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朝廷的走狗。”
林凡摇头：“我是朝廷的舔狗。”
张庄：“？？”
趁着他一愣神的间隙，林凡先下手为强，立马抬手朝他指去，再次触发昨天偷来的袖箭。
“嗖！”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射中张庄的小腹，可伤口处并没有像林凡预料的那样流出鲜血，而是爆开一团腐烂淤泥。
“至少是孽魔途径的八品烂人……”
林凡初步判断出对方的修为品阶，颇感棘手。
烂人的烂泥化神通极为赖皮，能通过将自身元素化的方式规避一切伤害，寻常攻击万万重创不到对方。
“只有这点能耐么？”
张庄见林凡用暗器偷袭自己，料定他的修为品阶肯定高不到哪里去，随手拔出腹部烂泥翻涌的箭矢，凶恶道：
“管你是朝廷的什么狗，遇到我都得死！”
话音落下，他双手指甲顿时暴涨四五米长，犹如十根明晃晃的锋锐钢刀，朝林凡当头撕去。
……散魂铁爪？
他不止八品烂人，还晋升上七品冷血杀手了！
林凡心脏“咯噔”下沉，忙双手交叉挡住脸部。
“乓！”
伴随金铁交击般的脆响，林凡先是感到手臂一痛，继而整个人被强大冲击力撞飞出去，狠狠砸在大殿的一堵墙壁上。
“区区八品武夫，也敢跑到我这里送死！”
张庄轻蔑冷哼，根据林凡身上的铜皮铁骨，以及他笨拙的近身搏杀能力，直接将其认定为武夫途径。
“你不也才七品么？八品杀你够了。”
林凡瞥一眼手臂上三道血淋淋的伤口，口吻不以为然回应。
他当然不会纠正张庄对自己的误判，在修士的战斗里，一两个信息差往往便足以致命。
而林凡若想以九品小偷的修为反杀对方，就必须打这个信息差！
“狂妄！”
张庄只当林凡不知死活，一边纵身飞扑向他，一边动用九品恶堕者挑动欲望的神通。
“嗡！”
张庄修为品阶远高于文曲仙子，对欲望的掌控也更强，林凡只觉得大脑嗡一声，有股熟悉的恐惧情绪灌入脑海，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凉滑腻的大手攥住。
“……冷静！冷静！”
林凡猛咬一口舌尖，以自残的方式强行维持理智清醒，双眼眨也不眨死死盯紧对方，抬手发射袖箭。
“没用的。”
张庄嗤笑道：“我具备八品烂人的神通，你的所有攻击都对我不奏效——”
“噗噗！”
话还没说完，两根箭矢不分先后激射在他双腿之间，发出鸡飞蛋打之声。
“你……”
即便张庄能把身上任何一个部位转化为淤泥，并未受到实际伤害，可也受不了林凡如此侮辱，血压“噌”一下窜上天灵盖。
“给我死！”
他不顾下身翻涌的烂泥，愤恨挥动利爪，径直戮杀向林凡心脏。
林凡冷静万状，伸手将十根钢刀指甲堪堪抓住，尽可能抵消它的穿刺威力，可饶是如此，十根利爪依然在他的胸前刺出一道不浅的血洞，将他重重顶在后方的墙壁上。
“铜皮铁骨不过是一层乌龟壳罢了！”
张庄怒声道：“我稍微用点时间，轻易就能把你撕成粉碎！”
“是么？”
林凡无视胸膛被刺出的血洞，双手用力抓住张庄的钢刀指甲，嘴角掀起邪魅弧度，问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张庄一怔。
下一刻，他看到一幕令他极度难以置信的画面。
“砰！”
林凡化作淤泥轰然炸开，劈头盖脸溅射在张庄脸上。
“你……你怎么会具备八品烂人的神通？！”
张庄吓一大跳，本能般就也想将自己全身烂泥化，可他鸿蒙灵性刚调动到一半，又发现另一个令他更加骇然的事情——他的烂人神通，居然消失了！
“你不是武夫途径！你是小偷途径！”
“你把我的烂人神通偷走了！！”
张庄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尖叫道。
……
其实，先前第一箭试探出张庄的烂人神通后，林凡就做下一定要把这个神通偷过来的决定。
毕竟如张庄所说，在他能把自身任何部位转化为烂泥的情况下，已然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林凡若想反败为胜，必须将他最大的依仗偷走。
因此林凡刚才才会承认自己是八品武夫，让张庄对他的修为途径造成误判，并且故意用袖箭射的张庄鸡飞蛋打，用这种实质性侮辱彻底激发对方杀心，好让他暴怒之下忽略自己的偷窃行为。
值得一提的是，动用偷窃神通的时候，必须要与目标保持肢体接触，而张庄施展散魂铁爪暴涨出来的十根钢刀指甲，全是他身体一部分的延展，林凡虽然胸口被他刺出血洞，但也借此完成要有肢体接触的前置条件。
……
……
“该死！放开我！！”
张庄从来没这么惶恐过，慌忙解除散魂铁爪，双手拼命抠挖溅糊到脸上的烂泥。
林凡好不容易才搏得逆风翻盘的机会，绝不可能对敌人手软，操控烂泥不断往张庄口鼻深处钻探。
“我好恨……”
“如果不是我大意，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我杀……”
张庄悔恨万状，在无与伦比的绝望不甘当中，硬生生窒息的气绝毙命。
“现实哪有那么多如果？”
“战斗要动脑子的啊，真把我当成粗鄙的武夫了？”
包裹住张庄脑袋的烂泥翻涌沸腾，很快就凝聚回林凡的本体，躺在地上嗬嗬喘息。
第一次杀死七品层次的魔修，令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庆幸与后怕并存。
“还好有夏白曦送我的武夫灵宝，否则别说反败为胜了，我怕是连一个照面都挺不过去……”
“也算因祸得福吧，偷完八品烂人的神通后，我感觉体内的鸿蒙灵性消化一大截……”
无论哪条修士途径，若想晋升更高品阶，都必须使用扮演法来消化鸿蒙灵性。
林凡加入巡天卫一个月了，平时压根没机会扮演小偷，这次将一位七品孽魔活活偷死，当即得到鸿蒙灵性大幅度消化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