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了足足十二次后，罗离终于成功，他惊喜的看向裴道野，连连道谢。
裴道野只是摆摆手：“师兄，你我之间犯不着如此。当日，老秦和苏姐也跟我说了，你专门给他们写了信。”
“啊，他们怎么还把这种事跟你说了。”罗离有些靦覥，不太擅长这种事情：“他们对你还好吗？”
裴道野笑着道：“好，太好了，我临走前，苏姐又尝试了不少创新菜。”
“她也去老秦那里了吗？”罗离像是才反应过来。
裴道野点点头：“月初搬过去的，开了家酒楼。”
“苏姐以前就说想开家酒楼，如今也算是梦想实现了。”罗离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忍不住带着笑。
“他俩成了吗？”
他又问道。
裴道野摇头。
罗离一怔，旋即失笑：“秦老哥天天在嘴边跟我说这事，没想到……他还是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
裴道野也在笑。
没多久。
裴道野重新邀请罗离吃酒，罗离本想拒绝，不过又觉得裴道野说的没毛病……
“如果一直失败，那就偶尔放松下脑子，也免得钻牛角尖。”
二人这一顿酒吃到了夜深人静。
坊市内倒还是人来人往。
天襄城一如既往的繁华。
裴道野看着已经喝迷糊的罗离，哑然失笑。
不过忽然间他双眼一眯。
若非自己修炼了《气术》，恐怕还真不一定能够察觉到竟有人暗中窥伺了他一眼。
“是无意还是……有意？”
想到槐术先前说万相殿有人不满自己杀了战枪和金鹰……
“难道是他们？”
一想到是万相殿的人寻过来。
裴道野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知道他是剑九这个身份的人，除了上官湘灵他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如果一旦曝光出去，对他来说，将会是毁灭性打击。
至少玄山门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酒意正浓的罗离，裴道野走过去：“师兄，我去前台再要些酒。”
罗离头埋在胳膊里实在是回应不了。
裴道野见状起身。
悄然摸出了几张符纸。
从前台路过一圈，柱子后忽然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等了片刻。
对面阁楼不远处，一扇窗户忽然多打开了一些，有人影闪过。
那人惊疑不定的盯着酒楼，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关上窗便要走。
近在咫尺的人影忽然上前，窥伺者惊了一跳，迅速出手！
“铛！”
金属掠过空气的锐啸声无比刺耳。
皎洁的月光透过门缝处落在窥伺者的脸上，裴道野语气轻松道：“原来是你。”
他脸上戴着面具。
却看到了此刻这名窥伺者惊愕无比的表情。
是成袁疾！
他愕然看着戴着面具的裴道野。
就算别人分不清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他却知道……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一定是裴道野！
毕竟……
他都跟了裴道野一路，对他的气息实在太清楚了。
“你！”
“砰！”
剑光缭绕。
成袁疾整个人被弹飞，就在即将撞在门窗上时，立即止步。
“你果然有问题！！！”
厉喝一声，炽烈的气血当即开始在他体内犹如烈焰猛然爆发出来，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浪，冲击的他一头长发都在不断飞扬。
“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你一个从杂役院升上来的废物能够这么快变强！你身上果然另有玄机！”
成袁疾像是发现了裴道野最大的秘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好歹也是四重天的筑基士。
当日在八水县，他有所顾忌不能施展出全部的力量，自然被裴道野挫了面子。
但眼下却不同了！
没人知晓他前来此地，自然也无需留手！
“嗤啦！”
剑光破空，空气像是被凌空碾爆，形成短促而密集的爆鸣声，将房间中刚刚腾起飘荡的空气生生斩爆。
在气爆中，裴道野的这一剑快如闪电，刹那便刺入成袁疾的面前。
“嗯？”
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这股剑意凌厉的刹那，成袁疾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
迅速掐出法诀。
身躯内的力量再次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生生抗住了裴道野的这一剑。
他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再次多出了几分狰狞：“当日我留手才给你一个让我难堪的机会，但现在……”
“噗！”
骤然！
面前由他结印凝聚出来的罡风忽然破出口子。
这一道响声来的完全毫无预兆，更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心里骤然一颤，后面的话都没等说完，凭空出现的剑意已经在炽亮的光芒中即将破开他的脑袋。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玄山门精英，在心里骤然一凉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便激发了一门秘法。
整个人生生偏移了身子。
瞬间避让开来。
身后的墙破开一道口子。
月光落入。
刚好让昏暗的房间内浮现出了成袁疾惊恐的表情。
“裴——”
但甚至这个字都没能成功喊出来。
凭空浮现的剑意已经犹如山崩海啸一般，席卷全场，成袁疾身上的衣服被这等狂风拍的猎猎作响。
近在咫尺下。
他看到了裴道野那张在面具之下的双眸，仿佛有凛冽神光迸射而出，刹那实质化一般的光芒让他闷哼一声，有种双眼被刺中的疼痛。
“这剑意！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强！”
他口中发出凄厉惊恐的叫喊。
黑暗中。
他全身上下的劲道在内息汹涌下拧成一股，光束狠狠冲向半空中的剑意。
“砰”的一声。
光芒像是被炸碎，星星点点的光芒此刻无比耀眼。
在爆散的气浪中，
成袁疾满脸被刮花，顾不得那种钻心疼痛，在满脸鲜血中扭身破门而出，疯狂逃窜。
此刻他也不说要击杀裴道野的话了。
将心比心。
这电光火石之间交手两三次，已经让他发现自己竟然根本不是裴道野的对手。
这怎么可能！
明明资料上说这个裴道野也不过是一年多前才从杂役院晋升过来。
一年多的时间，他拼死命也不一定能够从一重天修炼到二重天。
但这个裴道野呢……
却从练气四重天修炼到了筑基！
这还是人？
这根本不是人好吧！
“裴……”
大街上，成袁疾想要大声喊出裴道野的名字，但已经洞悉他想法的裴道野又如何能够让他得逞。
剑光飞掠过去。
直接压下了他后面的话。
拎剑直冲上去。
当街杀人又何妨！
成袁疾惊骇得满脸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