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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郑家父子(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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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明白,只有先展示自身肌肉,打服对手,以德服人,对方才会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 不然你一毛头小子,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此在击败郑经后,周游方才送出书信。 【庶几勾践宏图,无堕先王遗志。 延平郡王,可愿与我反庆北伐,复汉家之衣冠?】 看到纸信开头的两句话,郑经面色一变,神情恍惚。 郑成功蒙永历帝封为延平王(郡王),信中的先王,指的便是郑经之父——郑成功。 下一句的延平郡王,则是对继承王位的郑经称呼。 因此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实现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终复国称霸的宏大志向,而不要堕落、忘却郑成功的遗志。 郑经眼神逐渐模糊。 郑经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的父亲郑成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并以此为傲。 南明汉人这边的传奇,唯郑成功和李定国两人尔。 郑经此后十数年的所作所为,从开发琉球到对抗庆朝,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郑成功。 但父亲郑成功的死,一直是郑经心里的一根刺。 当时庆朝的顾命大臣鳌拜采纳郑氏降将黄梧的平贼五策,迁界禁海,害死沿海数十万百姓,封锁郑军经贸财源。 五策中还有两策,一曰斩杀已经投靠大庆的郑成功之父——郑芝龙;二曰挖郑氏祖坟。 可见黄梧心思之歹毒,不愧是汉奸卖国贼,一点底线都没有。 哪个正常男人听到父亲被杀,祖坟被挖能无动于衷? 郑成功自然怒不可遏,但又无计可施。 郑成功后收到消息,永历帝遭俘,被吴三桂残忍杀害。 又让郑成功悲痛欲绝。 结果在这个紧要关头,郑经和奶妈陈氏通奸并生下一子,郑成功勃然大怒,彻底暴走,命兄郑泰到思明斩妻子董氏、长子郑经及刚生下来的孙子郑克臧。 郑泰自然不会干这种事,万一郑成功将来后悔, 自己杀了他老婆儿子孙子,能有善终吗?怕是会不得好死吧。 于是郑泰效刘邦命陈平、周勃斩樊哙之旧事,打算先拖延一二,结果还真拖到郑成功病亡。 父亲遭到背刺,君主受辱而死,前线战事不利,乱伦家丑外扬,心腹部下忤逆…… 这一桩桩糟心事,让当时患疾的郑成功盛怒之下,数痛攻心,病情恶化,不久病逝。 郑成功死后,黄昭、萧拱宸等人以郑经“乱伦”,不堪作为宝岛之主,拥郑袭为王。 郑经伏甲兵先杀支持黄昭的伯父郑袭,后进攻宝岛,又杀黄昭、萧拱宸等人,夺回王位。 我气死了我的父亲,我将继承他的遗志,反庆复明。 这是郑经一直以来的想法。 不过庆朝势大,力有不逮,郑经选择退而求其次,先保住汉人衣冠。 庆朝曾多次派人招抚郑经,郑经仍秉持着自身条件——仿朝鲜藩属例,拒不剃发易俗,虽死不允。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吴三桂反庆,郑经看到机会,假意和耿精忠联合,攻下泉州、漳州两地。 郑经亲手毁掉仇人黄梧的祖坟,并车裂黄梧、黄芳度的尸体,将黄家在漳州的族人全部处死,报黄家挖郑家祖坟之仇。 郑经对明朝并无太多感情,复明只是口号,不是目的。 周游所言的复汉家衣冠,一直都是郑成功的遗志。 郑经有过投降的想法,但还是信不过大庆。 大庆在郑芝龙投降的情况下处死了郑芝龙,承诺的永不撤蕃,连吴三桂这一代都没忍住,逼反藩王。 爷爷郑芝龙的下场和三藩之变,让郑经意识到,投降是没用的,迟早会有被庆朝清算的那天。 唯有掌握兵权,才能主宰命运。 郑经继续往下看, “……待平定天下,当册封郑家为宝岛王和吕宋王,发兵助郑家攻占吕宋。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如违此誓,天厌之,人诛之。 若郡王同意联盟,吾可先用潮州一府之地质押。倘若日后下江西,夺福建,平东南,则将暂允福建之地。” 周游的这份同盟信,乃是王嫣专门调查研究过郑经而后写的,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既精准命中郑经的想法,又有当下切实可见的利益。 吕宋王也不是乱许诺的,而是郑成功死之前,就有率兵攻取吕宋诸岛的打算。 看完信的郑经,久站于城墙之上,不曾动弹。 吴三桂次子,神龙教教主,吴应麒。 我能相信他吗? 他有反庆复明的实力吗? 如果我是父亲,他会怎么做? 惠州府。 在接收尚之信留在潮州各县的粮草辎重,并于海阳县外击败郑经后,周游、王嫣、赵玲珑三人领三万兵力西进惠州,假戏真做,席卷十县。 在尚可喜的援军还未抵达之前,先一步攻占惠州,给广州方面施加压力。 外加广西马雄攻克西部三州,现在广东十府之地,尚家已失其五。 陈胜吴广则带领剩余的一万人马,在潮州、惠州两府之地进行统一战线的思想建设工作,并开展变法。 第一,均田免赋,重新丈量分配土地。 在杀掉少数投靠庆朝,为虎作伥的大家族,和一些庆朝官吏、腐败官吏后, 周游将没收的土地和沿海空置的一些农田,包括用海贸权跟部分豪强换取到的土地,全部优先租借给神龙教信徒及其家属,被挑剩下的土地,再分配给后加入神龙教的百姓。 每个成年男子最多租赁十亩田地,租借三十年,未死可续约,死后提前收回。 他们只有土地的使用权,没有土地的买卖权,每年支付的租金便相当于缴税。 租金并不高,比庆朝所收的赋税要低上三成。 至于百姓原本应缴纳的赋税,当然是遵循免赋原则,统统免除。 如想要更多的田地,那就得立军功,或者是生孩子。 豪强那边为了交易到海贸权,同样贡献出了一批土地,他们痛恨的不是垄断这件事,而是他们自己不是垄断者。 目前的周游并没有出海探索的能力,干脆先将海贸权交易出去,转化为农田,稳固自身的基本盘。 等到天下一统,有的是办法顺理成章的收回或重新分配利益。 不过统一山河后,我更可能先去西北寻找神兵,而不是真的要坐稳江山。 周游吐槽一句, 毕竟,这只是一次秘境之行,又不是建设自己的御灵空间。 百姓们若想享受以上权益,均需蓄发易服,复汉家衣冠,跟伪庆划清界限。 对于大庆而言, 剃发,意味是顺民奴婢,留发,则是造反之逆贼。 若是拒绝蓄发,未曾投靠神龙教,五龙军不保证其的人身财产安全。 就是被杀被抢,官府也不会追究。 当然,平民犯法乃大罪,当打入牢狱,服刑挖矿。 对于那些尚在观望的中农和富农,周游并未让神龙教强夺他们的土地,只是区别对待,课以重税,榨干他们的存粮和财富。 第二,军制改革,严明军法。 通过海阳县一仗,五龙军虽伤亡万人,但活下来的士卒们皆有立下军功。 周游改舵主、堂主、香主的制度,而是采取伍长、什长、屯长那一套军官制。 并严刑明赏,要求士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秋毫无犯。 禁止作奸犯科,欺辱百姓。 数名城破后杀人丈夫,淫人妻女的士兵,都被陈胜处死。 对此吴广发表讲话, “谁人没有母亲,没有妻女? 谁能担保妻女永不遭难,遭受他人淫玩?” “你们若是跟前朝那些兵匪一样,抢夺财物,肆意杀人,岂不是同样获罪于神龙?” “我神龙教之兵,当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违法典一条一律。否则,罪加三等。” 周游还明耻教战,把军功与土地、免田租、爵位等联系起来,让士兵每杀一敌,都能得到赏赐;每立一功,都有荣誉嘉奖。 至于打出自身名号一事,周游打算全面占领广东后再另起炉灶,暂时先用神龙教的名头顶着。 在这期间,王嫣为尚之信出手遮掩两次。 对于周游彻底占领惠州的举动,尚之信虽然愠怒,却并未翻脸,而是约定到时神龙教需出兵帮其击溃马雄,收复失地。 周游当然应下。 在海阳县跟郑经一战,让少数步卒从不入流民兵晋升为一级杂牌。 其余士卒只要再经历一场大战,在陈胜“张楚王”技能的50%额外战斗经验加持下,也将升级为一级杂牌。 至于周游答应的尚之信条件,不过是安其心,蛊惑其发动内乱罢了。 韶州一府之地,哪比得过一步到位,直接占据一省之地。 周游的目标,从来都是整座广东。 除王除王, 不杀平南王,灭其九族,怎么算得上是为民除害呢。 “尚之信传来迷信,八月十五号动手,我们按照甲计划行动?” 王嫣抬眸。 八月十五,中秋节。 一家人正好整整齐齐。 周游颔首, “当然。” 广州。 在外征战数月的尚之信回到王府,第一时间面见尚可喜。 尚可喜询问战事经过,多有训斥尚之信。 你是猪吗,这也能输? 打仗不需要视力是吧,神龙教在你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都未曾发觉。 尚可喜越发坚定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王位传给尚之信,才是灾难。 相比之下,尚之孝虽然平庸,但也不会犯错,能保证家族绵延不断。 “听说你在潮州新娶了一门侍妾?” 尚可喜淡淡说道,让尚之信心头一紧,我被出卖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女人,以后就专心享乐生孩子吧,为我尚家增添香火。” 尚可喜只是随便找个由头收回尚之信的兵权,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对。 尚可喜虽然为人残暴,却迷信多子多福,光他自己就生了三十几个孩子,还鼓励儿子多生。 尚之信袖中的手掌不禁握紧成拳,他明白,尚可喜这是彻底将他踢出王府的权力中枢,为尚之孝铺路。 这让尚之信愈发感到不满,还好我留了一手,有你后悔的时候。 爹,你等着,我会证明的,我才是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 尚之信表面称是,花天酒地,实际上却借助宴会的名义,开始联系他以前的心腹旧部。 在三藩之乱未爆发前,一直都是尚之信管理王事,署理军务。(69章) 少数将领选择追随尚之信博个富贵,其他将领将领或有察觉,但都假装不知,不曾告密。 不是他们不忠心,而是尚可喜没几天好活了,看着随时都可能咽气。 但凡尚可喜一死,懦弱的尚之孝根本不是尚之信的对手,届时他们这些站在尚之孝一方的人,迟早会被秋后算账。 因此这些将领哪怕不主动帮尚之信,也会选择中立。 只要我不下注,我就不会输。 咱粗鄙武夫,就算没读过四书五经,唐太宗李世民的事迹还是听过的。 当初玄武门之变,中立的那些人活的好好的,反而是跟随李建成的那批人下场大多不妙。 这只是平南王府的家事,谁最后胜出,谁发军饷,他们就跟谁,压根没有赌上性命的打算。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尚之信的谋划紧锣密鼓进行着,王嫣也先后出手两次为其遮掩。 直到兵变当天,事情都进展的很顺利,尚可喜没有收到任何风声,金光也未察觉到不对,这让尚之信对于周游都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 方光琛果然名不虚传,应麒兄未曾欺骗于我。 到时先交出韶州,等其和江西庆军两败俱伤后,我再趁机夺回惠州、潮州,或可留其一命。 尚之信确认万无一失,人手到位后,方才施施然的带着家属进入平南王府。 明清之后,中秋节轻赏月而重团圆,并出现月饼这种食物,充当祭品。 皓魄当空,彩云初散,侍女奔走,传杯洗盏,孩童喧哗。 王府院中置有月宫符象,符上兔如人立,一些稚童手拿月饼,眨巴着大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 王府内的家宴,开始了…… 而在黑夜的笼罩下,许多披着全身长袍,沉默寡言的壮汉在小巷中行进着,从单人变成一伍,伍又汇聚成什。 中秋节百姓家家户户都有团圆,街上少有行人,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在经过一道道门户后,他们手中开始出现长枪、盾牌和弓弩等武器。 从高空往城内俯瞰,可见这些军士形成一张松散的大网,隐隐约约将整座平南王府包围在正中心。 城内大部分驻军的将领,在这段时间内,早就不漏痕迹的换成了尚之信的心腹。 哈欠。 月色下,王府内的某位护卫站于高楼警戒兼赏月,惊鸿一瞥,似乎发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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