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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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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一合诸侯,官渡劝和,我摆个鸿门宴曹操你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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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 袁绍大营。 袁绍脸皮子铁青,双手颤抖,久久不能言语。 只因方才。 曹操遣人给袁绍送信。 信中内容,大意是:曹操“顾念”旧情,希望袁绍能主动投降,避免兵败被擒反受羞辱。 “曹——阿——瞒!” 袁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许攸投曹。 乌巢粮草被烧。 大将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叡等被斩。 淳于琼被割鼻。 攻打曹营的张郃和高览举兵投降。 曹操更是将千余士卒的鼻子割下,连同牛、马舌头都送到袁绍大帐,以示羞辱和震慑! 看着盛怒的袁绍,郭图小心翼翼的劝慰:“明公,胜败乃兵家常事。官渡大营尚有七万步骑!” “待我返回邺城,催运粮草再来,定可扭转战局,将曹操击败。” 逄纪冷哼:“你回邺城有什么用?若不是你谗言构陷张郃和高览,他们会投曹操吗?” “有传闻曹操分了两路兵马,一路攻邺城,一路攻黎阳。” “依我看,明公不如先退兵回邺城,待来年粮食足备,再战曹操。” 郭图声音变得尖锐:“张郃和高览若对明公真心,又岂会因为我的谗言就投曹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曹操本就缺粮,如何能分兵去取邺城和黎阳?这必是曹操乱军心之计!” “若明公退兵,曹操必会乘胜追击。” “本来只是小败,你想让明公大败,是何居心?” 逄纪怒目:“郭图!你若将你这构陷人的本事多用在统兵作战上,也不会让明公烦恼。” “别忘了,你可是典军都督!” “典军都督竟然构陷军中大将,如何能得将士心?” “你执意让明公留在官渡,莫非是想将这剩下的大将都构陷了,好全送给曹操吗?” “上次是张郃和高览,这次又是谁?” 眼见郭图和逄纪越吵越凶,袁绍气得再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都别吵了!” “孤还有步骑七万,良将千员,大将数十,岂会怕那曹操?” “传孤令.....” 未等袁绍下达军令,一将急急来报。 “禀大将军,有自称伏波将军刘标使者在外求见。” 袁绍惊愕。 郭图和逄纪等人,也是错愕不已。 刘标的使者? ...... 曹操大营。 采纳了荀攸“乱军心之计”的曹操,正在等着袁绍分兵去拦截不存在的两波“兵马”。 只要袁绍大营分兵,曹操的兵马就会趁机攻打袁绍的大寨。 这次偷袭乌巢,险胜袁绍。 原本不利的局面扭转,曹操的心中的喜悦呼之欲出。 “没了乌巢的粮草,袁绍大军再多,也不足为虑。” “数日之间,袁绍军心必溃,不战自败了。” “子远,这次多亏了你啊!” 曹操得意不已。 若没有许攸向曹操泄露乌巢粮草的具体位置,曹操也没办法烧了乌巢。 天命无常。 孤,看来真有天命啊! 要不然怎会在即将要败的时候,许攸就弃了本初来投孤,还给了孤反败为胜的良机? 昔日光武帝受天命,陨石天降灭王莽数十万大军。 今日孤受天命,火烧乌巢,让率十万步骑南征的本初兵败在即。 嗯。 才十万,少了点。 等孤灭了袁绍,就令史官改成孤应承天命、以寡敌众,败尽本初八十万大军。 曹操在沾沾自喜。 许攸闷闷不乐。 这次助曹操,许攸其实是赌气成分更多。 只因审配回邺城催粮,以“贪墨军粮”的罪名将许攸家小族人全部下狱。 以许攸跟袁绍的关系,这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偏偏审配在袁绍跟曹操对峙太久心烦意燥的时候抓了许攸家小族人,更扬言不惩罚许攸这邺城有粮的都不愿意给粮了。 袁绍当即就惩罚了许攸。 这可把许攸气坏了。 这不就是公报私仇吗? 许攸一怒之下就投了曹操。 只是这乌巢一烧,许攸又后悔了。 跟了袁绍多年,许攸又不是不明白袁绍的性格。 只要赢了曹操服个软,审配怎么将许攸家小族人抓进去的,就得怎么放出来。 而如今。 袁绍败了。 许攸献计的事必然会被袁绍得知,那邺城的家小子侄就彻底没活路了。 等于是:许攸亲手将家小子侄,送上了死路! 许攸能高兴得起来就有鬼了! “都是孟德指挥有度,我不敢居功。”许攸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曹操笑得更欢。 欢笑间。 人报伏波将军刘标遣使求见。 曹操的笑容瞬间一滞:“刘标?” 想到几个月前吕布在白马抢马,曹操这心中就是怒火翻涌。 “孤没兴趣见一个小小的伏波将军的使者,给孤轰走。”曹操不想见,见了影响心情。 小卒颤颤惊惊:“禀司空,那人说了,若司空不肯见,就让小人转告司空,伏波将军也派使者去了袁绍的营中。” 曹操拍案而起:“好胆!” 同时派使者去曹操和袁绍的营寨,刘标的居心显而易见。 不见我的使者? 可以啊! 那我就直接帮袁绍咯! 荀攸也蹙紧了眉头:“司空,还是先见见刘标的使者,再作计议。” 曹操愤愤不已。 眼看就要击败袁绍了,半路杀出个刘标。 曹操只感觉烧了乌巢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虽然很恼怒,但曹操不得不采纳荀攸的提议,让刘标的使者入内。 来的正是吕布麾下的大将魏续。 “伏波将军麾下校尉魏续,见过曹司空。” 吕布如今其实是没有天子任命的正式官职的,论正式官职,魏续得自称刘标麾下。 如今的吕布,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曹操眯眼打量魏续:“刘标派你来见孤,所为何事?” 魏续取出书信:“有伏波将军书信在此。” 曹操使了个眼色,许褚上前取来书信,检查没问题后才递给曹操。 扫了一眼书信内容,曹操只感觉怒火又涨了几倍。 “魏续,你替刘标送这样的信,就不怕孤砍了你吗?”曹操的眼神变得阴冷。 许褚直接拔出了佩刀。 魏续大笑:“曹司空的意思,是想替我陪葬?” 许褚大怒:“贼子放肆!我砍了你!” 魏续看着走来的许褚,不惧冷哼:“我劝你冷静,否则误了曹司空的大事,你一族老小,从今以后不复存了。” 许褚的刀悬在魏续脖子前,回头看向曹操。 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虎痴,回来。” 魏续揉了揉脖子:“这刀不错,寒光凛凛。” 曹操阴沉着脸:“孤可以不杀你,也可以割掉你的耳鼻。” 魏续嘁了一声:“曹司空,我既然敢来送信,就不惧一死。割我耳鼻,我就一头撞死。” “反正伏波将军说了,我若死,整个徐州不问任何缘由,全力助大将军攻伐曹司空。” “有曹司空陪葬,我一个小小的校尉,死了也能留名青史。” 曹操冷哼:“你以为刘标会为你一人,跟孤死斗?” 魏续呵呵:“我是温侯的妻弟,伏波将军是温侯的女婿,你杀我辱我,就是在羞辱伏波将军,羞辱温侯,羞辱刘徐州。” “曹司空,你不妨赌一赌,看伏波将军会不会为我一人,与你死斗。” “不对,其实都称不上死斗。” “曹司空,还有多少粮草能跟伏波将军一战?” 曹操的右手死死的按住了桌子。 “很好!” “回去告诉刘标,三日后,孤会在官渡设宴!” 如果眼神能杀人,曹操将魏续杀了千百次了。 魏续摇头:“曹司空,别在伏波将军面前玩这种伎俩。” “三日?呵呵!” “伏波将军信中说得很清楚:今日午时,他在官渡设宴,邀曹司空和大将军同往赴宴。” “别说三日了,午时不至,视为不敬。谁不去,伏波将军就讨伐谁。” 曹操手臂的青筋凸起,怒意飙到了临界:“刘标以为他是谁?孤,乃当朝司空!” 魏续傲然:“伏波将军,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右将军之子、天子赐封寿春侯,徐州人称"稷子"。” “在别的地可能不好使,可在徐州地界,伏波将军说一,温侯和右将军都不能说二。” “曹司空,再提醒你一句:伏波将军,是青州刺史袁谭的义弟。” “去不去,由你!” “我现在要走,你要拦我吗?要割我耳鼻吗?” 一时之间。 大帐无声。 良久。 曹操咬牙切齿:“虎痴,送魏校尉出营,不得伤残!” 魏续拱手:“那我就不叨扰了。” 待得许褚跟魏续离开,曹操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 “刘标小儿,辱孤太甚!” 曹操那个气啊。 以前还只是抢马,这次直接派人威胁来了! 不仅威胁,还是限定时间的威胁! 午时不至,视为不敬? 孤需要对一个小儿尊敬? “公达,文和,可有良策教孤?”曹操将刘标的书信传给荀攸和贾诩,语气恨恨。 自迎天子入许县后,曹操还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羞辱! 贾诩缩了缩脖子,故作一副“蹙眉苦思”。 良策? 老夫只有毒计! 司空你未必敢用啊! 荀攸思考良久,欲言又止。 曹操轻喝:“公达,有良策就直言。” 荀攸拱手:“司空,袁绍若不去,就伏兵擒了刘标;袁绍若去,就伏兵擒了刘标和袁绍。” “若是示弱,必会让刘标得寸进尺。” 曹操点头,显然对荀攸的提议很满意,目光又看向贾诩:“文和,你意下如何?” 贾诩缩着脖子:“徐州殷富。” “不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精兵入徐州,以战养战。” “要么鱼死,要么网破。” 曹操脖子一冷。 孤就不该问! 孤是问你良策,不是问你毒计。 你这一献计就是你死我活的,犯得着吗? 若曹操没有烧乌巢,势穷之下再被刘标威胁,或许真就采纳贾诩的计策精兵入徐州,以战养战了。 如今烧了乌巢,曹操胜券在握,这个时候去徐州拼什么命? “文和,下次想个普通点的。”曹操婉拒了贾诩的“良策”。 贾诩依旧缩着脖子。 这计策,很普通啊。 就是简单的比谁狠。 不普通的老夫还没说呢。 想到曹操更中意荀攸的良策,贾诩也懒得再去动脑子。 贾诩看得很清楚。 刘标这是在效仿齐桓公会合诸侯,提升徐州的威名和地位来了。 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车兵,成了春秋第一霸。 刘标一个伏波将军,竟然让司空和大将军乖乖去赴宴,这得多大的面子? 不论曹操和袁绍是否愿意,只要去赴了宴且定了盟,刘标注定因此名扬天下! 【有传闻刘标私藏了传国玉玺,如今又插手官渡战事有意效仿齐桓公旧事,图谋颇深啊。 倘若让刘标成了事,来日天子又有了意外,以刘标的出身,恐怕.....】 想到这里。 贾诩不由打了个冷颤。 珍爱生命,远离刘标。 此人心思太难猜测,最好别跟老夫沾染上关系。 贾诩打定主意要装乌龟。 曹操则是兴致勃勃的跟荀攸商议细节,要将刘标直接给生擒了。 敢威胁孤? 上个威胁孤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魏续离了曹营,一路狂奔返回。 等见到刘标时,魏续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刘公子,你差点害死我了。” “若不是我急中生智,曹贼他竟然要割我耳鼻!” “以后这种出使敌营的事,我再也不会去了。” “我若死了,我那还未周岁的儿子谁来养活啊。” “.....” 魏续的衣服都湿透了! 若曹操看到现在的魏续,恐怕怒火又能增加几倍。 “悍不畏死”“智勇兼备”的魏续,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刘标笑眯眯的听着魏续对曹操的控诉,宽慰道:“魏校尉,其实你不用在意。” “温侯没儿子,你若死了,你的儿子,温侯必会视为亲儿子。” 魏续眼泪一擦,红着眼睛瞪着刘标:“刘公子,我为你出生入死,你竟然让我断子绝孙?” 刘标轻笑:“魏校尉你多虑了,温侯可以认你儿子当义子。” “以后你儿子就是我的小舅子,这么算我竟然矮了你一辈,好像挺吃亏的。” 魏续哼哼:“怎么就吃亏了?我是温侯的妻弟,论辈分本来就比你长一辈。” 刘标嗯嗯:“所以还是论官职的比较好。” 发泄了心中的惊惧,魏续稍微肃了脸色:“刘公子,我观那曹操,不会心甘情愿来赴宴的,恐怕会有奸计。” 刘标笑道:“你将曹操气得那么狠,他能心甘情愿就怪了。” 魏续郁闷:“不是我故意要气的!是曹操想割我耳鼻!我要是被割了耳鼻,今后还怎么见人?” 刘标挥了挥手,不以为意:“曹操必定是想着,趁着赴宴的时候伏兵擒了我。” “巧了,我摆的也是鸿门宴。” 片刻后。 去袁绍营中的侯成也回来了。 “刘公子,大将军同意来赴宴。”侯成言简意赅。 魏续围着侯成瞅了瞅,又闻了闻,讶然问道:“大将军请你喝酒了?” 侯成点头:“还有烤羊肉!” 魏续瞬间呆滞当场:“凭什么?” 不公啊! 同样是出使,曹操威胁要割我耳鼻,袁绍就请侯成喝酒吃肉? 侯成托着下巴,傲然望天:“大将军称我相貌不俗、谈吐有礼,有大将之风。” 魏续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下次换你去出使曹营,你肯定连耳鼻都被割了。” 侯成惊讶的看向魏续:“你在曹操面前说什么了?为什么曹操会气得要割你耳鼻?” “魏续啊,不是我说你。你耳鼻被割了事小,耽误了刘公子大计事大。” “这出使得讲技巧的,不能跟个愣头青.....似....的.....” 看着魏续越来越铁青的脸,侯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魏续,适才相戏耳!” “我戏你个鬼,今日不给你来个五花大绑,我就不叫魏续!” 魏续再也忍不住了,提着麻绳就冲向侯成。 片刻后。 魏续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脸色苦闷的侯成,满意的搓了搓手:“没想到吧,搓麻绳让我的气力远胜从前了。” 侯成哼哼:“搓个麻绳还沾沾自喜上了,我只是吃饱喝足懒得动。” 魏续眼更红了。 郭嘉在一旁听了魏续和侯成对出使曹营和袁营的经历,以及刘标那声“鸿门宴”,人都有些僵麻了。 疯了! 刘标疯了! 竟然要给曹司空和袁绍摆鸿门宴? 他这是要干什么? 设宴擒双雄? 要当项羽? 打赢了孙策,就这么骄矜的吗? 心中虽然惊骇莫名,但直觉又告诉郭嘉:刘标还不会蠢到要在宴席上直接擒了曹操和袁绍。 可刘标的真正目的,郭嘉又看不明白,猜不明白! “奉孝兄,不必如此紧张。” “我一向言而有信,说会替你向曹操解释,就一定会替你向曹操解释。” “你对曹操,真的很忠心,真的没背叛,真的矢志不渝!” 刘标笑眯眯的看着一脸不自在的郭嘉。 只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 “伏波将军,你的意思,我也得赴会?”郭嘉欲哭无泪。 刘标拍着郭嘉的肩膀,“唉”了一声:“奉孝兄,以前你临危不惊,今日怎生胆怯?”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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