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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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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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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公子可真滑头!”

    魏续半趴在城头墙砖上,饶有兴致的看戏。

    喜鹊绕枝头?

    近日酿得美酒?

    我若信半个字,我就不叫魏续!

    张飞瞪着眼,瞥了一眼酒坛,强忍诱惑,艰难的移开目光。

    “贤侄,你骗得俺好惨!”

    张飞闷气在喉,不吐不快。

    一想到刘标被吕布“挟持”时,那“大义凛然”的诀别场景,张飞就恨不得将刘标装进麻袋吊在房梁上。

    “三叔,这话何意啊?”

    刘标眨了眨眼睛,又将酒坛抱在胸前,故作大惊。

    张飞吞了口唾沫,抬头看天:“贤侄,你莫要装傻!”

    啪的一声响,刘标拍开了其中一坛的泥封。

    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张飞忍不住再吞了口唾沫,冷哼了一声,继续抬头看天。

    刘标将鼻子凑近酒坛,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

    “好浓郁的酒香味啊!”

    “可惜我尚未及冠,只能看不能饮,不如送给温侯。”

    张飞再也忍不住:“贤侄,俺才是你三叔!”

    刘标抬头望天,唉声道:“可我将三叔骗得好惨,三叔肯定对我心有不满,恨不得将我装进麻袋吊在房梁上。”

    张飞下意识的握紧了缰绳。

    这小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飞放声大笑,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刘标。

    “贤侄,俺刚才只是戏言,你怎么还当真了啊?”

    刘标抱着酒坛,侧身躲过张飞的大手:“三叔,我真没骗你?”

    张飞没抢到酒坛,哈哈再笑:“贤侄,你这是不信俺啊!俺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时候骗过俺?”

    刘标再次侧身躲过张飞的大手:“三叔这话在理,我打小就不会说谎。”

    张飞忽然面色一变,环眼直愣愣的盯着城门,厉声大喝:“吕布,俺要跟你单挑!”

    刘标惊讶回头。

    这刚回头,手中的酒坛就被张飞抢走。

    “咕咚咕咚”的喝酒声响起。

    张飞痛饮了几大口,得意大笑:“贤侄,你这酒酿得不错,应该是刚从井里拿出来的吧?冰凉冰凉,喝起来真是痛快啊!”

    都尉刘仆延凑近道:“将军,能否分一坛?”

    张飞豪气的将剩下两坛都给了刘仆延:“给儿郎们都分了!”

    刘仆延大喜:“谢将军赐酒!”

    后方的义从骑兵也是纷纷高呼:“谢将军赐酒!”

    张飞更是得意:“这酒是俺侄儿酿的,不能只谢俺一人啊!”

    刘仆延高呼:“谢长公子赐酒!”

    众义从高呼:“谢长公子赐酒!”

    刘标一脸笑容、拱手回礼:“诸位辛苦了,还请入城纳凉。”

    张飞抢到了好酒,又见刘标吃了瘪,心中的闷气也少了,挥矛高呼:“入城!”

    城头。

    看着兴高采烈入城的张飞和一脸笑意的刘标,魏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城内。

    张飞抱着酒坛,时不时就来一大口:“贤侄这酒酿得不错,还有多的吗?”

    刘标笑意不减:“还有一坛,三叔若想喝,我回去取来。”

    张飞大喜:“贤侄知俺心啊!哈哈!”

    听得刘标说还有一坛,张飞很快就将酒坛中剩下的酒水饮尽。

    一路叙旧来到官宅。

    在张飞的催促下,刘标又取了一坛酒来:“三叔,这是最后一坛了,你可得省着点喝!”

    张飞如同看珍宝一般,将酒坛抱在怀中,啪的一声拍开泥封:“不瞒贤侄,俺房间里还藏了四坛,今日喝你的,今后嘴馋了再喝俺的。”

    “三叔慢饮!庶母准备了饭食,三叔吃饱喝足后,就回屋好好休憩。我先去寻温侯商讨下邳的防务,今夜应该不会回来了。”刘标笑容和煦,言语关切。

    张飞嗯嗯点头:“贤侄自去。俺就不去见吕布了,俺怕见了吕布就忍不住。”

    刘标跟甘夫人交代了几句后,带上俩护卫,直奔军营。

    陈大和张丑见刘标到来,不由诧异。

    “长公子,伱怎么来了?”

    “兵法有云:上下同欲者胜。意思就是说:将军要跟兵卒同甘共苦,才能得到兵卒的爱戴。”

    “长公子今日要住在军营?”

    “当然!”

    “可长公子前日不是说:将军要赏功罚过且能打胜仗,若打不了胜仗,就算天天跟兵卒同甘共苦,也得不到兵卒的爱戴。”

    “张丑,今天再教你一句:兵法是死的,这人是活的。”

    张丑正欲再问时,陈大连忙捂住张丑的嘴,朗声应道:“谨遵长公子训诫!”

    而在官宅。

    吃饱喝足的张飞,回到了许久未回的床榻。

    “真是舒坦啊!”

    张飞大字躺在床榻上,感受久违的床榻。

    不多时。

    张飞忽然想起了藏在床榻下的美酒:“俺藏了四坛酒,今晚再喝一坛,嗯,半坛,不,还是一坛吧!”

    一个翻身下床,又将床榻掀开一角,张飞喜滋滋的伸出大手一掏。

    嗯?

    张飞酒醒了三分,伸手再掏。

    嗯??

    张飞懵了。

    暴躁的将床榻一掀,张飞两只手一起掏。

    “俺的酒!”

    张飞颓然的坐在地上,脑瓜子直接僵住了。

    片刻后。

    张飞气得哇哇直叫,忿忿来到院中。

    甘夫人闻声走出:“三叔,何事置气?”

    张飞连忙向甘夫人行礼:“嫂嫂,可知是谁喝了俺屋里的酒?”

    甘夫人面有疑惑:“三叔你刚才喝的酒就是啊。”

    张飞愣住:“俺喝的,是俺的酒?那不是侄儿近日酿的酒?”

    甘夫人笑道:“三叔你醉了。妾身不饮酒,长公子也不饮酒,又怎会去酿酒?更何况,这酿酒也不是一两日就能酿好的。”

    张飞猛然反应过来。

    好小子!

    难怪给了俺四坛酒,一点都不心疼!

    拿俺的酒来送给俺,俺还得感谢你!

    张飞提起蛇矛就往外走。

    甘夫人惊道:“三叔,你去哪?”

    张飞忿忿:“侄儿去跟吕布商议军务了,俺不信吕布,俺去给侄儿当护卫!”

    “嫂嫂你回屋休憩,俺今夜要守住侄儿,就不回来了!”

    “刘仆延,带上麻袋,跟俺走!”

    甘夫人叹气:“三叔,你真的醉了。长公子没去跟温侯商议军务,你这样冲去吕府,岂不是失了礼数?”

    “刘仆延,还有你们几个,都跟着起什么哄,送三叔回屋。”

    刘仆延几人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甘夫人,硬着头皮按住了张飞。

    张飞急忙自证:“嫂嫂,俺没醉!俺真的没醉!你看俺——”

    一不留神,张飞脚下一滑,瞪着惊愕的眼神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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