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都是蠢货！”
方轲看着北宫家的少爷小姐们。
“牛魔锻体拳三大绝招，牛魔震皮刀不落，力透皮膜，不是让你们学花魁跳舞！
“牛魔践踏移山岳，有移山之力！这是在干什么，犁地吗？
“还有牛魔顶角苍天破，嗯……八小姐挺翘的。”
他正看着。
“方轲，你在看什么？偷学武功？”武学教习北宫全猛地瞪过来，一声叱喝仿佛雷霆一般。
北宫全是淬体八重合一境的武道高手，皮肉筋骨、髓血五脏全都淬炼过，内外力道合一，身负数万斤巨力，全力一吼能把普通人吼杀。
北宫王府严律。
奴仆偷学武功者死！
方轲顿时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假山已经擦干净了，我这就走！”
他连忙离开。
偷学个屁！
一部牛魔锻体拳，就一套拳架子，三式绝招，他来北宫府七天就学会了。
现在都一个月了。
要是真练，估计都拳法小成了！
也就北宫府这些蠢货少爷小姐，学了一年了，三式绝招还不堪入眼。
不过也正常。
毕竟。
他屋里那些偷学武功的奴仆，也没一个练的能看的。
晚上。
方轲早早睡下。
到了后半夜，他被人叫醒。
“方轲，你学不学？”孙虎低声问他。
他朦胧的睁开眼。
屋里连他在内，一共三十个奴仆，此刻全都起来了，土炕上坐了一圈，在等着什么。
方轲照例摇头，低声道：“我不敢。”
他才不学。
二十九个臭皮匠都凑不出半个诸葛亮来，跟他们学什么？
难道要把自己学到的教给他们？
嘿！
方轲心中冷笑一声。
偷学北宫府武功，这些人，早晚会出事！
“这个蠢货，理会他干什么，一辈子的下人！”朱元抱着胳膊，冷冷道。
他是整个屋里，偷学最快的，是这屋里奴仆的头，牛魔锻体拳都快入门了。
所以他一说话，另外几个奴仆，就纷纷跟着讥讽起来。
方轲低着头，不吭声。
“不学就跟我出去守门。”孙虎低声道。
除了方轲外。
其他二十九个人都是轮流守门，让方轲自己守门，他们怕方轲去举报。
所以得有人看着他。
方轲也没拒绝。
北宫王坐拥一郡封地，统御黎民千万，其王府也是规模极大，占地数千亩。
就算是杂役，房间外也有个十几平的院子。
出了院门。
方轲和孙虎两人靠在门框上。
里面拳脚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学？”孙虎低声道：“我们一起被买来的那些仆人，几百号人，有几个不练功的？这个世道，不练功只能当一个下等奴仆，根本没出路！”
这个世道，奴仆没有人权，随时可能如牲畜一般被宰杀。
只有武道修行，才有机会脱离奴仆身份。
甚至。
如果能够登临武道九重之上，还有资格如北宫王一般，裂土封王！
他语气中带着蛊惑，同时透露出十足的野心。
方轲却低着头：“我不敢。”
他脸上一副害怕的样子，心中却是连连摇头。
北宫王府严禁偷学武功。
但那教导武功的地方，院墙守卫比青楼小姐穿的都少，而且谁都能进。
这是代表着规矩无所谓吗？
当然不是！
只要想想就知道了。
北宫王府一年采买奴仆数百，但现在府里一共多少仆人？其它奴仆都去哪了？
所以。
偷学武功者死的规矩，绝对不是形同虚设！
孙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屑，口中却还是道：“你真不练吗？要是错过了，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方轲还是摇头。
孙虎叹了一口气：“好吧，可惜了。”
他语气有些不对劲。
方轲微怔，还没等他想明白，眼前忽然出现了四个王府护卫。
他们面色冷厉，左腰跨刀，左手扶刀，脚下悄无声息，又十分迅速的来到门口。
“徐大人！朱元每日带人偷学府中武功，请大人严查！”孙虎低声恭敬道。
徐汇，北宫府二等护卫，淬体五重，已经练髓，对这些奴仆来说，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看着面无表情的徐汇，方轲脸上满是震惊，同时心中发寒。
孙虎……他把屋里的人举报了！
刚才他还想让自己也进去。
这是想把自己也坑死！
而且。
如果方轲没记错的话。
一个月前，最开始撺掇朱元等人偷学武功的，正是孙虎！
所以。
孙虎早就计划好了，要献祭屋里所有人，踩着他们二十九个人的尸体，成全他自己？
徐汇扫了一眼孙虎和其身边的方轲，没说话，然后上前两步。
嘭！
院门被一脚踹开。
里面的二十八个奴仆，交流切磋的声音一顿，看向院门，顿时一脸惊恐。
徐汇开口：“北宫府严律，偷学武功者，死！”
铿！
四个护卫长刀出鞘，直接动手。
他们毫不废话，也毫不留情，一刀砍出去，人头直接飞起来，血溅几米高，然后哗啦啦的落下来。
那些奴仆哪里见过这场面。
浇了满头满脸的血，全都吓得惊叫求饶不止。
方轲从门外伸头看。
“方轲，是你举报的！”一个跟着朱元骂方轲的奴仆，红着眼就要冲过来。
噗！
他被护卫捅穿了肚子，倒在方轲面前，充满不甘与愤怒的目光渐渐黯淡。
方轲郑重的与他对视，诚恳道：“是孙虎举报的，你们死了别找错人。”
孙虎：“……”
艹！
老子还活着！
别来惹！
有人听到方轲的话，顿时大叫孙虎也偷学武功了。
但徐汇毫无反应。
杀戮在继续。
朱元双目通红，一招魔牛践踏，猛的冲出数米，要翻墙逃走。
徐汇拔地而起，手中之刀横扫。
唰！
刀光由白至红，朱元的头飞出院子，身体则是落在了院内……
很快。
院里的奴仆都成了尸体。
四个护卫，身上都带着那些奴仆的血，满是煞气。
“你们两个，明天到练功场集合！”徐汇道。
“是！”孙虎脸上带着敬畏与兴奋：“徐大人您慢走。”
徐汇四人离开。
孙虎似笑非笑的看向方轲：“别怪我心狠，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王府认可，成为王府护卫！
“休息吧，明天开始，咱们就真正算是北宫府的下人了！”
奴仆只是奴仆。
下人也是奴仆，但也是自己人。
“理解归理解，但……”方轲拱了拱手：“方某跟心狠手辣的人睡不到一块去，告辞。”
对孙虎。
方轲完全没好感，且充满戒备，自然不可能再跟他待在一间屋里了。
而且。
如果没猜错的话。
其他院子，今晚上应该也发生了杀戮。
活下来多少人不重要。
方轲更看重那些死人。
死了的，才会成为帮助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