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这么寒酸，他在叫谁大哥？”
“看他那个傲气劲儿，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快叫人把他赶出去！碍眼。”
醉仙楼，无数目光凝聚在林凡身上。
娘嘞。
当个显眼包，确实考验脸皮。
林凡咽了下口水，而后又深吸一口气，一指柜台后的掌柜，傲慢道：“哪儿买的小二？这么不懂事，还不快过来！”
他自然看得出那是掌柜。
只是演戏要演全套的。
掌柜见状一愣，抬手指指自己，正要发怒，却瞧见豪仆急匆匆的跑进来。
“掌柜，不像凡人，你看……”
豪仆指指额头上的淤青，把十两银子拿出来：“随手就丢过来十两银子。”
“喂！聋了是不是？”
林凡眼角的余光偷瞄掌柜，见他神情有变化，立马跺脚呼喊。
“我是来给我哥送玩意儿的！耽搁了，你赔得起吗？”
他拿出一个小袋子，一晃悠，袋子里稀里哗啦传出清脆的响声。
那都是他在外面捡的石子。
可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一大袋子现银。
“这位爷，还未请教？”
掌柜自认阅人无数，是不是装的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眼前这位邋里邋遢的少年，这幅孤傲的模样，确实像那些贵公子。
果然。
林凡斜眼看他的瞬间，他浑身一颤，连忙改口：“您找谁？要不您先换身衣服？”
“我哥，许子义！”
林凡露出几分不耐烦，伸手在袋子里掏了掏。
掌柜一见要掏钱，立马来了兴致，慌忙凑上前来。
可他刚靠近，林凡又缩回手，哼哧道：“不喜欢你，不给你！快带路，耽搁时间，我让我哥剁了你！”
“是是是。”
掌柜虽觉得扫兴，但只能忍着。
林凡的模样完全就是那些备受宠爱的小公子。
还是得先试探试探。
掌柜正想着要不要先让人通报许公子。
打算带着林凡绕路，占用点儿时间。
“要不是那几个混账，我至于被欺负成这样么！”
“抢我东西就算了，还扒我的衣服，气死我了。”
“等会儿我哥知道了，打不死你们！”
可他还未示意豪仆通报，身后就传来林凡的小声嘟囔。
原来是受人欺负，被人换了衣服啊！
难怪穿着跟气质不符合。
“您这边儿请。”
一念及此，他快步的走在前方。
七转八转，绕过了二楼的走廊，来到最角落的一处房间。
乖乖。
这可真的算是别有洞天。
走进来没觉得这么大，二楼居然有几十个房间。
这是把周边的几户商家的二楼全都买了吧。
林凡越走越觉得心惊，感慨着有钱真好。
砰砰砰。
他正想着，掌柜停下脚步，叩响房门。
“你走开！我跟我哥说。”
掌柜尚未开口，林凡拉开他，驱赶他离开：“走远点儿，别什么都听。”
“小人明白！”
掌柜连连点头，转身就走。
他刚听到了林凡的嘟囔，自然认为林凡是觉得丢脸。
“哥，开门呐！是我。”
林凡用力撞响房门，在掌柜还未离开时，用尽浑身力气呼喊。
接着，他忽然看向掌柜。
后者正打算听两句，被瞪了一眼，赶忙离开。
眼瞅着掌柜总算离开，林凡这才放松下来。
还好。
再拖一会儿我就绷不住了。
林凡拍拍胸口。
可这才刚过去一半，必须要加快进度才行。
否则，苏烟来的时候，我还没开始。
咚咚咚。
“开门！”
林凡使出浑身力气砸门。
“谁这么不开眼！？”
伴着一声怒吼，门打开。
林凡险些没收住力，一拳打在许子义的脸上。
“是你！？”
许子义见到他，愣在原地。
“你……”
“哥，你这动作也太慢了！”
林凡不等他说话，先行喊了一句。
“吼什么？你……你刚叫我什么？”
许子义刚要怒骂，忽然反应过来。
叫我哥。
这是来求饶的啊。
难怪这么亲热。
“你想说什么？”
许子义冷笑一声，站在门口盯着林凡。
“我能进去说吗？”
林凡指指房间。
许子义摇头。
“那就得罪了。”
“什么意思？”
耳听"得罪"二字，许子义眉头一皱。
未等他做出反应，林凡如同利箭脱弓，肩头撞在他的腰上。
噗通。
巨大的力道袭来，许子义根本没有准备，跌坐在地。
剧痛蔓延开，他捂着肚子大口喘息。
林凡则一个轱辘爬起身，快速环顾四周。
下一刻。
他愣住了。
满屋都是各类器具。
三名少女被捆的跟麻花儿一样，有两人正被吊在空中。
跪趴在床上的少女，被打的皮开肉绽，整块后背没有一点儿好肉。
“呜呜呜。”
少女仍在哭泣，但头被固定住，让她无法回头查看。
“好家伙，许子义这玩儿的也太过头了吧！”
林凡心头一紧，转过头的瞬间，他更震惊。
两名小丫头正被倒吊着挂在墙角，脸部充血泛红，其中一人肚子上全是鞭打的痕迹。
“林凡！”
眼看自己的秘密被林凡全都看到，许子义怒吼一声。
“来人！”
他起身第一时间不是冲向林凡，而是对着外面嘶吼。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是谁滥用药物！”
一个粗狂的声音传到二楼。
“快关门！”
许子义面色大变，慌忙叫喊。
“晚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他头顶掠过，稳稳落在地上。
正是林凡！
林凡手中攥着三个小瓶，做出要冲出去的准备。
尖刺一幕，许子义双目圆瞪，低喝道：“还我！”
“醉春散、听仙音……都是违禁药物。”
林凡咧嘴一笑，抬手一指转角位置：“机关关上之前，我能冲出去！是你跟我出去，还是我自己出去？”
“你到底想要什么！”
许子义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
哗啦啦。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凡根本不回答，迈步冲出去。
许子义慌忙追上前去。
轰隆。
机关关闭，走廊入口也成了一面墙壁。
一队衙役正好登上二楼。
见到林凡与许子义两人。
为首的衙役指向许子义：“你们是干什么的！”
“过来吃饭的。”
林凡抢着回答，顺便伸手搂住许子义的肩头，贱兮兮的笑起来：“我哥可从来不需要用药，对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