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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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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刘标只会种地,我孙权才是万中无一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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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没有因为雷薄和陈兰弃枪下马就放松警惕,而是直接给雷薄和陈兰下达了军令。 “伏波将军有令。” “你二人即刻引兵去打皖城。” 听到张辽传达的军令,雷薄和陈兰不由脸色一变。 “张将军,我等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打下皖城?” “对啊对啊,你看我们兵甲不齐,也没多少弓箭盾牌,去打皖城那不是送死吗?” 听到二人的诉苦,张辽语气更冷:“皖城不到千人,若这都不敢打,伏波将军要你二人有何用?” “雷薄,陈兰。你二人不傻,我和伏波将军更不傻,势穷而投,又岂会是真心?” “要么现在就去打皖城,要么在这打一场。” “机会给了,就看你二人,中不中用了。” 招安? 跟雷薄陈兰许好处? 不论是刘标还是庞统,都不会有这个想法。 关羽在寿春不是没招安。 雷绪和梅乾、梅成兄弟都响应了招安,雷薄陈兰自以为隔得远又有天柱山天险,竟敢置之不理。 对付这等流贼,刘标和庞统就没想过许诺好处。 要么去打皖城,或许还能有生的希望。 若不去打皖城,天柱山就是雷薄和陈兰的埋骨地。 雷薄和陈兰又急又气。 跟张辽打?打不过! 去打皖城?打不过! 跑路? 没粮能跑去哪里? 去不去,都是一个死! “暂且答应,我们去皖城;若皖城肯接纳,我等就投了孙策。”陈兰小声提议。 雷薄眼前一亮。 对啊! 还有第三条路! 雷薄脸色一喜:“正好,上月孙策还遣人来招安我等。趁着这个机会去皖城,既能得些军粮,也能立些功劳。” 两人低声商议了一阵,假意答应了去打皖城的条件,又调头往皖城而去。 张辽回到寨中。 “刘公子,庞军师,雷薄和陈兰答应去打皖城了,只是我观两人反应,不似真心,须得小心提防。” 虽然雷薄和陈兰商议得很小声,但两人的低语也让张辽觉察到了不对劲。 庞统不屑的嘁了一声:“不外乎引兵去投皖城。若是安心听令,或许还能侥幸活命;若去皖城,这二人必死!” 刘标也笑:“战事在即。” “若是让雷薄和陈兰入城,皖城守将必会担心二人是内应;若不让雷薄和陈兰入城,又恐让二人死战攻城。” “若我是皖城守将,必会在酒宴上将二人斩杀,再以钱粮厚赏雷薄和陈兰的兵马。” “如此还能让皖城多些兵力守城。” 张辽疑惑:“皖城本就兵少,为什么还要让雷薄陈兰入城?如此一来,这皖城就难以攻克了。” 刘标笑而不语,看向庞统。 庞统淡然解释:“若只是为了攻克皖城,根本不需要让温侯亲引彭城众将来此,有寿春的关将军就足够了。” “我等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攻克皖城,还要将孙策部署在皖城后方的援军一并击破。” “譬如:巴丘的周瑜,建昌的太史慈。” “雷薄和陈兰麾下,大部分都是散漫惯了的流贼。若是入了城不能好好约束,不仅会坏民心,也会坏军心。” “若是天时到了,也可能会有惊喜。” 张辽恍然。 流贼入城,不论雷薄和陈兰是否死了,都是极不安定的因素。 顺风混,逆风跑,才是流贼的本性。 若雷薄和陈兰入不了城,必然会对皖城守将滋生怨恨。 不论雷薄和陈兰如何抉择,命运早被庞统料尽。 想到庞统那淡淡的语气和不屑的表情,张辽又忍不住对庞统多了几分忌惮。 虽然尊敬,但不想亲近。 雷薄和陈兰一路艰辛的来到皖城。 百余里的路,让雷薄和陈兰又累又饿。 由于孙权探得吕布走大路而来,周围的百姓几乎都被孙权强迁入皖城服苦役了。 雷薄和陈兰想找个村落抢些吃食都抢不到。 “守皖城的孙贼可真狠,吕布刘备要打皖城,非得让百姓受苦。”雷薄骂骂咧咧。 抢劫杀人不眨眼的雷薄可不是在为百姓伸张正义,只是在遗憾让百姓受苦的那个不是自己。 若有百姓在,不仅能抢吃食,没准还有女人。 “城上的听着,我乃天柱山的雷薄,这是天柱山的陈兰。” “上月平南将军曾派人来招安我二人,只因我染病在身,没能来见平南将军。” “听闻刘备传檄,我二人特引天柱山众人,来皖城助阵。” 雷薄喊得很漂亮。 仿佛真的是响应了孙策的招安又听闻刘备传檄专程来皖城助阵似的。 早有人报知孙权。 孙权带着周泰来到城楼。 见城下雷薄和陈兰一个个又累又困,孙权不由蹙眉。 就连周泰都看出了不寻常:“仲公子,小心有诈。若真的是来助阵,又岂会一点粮草辎重都不带?” “雷薄和陈兰在庐江劫掠已久,天柱山不可能一点粮草都没有,如此狼狈不堪,倒像是打了败仗。” 孙权盯着城下的雷薄和陈兰看了一阵,下令开门。 周泰急道:“仲公子,不可大意!” 孙权摇头:“莫慌,我自有分寸。” 雷薄和陈兰心中一喜。 竟然如此容易? 两人眼咕噜直打转,心中的想法又有了些变化。 不多时。 城门开启。 孙权和周泰出现在城门口。 “我乃奉义校尉孙权,家兄离开皖城前,专门叮嘱我,若是雷将军和陈将军到来,定要厚礼相待。” “我原本不信雷将军和陈将军会来皖城,今日一见,是我小觑英雄了。” “还请雷将军和陈将军,原谅我的无端猜忌。” “我已备下酒宴,为雷将军和陈将军接风洗尘。” 孙权作揖长礼,惊得雷薄和陈兰一愣一愣的。 两人对视一眼,又都将心中擒杀孙权的想法抛掉。 “没想到孙权竟然如此礼遇你我二人,比起那刘标强多了。” “不如暂投孙权,看双方谁能赢。” 雷薄和陈兰低头商议了一阵,纷纷近前,向孙权纳头就拜。 “孙校尉,我等苦啊。” “方才隐瞒,实是无奈。我二人原本是想来皖县抢些麦子回去,熟料中了刘标小儿的奸计。” “我等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偷了山寨,又让我二人来赚皖城。” “我们走了一百多里才走到皖城,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曾想孙校尉竟如此礼遇我二人。” “愿为孙校尉效死,固守皖城!” 雷薄和陈兰,你一言我一语的,“哭”得十分伤心。 周泰大惊,猛地拔出佩刀:“你们果然是来诈城的!仲公子,不可轻信!” 雷薄抬起头,怒视周泰:“若我二人真的是来诈城的,方才就夺城门了。” 陈兰也是忿忿。 哪来的没眼力见的蠢货! 孙权脸色一沉,轻喝道:“幼平,向雷将军和陈将军赔礼!” 周泰一愣:“我为什么要赔礼?” “大战在即,你却羞辱助阵的义士,如此怠慢义士,岂不是让义士心寒?”孙权冷眼盯着周泰,盯得周泰的脖子一缩。 “是我方才无礼了。”周泰咬牙,向雷薄和陈兰赔礼。 雷薄和陈兰的脸色这才缓和。 孙权恢复笑容:“雷将军,陈将军,幼平虽然鲁莽无礼但也是忠心于我,还请不要挂怀。” “稍后入了席,我亲自为雷将军和陈将军,把盏赔罪。” 雷薄和陈兰见孙权不仅喝斥周泰赔礼,还亲自赔礼,心中更喜。 两相对比。 雷薄和陈兰对刘标更怨恨了。 等战事结束,定要将刘标小儿活剐了! 哼哼! 孙权一路引雷薄和陈兰来到宴席。 门口的侍卫要让雷薄和陈兰卸刀,再次被孙权喝斥:“雷将军和陈将军助阵而来,何须卸刀?” 侍卫为难的看着周泰。 周泰欲言又止。 陈兰给雷薄打了个眼神,雷薄会意的解下佩刀,打了个哈哈:“孙校尉,你的侍卫也是忠心,是我二人疏忽了。” 陈兰也将佩刀取下,跟雷薄只身入了宴席,随行的亲卫则是留在了外面。 孙权走到一半,又吩咐周泰:“给门外的义士和入城的义士都准备好吃食,再烧些热水,莫要怠慢了义士。” 雷薄和陈兰互望一眼,心中更是没了疑心。 酒宴间。 孙权频频向雷薄和陈兰敬酒,又以孙策的口吻来称赞雷薄和陈兰,喜得两人戒心全无。 雷薄和陈兰在门外的亲卫,也得了吃食,正在门外欢喜吃喝。 正吃间。 席间忽然响起孙权的惊呼:“雷薄,陈兰,我如此厚待你二人,你二人竟敢行刺!” 周泰大惊失色,提刀就入了席。 其余侍卫则是纷纷拔出了刀将雷薄和陈兰的亲卫给围了起来。 “误会,误会,我等真的不知道啊!” “将军什么都没跟我们说,没说来行刺的啊。” “饶命!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就在众侍卫要挥刀时,周泰忽然走出:“仲公子有令,不得滥杀无辜,先带这几人去问话。” 几个亲卫劫后余生,连滚带爬的入内求饶。 斜眼一瞄,雷薄和陈兰一个额头中箭一个脖子中箭。 孙权的桌子上放着一柄手弩。 见到雷薄和陈兰忽然死了,众亲卫更是惊骇,纷纷磕头求饶。 孙权长叹一声:“我好心款待雷薄和陈兰,两人却要杀我,人心隔肚皮,可真是黑暗啊。” “你们是雷薄和陈兰的亲卫,我本想将你们也杀了,又想到这人生而不易,活着更难,就不杀了。” 众亲卫喜极而泣。 孙权又道:“我不杀你们,你们可愿为我办件事?” 众亲卫连连点头:“请孙校尉吩咐,我等必不敢怠慢。” 孙权“悲天悯人”般:“雷薄和陈兰虽然死了,但带来的义士定会误以为是我设宴杀了雷薄和陈兰。” “还请几位去跟义士们说说,不是我孙权不仁,实在是雷薄和陈兰不义啊。” “若你们能助我,今后你们都是都尉了,雷薄和陈兰的兵马都由你们来统领。” 众亲卫又惊又喜。 不仅没死,还有这好事? 雷薄和陈兰本就不是善养士卒的,这亲卫自然也不是死忠。 如今雷薄和陈兰死了,孙权又给了厚赏,若不答应就是跟项上人头和钱财富贵过不去。 “愿尊孙校尉军令!” 不到半个时辰,孙权就稳住了雷薄和陈兰带来的流贼。 周泰看向孙权,钦佩不已:“仲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千余军士。即便吕布亲来,也不怕皖城守不住了。” “只是末将不明,既然雷薄和陈兰都投效了,为什么还要杀了两人?” 孙权轻蔑一笑:“反复无常的流贼,不值得信任。” “袁术曾亲自去信请二人当将军,好酒好肉的养着,结果袁术势穷想去借粮却被驱赶。” “兄长屡屡派人去招安,两人都是置之不理,如今势穷来投,定无真心。” “若不杀两人,一旦吕布攻城太紧,这二人必会再起反心。” “杀了这两人,我才有机会施恩那千余流贼。” 周泰恍然,更是钦佩:“仲公子谨慎有方,末将佩服。” 孙权的嘴角勾起几分笑意。 刘标? 也不过如此! 如此伎俩,又岂能瞒得了我? 如今我再添千余精壮守城,拖到公瑾和子义来,易如反掌。 只会种地的村夫,又岂会懂用兵的谋略和用人的权术。 我,孙权,才是万中无一的至尊! 孙权心中冷笑,眉宇中亦有傲气。 虽然只是孙家老二,但孙权一向自恃其才,十五岁被任命为阳羡长,又被扬州刺史严象表举为茂才,常跟着孙策左右参与决策,令孙策都自叹不如。 孙策每此宴请宾客的时候,都会对孙权说“瞧,这些人以后都会是你的将。” 有如此天分和成就,孙权自然会有傲气。 外人不知道的是: 曹操表奏刘标为伏波将军、寿春侯,没刺激到孙策,刺激到了孙权。 孙策十余岁打天下,靠的是自身本事,自然不会被刘标的伏波将军和寿春侯刺激到。 孙权就不同了。 不论再怎么努力,旁人都会说是“籍兄之名”。 跟着孙策打刘勋、打黄祖,除了报家仇外,孙权更想证明自己。 而现在。 孙权也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守住皖城! 击败刘标! “将雷薄和陈兰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在将我的将旗"奉义校尉孙权",树在城头。”孙权又吩咐了周泰。 周泰虽然疑惑孙权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还是如实的照办了。 雷薄和陈兰入城被杀的情报,传回了天柱山。 张辽惊叹:“庞军师真神了,竟然真猜到了孙权会杀雷薄和陈兰。” 庞统的表情却是有些怪异。 “杀就杀了,不仅悬头挂城门示众,还表明了身份。” “孟临,你觉得孙权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嗯,我觉得应该是冲你来的,我虽然在荆州和彭城有些名气,但应该不会让孙权有争比的心思。” 庞统的表情更加怪异,仿佛想笑又忍住了不笑。 刘标同样表情怪异:“孙权竟会冲着我来?” 张辽这个宿命对手在,你冲我来? 我哪有精力跟你争比! 张辽也琢磨出孙权的用意:“若杀了雷薄和陈兰又故意装作没杀,还能将计就计诱我等去攻城。” “可杀了却故意将雷薄和陈兰的首级挂在城门上,这是想告诉我们:诡计被识破了,不要再用这等伎俩了。” “表明身份,更是在告诉我们:孙策的弟弟就在皖城,有本事就来夺城。” “这孙权,挺狂啊!” 刘标轻笑:“的确挺狂的。可士元兄的部署,不在乎皖城的守将是谁。” “不管是孙权还是其他,都只是诱杀周瑜的诱饵。”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秀于众,兽必嫉之。” “哎,看来我还是太优秀了。” 庞统看向刘标:“孟临若是觉得心头不舒坦,我可以趁着周瑜到来前,设计戏耍那孙权。” 刘标摆了摆手:“戏耍孙权,只会浪费精力,士元兄还是全心对付周瑜。” “周瑜才是心腹大患,若不能将周瑜除掉,即便孙策死了,孙家势力也不会散。” “至于孙权,我稍后派人给温侯送封信就行。” 庞统点头:“周瑜久负盛名,即便是我全心对付,也未必能将其除掉。” “既然孟临早有安排,我就不浪费精力在孙权身上了。” 听刘标要送信给吕布,庞统就猜到了刘标的心思。 由于吕布第二胎生的依旧是女儿,对刘标这个女婿就更上心了,甚至还问刘备愿不愿意将刘标过继,惊得刘备当场都要掀桌子了。 你生不出儿子就让我儿子过继? 天下哪有这般理由! 更何况,你也不姓刘啊! 庞统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刘标必然会在给吕布的书信中,向吕布诉说孙权是如何如何的嚣张,然后将吕布惹怒,让吕布去教训孙权。 事实上。 也的确如庞统猜测。 当走大道的吕布收到刘标的信后,整个人都炸了,那英俊刚毅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好好好!” “孙权是吧!” “不要以为孙坚会生儿子,本侯就不如孙坚了。” “籍父之名的小儿,也敢在本侯面前嚣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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