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肉包子，三文钱……去去去，哪儿来的野狗。”
“喂，你拿我肉包子打狗干什么！”
“谁家闺女！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谁家的？”
熙熙攘攘的街头，卖包子的小贩一声惊叫，顺手就要去抓面前的小妮子，可小妮子动作太快，丢下铜板就往前跑。
片刻，一个头高一些女子拧着她的耳朵回来。
“老伯，我妹妹不懂事，铜板够吗？”
苏烟赔了个笑脸，从钱袋中倒出一些铜板，递给小贩。
小贩连忙挤出笑脸：“夫人言重了，就差六个铜板，刚打狗用了两个包子。”
“好。”
苏烟嫣然一笑，将铜板交给小贩，对着苏蓉的后脑勺用力拍了一下：“还吃，快道歉。”
“我道什么歉？他先踹那只狗子的。”
“道歉！”
“我的错，对不住！”
眼看三姐要生气，苏蓉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句，扭头就跑。
一路跑到一家客栈外，苏蓉直接拿着包子递到余霜嘴边：“霜姐吃包子。”
“好。”
余霜温婉轻笑，接过包子咬了一小口。
“五妹，大姐，你们的包子。”
看着余霜确实吃了，苏蓉这才把剩下的包子分给苏柔和苏曌。
苏烟快步追回来，训斥道：“下次不许这么胡闹！”
“怪我干什么？是他先打狗子的。”
“那你也要给钱。”
苏烟又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威胁道：“下次再不听话，相公就不带你出来了。”
“说起来，相公今天干什么去了？都不管我们。”
苏柔接过话茬，咬一大口包子，有些不服气的哼哧：“我就不明白了，干什么不能带上我们？还非得让我们在这儿等着。”
半个时辰之前，林凡将她们几个领到这里来，而后就说是什么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做，结果等到现在也没等到林凡回来，苏烟又不让她们离开。
“找男人呗，他天天不就是找男人。”
苏蓉扁扁嘴，扭头看了眼对面的那座高楼，昂着下巴嘟囔：“咱们什么时候能住这么好的楼啊！真不知道站在上面往下看是个什么感觉。”
昂着的小脑袋，朝着那座高楼投射出对未来的期望，七八层高楼，最顶层是一个大露台，有人影在上面走动。
“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苏蓉咽下嘴里的包子，胡乱的抹了把嘴。
忽的，高高的楼顶好像有个脑袋往下看了一眼，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停留，可她总觉得对方就是为了看她一眼。
“那人嘲笑我！”
苏蓉哼哧一声，双手叉腰，深深吸了口气，呢喃道：“明天我就让相公买个这么高的楼！”
与此同时。
高楼最高的露台上，方狱缩回脖子，咂摸了一下嘴。
“看够了吗？”
林凡扶了扶脸上的纯白面具，手指轻叩桌子。
哒、哒、哒。
一下下敲击，像是在敲击方狱的心门。
方狱咽了下口水，小声解释：“我，我就看看她们还在不在。”
“我之前说过，八卦可以随意发展自己的人，八卦之下的人不受限制，可我同样也说过，大谁何传承千年，是暗地里的组织，从不需要抛头露面……”
砰。
“我在跟你说话！”
话说到一半，林凡猛地一拍桌子。
刚打算再往下看的方狱浑身一颤，连忙坐直身子。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叫你过来吗？”
“知道。”
方狱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是我以大谁何的名义，收取百姓的钱财，护送百姓出城，又张罗着帮他们抓贼，找他们要报酬……可是，大谁何需要在百姓心中……”
叮，咚。
话未说完，林凡长刀出鞘，毫不留情的砍向方狱，后者忙拔刀挡住，两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狱失声惊呼：“你疯啦！”
“我真恨不得一刀砍死你！当初没让你入八卦真是对的选择，你知不知道大谁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你以为大谁何是不良人吗？”
一看他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林凡是气都不打一处来，掏出那块小小的大谁何令牌砸在他的脸上，咬牙道：“沉寂千年的组织，要是被人知晓，你知道会面临多少麻烦吗？”
“可你不给我们任务，我们总不能天天闲着啊！”
“我不是让你们调查临江城的……”
“我连隔壁老张家的狗是什么时候生的都查清楚了，还有什么能查的！？”
不等林凡说完，方狱用力推开他的刀，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天天过你的小日子，我们天天能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楼下那一百多人是干什么出身的？他们都是山贼出身！”
“你想的可好，我们去调查，让我们不烦你，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主心骨？你说的澄清玉宇呢？你说的横扫天下呢？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闲的都怀疑大谁何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你别忘了！你是一家人，我们是几百家人！我们加起来一共是一千八百七十二人！”
方狱越说越来气，将自己一腔怒火全都说了出来，可他一看林凡的白衣服心里又一阵阵的发怵，最后只能手拍着桌子，把怒气发在桌子上：“大谁何，是澄清玉宇，是横扫天下！不是你给几万两银子，让我们自己自生自灭的。”
咔吧。
拍着拍着，桌子忽的碎裂开。
方狱见状眉头一皱，气也消了不少，双手抱胸，自顾自的坐在一旁。
“这段时间，你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宁静摘下面具，眼中有几分失落。
她的面具与林凡的相差不多，材质也都是精钢铸做的，只是在侧面有一个大大的"坎"字。
“我们几个无所谓，杨成合他们那些人都把你当作青天，而最近城中又多出来这么多人，大家心中本来就不安分，如今……”
宁静掸了掸纯白的衣衫，示意宁远把东西拿出来。
宁远从背后拿出卷宗，打开后摊在林凡的面前：“到现在为止，临江城内，记录在案的大谁何已有一百人，这些人都是经过挑选的，最差的曾做过镖人！这股力量，你不回来，我们控制不住。”
“方狱不是说一千多人吗？”
林凡扶了扶面具，疑惑询问。
方狱哼哧一声，没理会。
宁远解释道：“他认为当初跟你一起的山贼，都应当算加入大谁何，坎卦目前还没同意，他心里一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