个四五里地。 乘马而行,也就盏茶功夫。 这会儿的夫子庙热闹得紧,不仅因为沿街商铺多,人流如潮,更主要的是上元县,中城兵马司,还有应天府的官差、兵丁来了不少。 带头的除了上元知县焦禄,中城兵马司指挥刘大有,就连应天府府丞胡叔廉都来了。 实在是升平楼打架的双方背景太大,焦禄和刘大有镇不住。 春风吹拂,绿丝绦绦,绸缎般穿城而过的秦淮河上泛起了点点银鳞,清澈的河面倒映出两岸古色古香的建筑,构成了一副绝美的春日金陵水墨画卷。 位于秦淮河畔的升平楼外,这会儿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上元县、中城兵马司的人站在大门口,极力维持着门前的秩序。 这些人都是好事围观的看客,听说升平楼内几家公门子弟跟大盐商的子弟起了冲突,一个个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挤在外面朝着升平楼指指点点。 “让开!让开!” 几个青衣小帽,凶神恶煞的家丁使劲儿分开了人群。 好些挤在人群堆里流里流气的青年,被几个家丁推攘之间,甚是不服气,挽着袖子冲着几个家丁高声谩骂。 难听的话是一茬接着一茬,什么"敢推你爹"、"狗攮的三寸丁、"王八羔子"、"㒲你娘的腿儿"......脏话连篇,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都不带停的。 几个家丁平日里也是欺负人的主,被人如此谩骂,哪能受得下,眼一鼓,当即撸起了袖子来。 周围的百姓见状,硬生生给他们让出了一大块空地。 升平楼里头的情状他们看不见,眼前却是活生生即将上演的全武行,可是比道听途说来得真切过瘾。 “啪!啪!” 清脆的声响清晰入耳。 周围的百姓立时瞪大了眼睛,有好事的还夸张的"噢哟"出了声。 五道鲜红的手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在了骂得最欢实的痞子脸上。 “谁......”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偷袭还挨了两巴掌,痞子双手捂着火辣辣又红又疼的脸颊,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地环视一圈,待看清了打他的人,狰狞的面孔瞬间化作了惊恐,眼神也变得清澈了。 “......李,李爷!” 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痞子心头的火一下便偃旗息鼓,就连膝盖都跟没了骨头般,哭丧着脸,软趴趴地跪倒了地上。 痞子嘴里的李爷不是别人,正是跟着宋之墨出来的小厮李二。 “滚一边去!” 李二黑着脸踢了那痞子一脚,而后点头哈腰的退到骑在马背上的宋之墨跟前,谄笑道:“少爷,碍事的人处理完了!” “嗯!” 宋之墨面无表情地翻身落到地上,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痞子,朝李二问道:“你认识?” 李二屈着身子落后宋之墨半步,小声答道:“豹子堂的人,在夫子庙一带专收小商小贩的保护费。” 宋之墨听了未作理会,大步朝着升平楼走去。 夫子庙一带的"打行",平日里都是小厮李二站在台前联络,周围是何情形李二最是熟悉。 宋之墨当然也有认识的人,不过都是十几个"打行"排名靠前的那些个当家人,其余的混混连见宋之墨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哎呀!小官人!” 刚走到升平楼前,宋之墨便听到一声惊呼。 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着青布衣,盘领衫,窄袖长袍,腰间围着革带,脚上穿着乌皮靴的中年文士,满脸堆笑着挤开守在门口的衙役大步迎向了宋之墨。 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腰挎雁翎刀,做皂吏打扮的汉子。 见着来人,宋之墨礼节性地点了下头,问道:“贰公他们还在里头!” “在在!” 中年文士堆着笑容,连忙应道,也不因宋之墨对他的冷淡有半分的不悦,反是亲热的朝宋之墨说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小官人了,小的可是想念得紧。” “嘿!”宋之墨听了笑眯眯地说道:“以后常见便是,空了到天香楼,小爷我请客!” “诶诶!” 中年文士听了脸上都快笑出了花,点头哈腰的应是。 宋之墨嘴里的贰公乃是对应天府府丞胡叔廉的尊称。 作为南都府丞,胡叔廉可是正四品的高官,很有可能在今岁高升。 宋之墨虽说出身显赫,终究只是"南监"的监生,对于胡叔廉自然是要保持应有的尊敬。 眼前的中年文士则是胡叔廉的长随,姓胡名塨,在府丞的官廨负责人情客往、接待上级的差事,同时处理衙门里的些许重要事务,世人把这样的差事称为办差或者总差。 此前因着宋之墨常常在夫子庙一带瞎混,偶尔还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作为应天府主理民壮、巡捕等事务的府丞官廨自然与西宁侯最疼爱的小孙子接触较多,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小官人,请!”胡塨陪笑着,小心翼翼的将宋之墨迎进了升平楼。 踏进升平楼,里头除了前来办差的应天府、中城兵马司差役、官兵,整个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还在三楼出事的雅间。 “胡总差!” 看了眼落在他身后半步的胡塨,宋之墨收起了笑容,问道:“到底因何而起?可是弄清楚了?” “这个......” 胡塨犹豫了下,小声的答道:“当事双方闹来闹去,说是为了争抢三楼的雅间,但是......”迟疑了下,胡塨压低了声音,“依小的看,丘、徐怕都不是冲着唐少爷去的!” 说到这胡塨便闭了嘴。 眼前这个宋家的小官人,莫看半大的年纪,却机智得很,人情世故在宋老侯爷还有唐公的调教下更是老练。 夫子庙一带的打行,自嘉靖二十五年以后,一直是南京城里头让官府头痛的事情,结果两年间,全让他给收拾了。 去岁冬月,小官人在"南监"让人下了黑手,听说一直在府里养伤,衙门里的兄弟那是想念得紧。 为啥? 人家做事厚道,赚的钱除了本该拿的,余下的,衙门里说得上话的,有一个算一个私下里没少得到馈赠。 跟这般聪明的贵人打交道,话不用说满,点到就是。 宋之墨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低眉顺眼的胡塨,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今日丘显带头找茬,绝不是因为雅间的事。 既然不是冲着自家表兄去的,那自然就是冲着表兄请客的那两人了。 汪家汪简昆,方家方绪,汪、方两家均出自南直隶辖下徽州府歙县。 民间有谚,钻天洞庭遍地徽。 汪、方两家则是徽商当中最是有名的盐商之一,两家都有人被两浙运司树立为盐商中的榜样,从而被天下人所知。 两家子弟中如汪道昆、方承训更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汪道昆在嘉靖二十六年高中两榜进士,如今在义乌担任知县。 方承训学贯古今,却不喜为官,留在歙县打理族中盐商事务,是方家子辈中第一号人物。 丘显借故闹那么一出,怕是想染指盐业,从中牟利? 想到此,宋之墨微微挑了下眉。 记忆中,嘉靖二十六年,丘得因贪得无厌被"南科"的人上书弹劾,差点给送回北京,这事当时在南直隶闹翻了天。 三年不到,这个老太监又活跃起来了?连汪、方两家的盐业都想插手? 他可不认为丘显这个"羔子",没有那个老太监的授意敢触唐家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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