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臭、腥。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苏烟三人都捏着鼻子，跟在林凡身后，走几步就要捂着鼻子换气。
故事书确实送去了，簪子也都买了。
那些鱼肉，林凡也都买了，人家还专门答应帮忙到林家村。
可，林凡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非要来一趟这个市集。
这里是专门卖活物的，可算得上是好地方。
苏烟三人并没来过这里，也确实接受不了这里的味道。
林凡走在前方，慢悠悠的说道：“苏蓉，你应该能习惯才对啊，你之前天天打猎。”
“呸。”
苏蓉吐了一下，皱着琼鼻：“我那是一只野物，这里是多少只？真难闻。”
“好日子过多了？以前想来这里，还来不了呢！”
林凡笑了笑，牵着苏柔走在最前方。
穿梭在生鲜市场，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林凡才买了十几条鳝鱼出来。
一路上，三个小妮子都憋的够呛。
好不容易出来，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林凡。
不同的眼睛，诉说着同样的祈求。
那就是，回家。
“现在就回去。”
林凡笑着点头，带着三人去雇马车。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遮满天……”
马车滴滴答答走在山间小路上，林凡轻声哼唱小曲儿。
苏烟三人歪着脑袋听，眼中尽是崇拜。
林凡的音色并不算好，但这样的小曲儿，在这个时代并没有。
“大莲妹妹慢点儿走，等等六哥哥……”
唱到最后，苏烟满脸心疼，用力抽了一下鼻子。
苏柔已泪流满面，用手臂挡着眼睛，嘴用力的撅着。
就连一向冷漠的苏蓉，此时也揉揉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
苏柔擦干净泪水，苦着脸询问：“喜欢都不行吗？都要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凭什么。”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刺痛了听者的内心。
她们不都是被迫嫁给了不喜欢的人。
若是可以选，若是可以拒绝，谁愿意嫁给当年的林凡。
“还好，我们遇上了相公。”
苏柔抿了抿红唇，用力抱紧林凡的胳膊：“相公，我们这么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们了，也别赶我们走！要是有人要带走我们，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你可……”
说着说着，苏柔不说话了。
她发现四姐和三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拧着秀眉，轻声询问。
忽的。
她想起来了。
三姐与四姐说过。
相公当初一直要卖了她们。
大姐和二姐……
一念及此，苏柔缓缓松开手。
林凡面色平和，微笑道：“没有以后，我不会让你们离开我，我不会再丢下你们，你们的大姐和二姐，我也没有忘记，等赵公子跟我的合作稳定，我会去找她们回来。”
“好。”
苏蓉嘴快，当即答应。
苏烟与苏柔却相视一眼。
至此已有多久？
谁还知道大姐和二姐的去向。
怕是……难。
“嘶～”
突然，马儿一声嘶鸣。
马车轰的停下。
“林凡在里面？”
“大王，不要动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站住，我们找林凡，不伤人。”
伴着简短的两句对话，帷裳被撩开。
一男子满脸横肉，探头往车厢看。
“啊！”
苏烟惊叫一声，一把抱住苏蓉，快速往里面躲。
苏柔则被林凡一把拽到身后。
“林凡，你果然在这里，出来！”
他一声怒吼，抬手就要抓林凡。
“苏柔？”
伸手的瞬间，他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苏柔身上。
“孙武的人？”
林凡疑惑询问。
“呜，唔！”
不等男人回答，苏柔发出了阵阵呜咽。
她看到男人，浑身肌肉紧绷，紧咬着下唇发出呜咽的声音，双眼瞪大，眼中全是惊恐。
“小贱种，看来过得很潇洒啊！”
男子打量苏柔，见她脸上的伤都好了，狞笑道：“一会儿宰了林凡，先拿你开开胃！”
“不，不。”
苏柔脖子僵硬，脑袋不受控制的摇头，声音变得十分尖细。
见她这样，林凡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苏烟，苏蓉，看好她。”
林凡皱起眉头，看向眼前的男子。
“你们想在这深山老林杀了我？”
“给我出来。”
男子没回答，伸手去拽林凡。
啪。
手刚伸到空中，林凡抬脚往前正蹬，正中男子的面门。
男子往后一仰，从马车上摔下去。
“不要出来看！”
林凡冰冷的叮嘱，钻到前室，放下帷裳，跳下马车。
男子尚未起身，林凡已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脚用力往下压，骨头断裂的咔咔声不断响起，男子瞪大了双眼，喊都没喊出来一声，便昏死过去。
至此，林凡环顾四周。
还有五人，无一不是身着清一色的黑色劲装，手中拿着大刀。
不同于男子，他们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眼睛。
“他太自信了。”
不必想也知道，这是觉得林凡没有一战之力，所以不屑于蒙面。
林凡将男子提到一旁，眯眼打量这些人。
突然，他抬手指向其中一人：“给你留了一个耳朵，是提醒你，不算了结，我没找你，你竟然有胆子找过来。”
“被认出来了？”
那人一愣，而后取下面罩，正是被林凡生生拽下耳朵的李昊。
李昊轻蔑道：“当时是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师傅也在帮你说话，今天，我看你能找谁帮你！我看你能打的了几个人！杀了他。”
一声低喝，五人同时上前。
林凡快速往后退去，躲闪对方劈砍时，往前一个翻滚，顺势抓起地上的石头。
起身，往最靠近自己的男子砸过去。
石头应声碎裂。
男子的鬓角，明显凹陷进去，当即倒地不起。
“你们自找的。”
林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被情绪影响。
不消片刻。
山中小道的厮杀声结束。
车厢里，苏蓉与苏烟一左一右抱着苏柔，轻声的安抚她的恐惧。
“打死他，打死他们！”
突然，她站起身，一把撩开帷裳，喊道：“打死他们！相公打死他们，打死他！”
话未说完，一只大手伸到她的颈部，用力一拧，苏柔便晕了过去。
接着，林凡将她推回车厢内。
帷裳撩起放下，苏烟和苏蓉清楚的看到，地上躺着六人。
“照顾好她。”
林凡又叮嘱一遍，拉好帷裳，转头看向了李昊六人。
他没下死手，这六人只是失去了战斗力，也没晕过去。
“今日，你们敢在山道上拦我，就说明我放过你们，日后你们会持刀冲入我家里。”
林凡将马车前室的竹篓搬下来，一条一条的拿出来：“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你们机会，你们只要可以撑下去，我也会相信你们不会再来找我。”
“小柔的事情，我没办法替她原谅你们，希望你们可以撑下去，给她道歉。”
林凡手里抓着一条鳝鱼，来到一人身前，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将鳝鱼塞进他的裤裆。
紧跟着，他用绳子系好那人的大腿、腰部，防止鳝鱼跑出来。
一共六人，都是如此。
当然，李昊作为主使人，林凡多给他放了两条。
一切做好，林凡席地而坐，望着周围的山道，轻声说道：“这条路走的人很少，你们……要坚持住，半个时辰之后，小柔会醒来，你们道歉，或许她会原谅你们。”
他面带微笑，将一名要爬着离开的男子拖回来。
眼见鳝鱼还没进洞，他用脚踢了踢鳝鱼，让鳝鱼充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