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到此地海滨处,刚过午时,第一次见到大海的三人都激动不已,没来得及停歇,众人又朝东继续飞行,不多久,晴朗无云的天空中竟出现大片大片的乌云,不知何时他们身处在雾气中,等上清示意他们落下后,众人竟站在一处杂草地上。
就在他们整备的这段时间,十九洞寺、碧波漾清门的人接连出现,其余各个势力的人也都经过,只是敬畏地行礼后便远远离开。
上清问:“傲霜、飞雪,释无,你们几位有何打算?是随我们一同绕岛而行,还是分三路,直至相逢后再共同行动”
飞雪笑道:“这次你们可算来了,有二位真人和释无法师在,也不必担惊受怕,就各自行动为好,怕那妖人又早早出现在宝物旁,阴谋夺取”
“好,那我们时刻警惕,互相传达妖人的线索”
江小天看身后,海面上的可见度很小,除外一片浓雾,而阴沉沉的天空下,他面前从低处直至山岭上全是茂密生长的树,看不出半点仙岛的异样之处。
“我带领震派在前,太清带领兑派在后,其余六派可以分散起来,趁机寻仇暂且不管,首当其要除掉妖人!”
很快众人向山岭上飞去,他看到很多人,有的人刀上沾着血,脚下躺着尸体,看他们经过时笑得很诡异,有的人刚刨到什么物品,疯癫地笑起来说自己找到了,然后猛扑过来一个黑影将他撞飞,不仅手上的东西让夺走,那人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很多打打杀杀,元和太一教是视而不见的,一片血泊中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弟子,身边尽是她们死去的同门,而围着她们的人欲行不轨之事,花淑楪当即将带头的人劈死,喝道:“三流鼠辈,滚开!”
他们一见如此阵仗,吓得屁滚尿流四散,而两个女弟子顺利被坎派接走。
徐苒苒眼中发光说:“好厉害的女前辈,多亏有她在”
他点点头笑道:“那当然,她可是花掌门”
“哇,郎君,难道你连她也认得?”
“那当然”
“那你是怎么认得她的?”
他没脸回答,徐苒苒偷笑起来,不过有人打了他一下,他回头看是师妹。被照顾了几天,徐苒苒不好出手,转而气呼呼地说:“黄师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打我郎君”
黄馨听后更气,见他又在作妖,还是忍不住打了他。
“黄师妹!你过分了!”
这么一吵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顿感脸上无光,徐苒苒小声给他道歉,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没啥作用,就过去向铩羽乐说要离开。
“注意安全,虽然你强于我,可毕竟还得照顾她们呢!”
“铩掌门太谦虚了,我要是强于你,那我都想当震派掌门了!你也不让啊!”
他向太清真人告别,真人问他是否携带寻妖司南了。
“带了,不太清楚怎么用”
“同为道家幻法,自然注入阴阳奇力,感知越强,境界越高,也靠经验,这个法宝便能增强你感知中妖人或邪祟之力的存在,以后你多用,总会清楚的”
太清接过司南后,托起后闭目感知,眉头一紧,面朝一处山壁便一掌拍过,顿时山崩地裂,他满脸惊愕,仅仅是吹来的劲风便将他掀翻在地。
众人也都七倒八歪,或站立不稳,等到看清楚尘土散去后黑黝黝的洞口,才知道缘故。
他喃喃道:“仙家宝藏难道在此地?”
众人跃跃欲试,上清示意他们不动,山石从洞口上方不断滚落,其中的景象看不清,不断从洞口飘出的黑烟已经说明有妖人的存在。
不久后,洞口里出现的两团黑烟一前一后朝众人袭来,轰然喷溅出的黑色气浪瞬间铺天盖地,在下面躲藏的人们哭嚎起来,很快没了声响,连树木都开始被黑烟腐蚀,凡气浪所过,皆是死气沉沉一片。
上清将弟子们挡在后方,喊道:“我二人拦住他们,惘星河顾日耀,带弟子们离开,务必保护好他们!”
看不清黑烟中的所在,他猜测至少是四大魔尊之二,直接就牵制了二位真人。显然二人也不敌,又是两团黑烟袭来,这次才稳住战局。
带众人赶到远处,顾日耀问惘星河是进是退,洞穴里一定有很大的阴谋,或许魔教主力就在那里。
“能与上清师祖和太清师祖难分胜负,我猜这几人便是新魔皇和三大魔尊,里面应该是巍宗燮在镇守,凭我们几人不太够啊”
一道金光普照此地,众人看去皆大喜过望,是十九洞寺的释无法师带人赶来,他合十笑道:“顾掌门,面色忧虑,你可有计谋?”
“要是傲霜前辈她们在,胜算会至少八成”
“惘掌门顾掌门,我们有些姗姗来迟了”
话音刚落,又是哗啦啦一阵雨滴飘落,雾气蒙蒙,傲霜仙子和飞雪仙子与弟子们出现在近处。
惘星河当即果断,告诉众人计划:“释无法师,你来开山,如若无法攻破,则说明他们在其中搞什么阴谋,我们来施展诸天乾坤阵!二位仙子,保护好我们的弟子,防止妖人反扑!”
于是他开始主阵,元和太一教这些人几乎全在第八层之上,完全能辅佐阵法的施展,一时间云浪翻滚,天色渐变。随着阵图的出现他们填补了空位,甚至在阵图之外,还有几十人在灌输阴阳奇力,而六位上清境,十多位太清境第九层的强者所凝聚的阵法相当耀眼,一度照亮了天空的一边。
与真人抗衡的几个魔教之人见状显然乱了阵脚,虽然攻势越发凌厉,但大开大合的招式也破绽百出。凭借玉如意卷云,上清将一人镇压,又用赤明划破一人的胸口,太清以拂尘拍飞一人,立即反手用阴阳扇将一人压在地面。
那边战况明朗,惘星河立即喊道:“释无法师,就是现在!”
一道金色佛印朝山上盖去,落在上面果真被屏障抵挡,但接连打出去后屏障破碎,山体崩塌,泄漏的黑烟又面临着诸天乾坤阵的镇压,看似隔着很远,实则已是瓮中捉鳖。
顾日耀笑道:“呵呵,如此顺利,多谢几位相助!”
明明那几个妖人已落入下风,却无视他们,既不出手也不逃离,铩羽乐隐隐感到不对,见惘掌门亦是如此,待诸天乾坤阵落下囚禁了黑烟之中的数百妖人,顾日耀等人发现他们实力不差,可真是抓到大鱼,还未同其他人相谈,隐匿之处的一张大手便朝阵法之中的人抓来,傲霜飞雪也早早料到,纸伞淳冥和木琴虚庐一并挥出,一曰左辅,一曰右弼,不仅是偷袭之人,释无和惘星河也都没料到她们能瞬间施展二隐经诀之式,恰是此前交锋令得层云大开,似乎星辰出现,自天而落的两道光芒直接遏制了此人的攻势,令得他慌乱应对,直至选择后撤。
偷袭之人逃去后,两道光轰然落在地面上,在树林间留下大坑,边缘处有些人从泥土中爬出,死里逃生的他们麻木地望着上空,再往中间靠点,恐怕连灰都不剩。
自此,诸天乾坤阵却依然被人摧毁,让妖人逃的逃散的散,虽然他们追过去杀了不少,可大部分还是逃走了,真人赶来后,告诉他们魔皇和三大魔尊受创,即使再现身,依旧不敌他二人。
顾日耀的言语,已经让花淑楪听到就翻白眼了:“团结起来真是力量大,那妖人真是趁虚而入,若不是两位仙子,恐怕我们防不住”
傲霜也是冷笑一下,飞雪笑道:“别光顾着夸我们啊,那你是把释无法师忘掉了!”
太清见弟子们赶回来,问:“羽乐,探明下面是些什么了?”
“应该是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那些被生擒的妖人也都早早服毒自尽了,从他们身上没获取到有价值的信息”
上清抚须说:“早说会是这样,弟子们可要好好看看这些妖人,对自己都这般残忍,何况别人呢!”
“上清师祖!太清师祖!”
顺着声音望去,那边飞来一众红衣黑腰带的人,为首老者江小天不会忘,特别是他身后那两个弟子,从一个有教养的人直接变得相当残暴,女子踩住岩石肠子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令得他浑身一颤。
徐苒苒问他怎么了,他慌了神,低头示意她们跟来,躲在铩羽乐等震派人的身后。
上清背身看向远处,太清笑道:“呵,闽教主,自上次九皇会武一见,这次可精神了许多”
“这一路匆匆,连日奔波,幸好赶上了,不然又得落后于诸位一步了!”
他笑着朝众人抱拳,飞雪仙子于释无法师回礼,不过大多数人没在意他。
似乎是感知到什么,他突然面色一僵,转而打量着震派众人那边,众人好奇跟跟过去看,铩羽乐以为他在看自己,笑着迎上去说:“闽教主,上次你只待几日,我也忙于比试,没与你洽谈一番啊!”
哪知闽思蜀挥手示意他让路,元和太一教众人见此面色相当难看,而佢武晟更是愤愤不平,飞来指着他说:“闽思蜀,如今的震派掌门在问你话,你当做耳旁风,是什么意思?”
江小天见自己被发现,更是低头不敢看,闽思蜀被自家师弟拉住才忽然惊醒,笑道:“唉,我误以为那边有自家法宝的波动,实在失态,让各位见笑了!”
“让铩掌门见笑了,来日寻个日子我登门拜访,年少有为如此,我佩服得很!倘若我的门人之中出铩掌门这样的人,那恐怕红衣教会复兴了!”
太清笑道:“的确,丢失幻法和宗门至宝,实在可惜,那请闽教主先行寻找,怕是在方丈仙岛也会有同等宝物和幻法,就在等你们呢!”
红衣教的人离开后,江小天松口气,知道缩在这里不是办法,但自己太明显,找尚华反而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弄不好掀起宗门层面的乱斗,到时候别说寻宝,弄不好要元气大伤的。
他暗自发问:我得离开啊,闽思蜀已经锁定了我的大概位置,不能伤及她二人,也不能让元和太一教蒙羞,可凭我怎能脱困,谁能帮我?
尘仙子问:“你小子又得罪谁了?事先说好,我只能保你性命,脱困还是要靠自己”
“不然我怎会求别人?”
他想,死界尊初期虽没打过,还可能试一试,但对方显然不只是初期,还有那么多同伙,现在他暂时安全,但在前行过程中,不能暴露徐苒苒和师妹与他的关系,不然会累及她们的。
于是他说明闽思蜀与他有仇后,二人虽都想保护他,可他说她们只会拖后腿,二人乖乖离他远远的。
他靠近到太清真人身边,幸亏此时三大正派齐聚,谅闽思蜀不敢接近,他真想在遇到魔教妖人时浑水摸鱼逃走,又怕计谋不成,反而被其围攻。
尘仙子笑道:“命定之人,反正死不了,怎么不努力去试一试,那人还能奈何得了你?”
“现在人多眼杂,怕你出手暴露”
“正因为是人多眼杂才容易出手,要是到僻静地方,他们可会千方百计折磨你了”
他听后脑子一热,告诉太清真人自己要走,也告诉铩羽乐要他看好徐苒苒和黄馨,便离开人群朝树林里飞去。
他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却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压迫感,随后身体越来越高,直至被人提着飞回到高空,那边传来一阵惊呼声,而身旁的人喊道:“元和太一教的诸位道长莫急,历代红衣教教主能感知到燎荒印的存在,我早已认定他就在众人之间,所以假言离去实则等这小贼自行逃跑,果然,他稳不住要怀罪逃跑,让我抓个正着!”
铩羽乐大怒,指着他厉声说道:“无稽之谈!他是我震派的贵客,也是九皇会武第四甲,你的燎荒印我从未见他用过,凭你片面之言就能污蔑他?我震派绝不答应!”
佢武晟紧随之后喝道:“闽思蜀,你整天疑神疑鬼,竟怀疑到一个小辈身上,还不赶紧松开手,非要让所有人下不了台面嘛!”
元和太一教群情激愤,上清也看不下去,喝道:“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今日之事你当天下人向他道歉!也要表明自己侮辱第四甲的可耻!”
许继走出来说道:“师祖,在下能证明,他当初在交趾郡一个深山里,我与师妹奉师父之命前去寻宝,遇到他与一和尚,此人当时邪气入体,大杀四方,令得尸体堆积如山,而且此人与妖狐达成了某种交易,将他们原本占据的燎荒印骗到手中,当时我忌惮他身上的一些东西,有道家的木制匕首,碧波漾清门的绸带,还有天地盟原九大长老之一亲信的信物,我怀疑他在各大势力都有背景,当时放过了他,因为他一旦出去,自会被我师父发现他的位置,但奇怪的是他借助某种力量掩盖了燎荒印的追踪,一直到刚才,我师父在近距离才重新感知到燎荒印的存在,这才抓到他,我认为他身上一定有,请诸位见证,有与没有,一搜便知!”
花淑楪喝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能给他添这么多背景,不想想是自己的无能吗?你最好劝劝你师父,别做事做绝,让自己颜面尽无!”
许继抱拳说:“弟子自会以名誉保证,窃取我红衣教至宝的,就是这姓江的小子!”
顾日耀冷笑道:“你的名誉一文不值,红衣教的各位,还有人替他一起担保吗?”
闽思蜀和闽庆南面面相觑,后者笑了笑说道:“不知我身为大长老,可有担保的资格?”
顾日耀拍拍手说:“好,勉强排的上号,你也算红衣教的半个脸面!”
此时徐苒苒忍不住喊道:“光让他们选择有什么用?凭什么他们想找就找?我师弟光明磊落,哪能被这样诬陷?”
说罢她忍不住哭起来,黄馨说道:“平白无故就要抓人,还当众握住人家脖子,本就是多伤自尊的事啊,这根本不尊重人!”
铩羽乐摆手示意道:“闽教主,还请你放下他,好好检查,你这样可让很多弟子看了不舒服啊!”
弟子之间也开始交谈:“就是啊,哪能这样抓人,就算人家真有错,也不能这么粗鲁吧?”
“红衣教行事一直这样,你不知道有个闽老鬼的称呼,就是说闽思蜀的”
“原来如此,真是对上号了…”
现在别说三大正派,连红衣教的有些弟子都开始骚乱,闽思蜀松开手,任他留在半空,江小天缓缓呼吸着,举手发誓:“我在此真要让闽教主搜出燎荒印,哪怕是一件红衣教的东西,我甘愿受罚,倘若没有,愿红衣教能赔我一百两黄金,我不需贵教道歉!”
“好,爽快!钱我拿的出!”
在四方势力和许多闲散人士的注视下,闽思蜀走出一步在他身上摸索,他一件件衣服拿出来,将折扇,棠木刃,甚至小黄都掏出来,脱到只剩亵裤,行囊也被他翻了个遍,江小天挺立着,目光扫视过众人,鎏云裳被看到慌了神,连忙低下头,他微微一笑,见闽思蜀翻找一遍又一遍,手还在他的四肢躯干的经脉,头部一一摸过,一无所获,江小天站在棒槌上。
等闽思蜀再去感知时,最后那点燎荒印的存在都消失了,与闽庆南一对视,后者立马意识到做错了事,笑着上前帮江小天一件件穿上衣服。
“一百两黄金”
“现在都有吗,给他!”
凑半天凑不出一百两黄金,许继心疼地将一张五十两黄金的交子递给他,但眼神中仍是怀疑,仿佛是在告诉他,你一定是借某物遮掩了,燎荒印一定在你身上!
闽思蜀换了副面孔,抱拳笑道:“钱给了,我这便离去”
“慢着!那大长老和那小子的名誉,怎么保证的?”
“还有,这可是九皇会武第四甲啊!当众给人家脱这么光,最后啥也没找到,你羞辱人家这岂不是羞辱天下正道?”
有人喊道:“给天下正道道歉!向江小天道歉!”
此后三大正派的弟子们,甚至一些闲散人士也开始呼喊起来,一些人把他们围起来不让他们离开,迫不得已,闽思蜀看向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两位真人,太清笑道:“人心所向啊,闽教主,你这也是自掘坟墓,我们可管不了!”
“闽老鬼!你他妈这老王八蛋!”
一句话令得举座皆惊,众人一看是太山派的尚华道人,终于明白他为何出言不逊,恼怒至此了。
后者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举剑指着他问:“难道你红衣教要与我太山派为敌!竟敢当这么多人面羞辱我的弟子,你找死?”
闽庆南尴尬解释道:“尚华掌门,这是误会”
“呵,误会?沿路赶来我听所有人说是你强行逼迫他,以如此毫无道德的手段,当二位真人和各位前辈,各派人士的面,如此对待九皇会武公认的青年才俊,岂不是侮蔑他们的脸,践踏下一代的尊严?”
“行了,别长篇大论了!你要如何敲诈我?你太山派不就与我红衣教素来不合,要争一争这天下第二道家吗?你以为趁机在这里大发言论,你太山派就能爬上去吗?倘若不是丢失了幻法和燎荒印,哪会有你们什么事,尚老狗,我真怀疑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闽思蜀,你敢!”
“都退下!”
上清一发话,二人都站回各自一处,“若不是你们祖师掌握着道术,你们继承掌门之位,将宗门延续至今,我看,就你们在这里胡搅蛮缠破口大骂的样子,都该撤换下去!根本不是一派掌门的作风!再骂下去全都停职反省三年,由大长老代行掌门之职,自三清令下达之日开始,你二人可有异议?”
二人立马规规矩矩站好,尚华先是笑道:“上清师祖,我这也是没办法,平时我待人和气,今日他做的太过,我才怒火攻心,一时间没把握住”
闽思蜀亦是笑道:“师祖,我也一样,太心急想找回宗门至宝,做事过分了,脸上挂不住,就气过头了”
“都和和气气的,特别是现在,都要对付妖人了还搞仇视、内斗,真要站一个阵营,你们敢说自己不会出卖彼此,不会成为内贼伙同妖人吗?”
尚华说:“绝不会,那是欺师灭祖的行为,罪大恶极,必受天诛!”
闽思蜀也是严正其词说:“我红衣教传承至此,对叛徒是绝不容忍,杀不足够,酷刑招待,直至现在,那些叛徒的骸骨仍在我教大殿台阶之下,供所有过往弟子践踏!”
“知道自己的使命就好,自己内斗,岂不是让妖人隔岸观火,渔翁得利?这么做,是正道有生力量的自我消耗,事实上是帮了妖人,亦是我正道之耻,亦是不可容忍,杀正道的只有妖人,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这个道理”
“弟子知晓了”
二人仍不对眼,带领着各自门人离开了,他被簇拥着回到众人之间,第一句便大声说:“被大家看个精光,我没脸见人了”
“哎,男子汉大丈夫,让人看看怎么了?你以为你是小媳妇呢?”
众人一阵大笑,桓曲拍了拍他说:“江兄白得很,身材也好,不知这番下来,得有多少女弟子惦记上了!”
“怎么可能,还会因祸得福吗?”
花淑楪笑道:“难说,我来问问我们坎派的女弟子!”
她一转头只看到鎏云裳,便朝碧波漾清门看去,她们也都讲究清心寡欲,或许真没人看。
有人起哄说:“别呀,问问鎏师姐怎么看?”
花淑楪笑着摆手说:“不是一代人,她对小年轻没兴趣的”
她小声辩解,却几乎让所有人都听到了,立马笑得前仰后翻:“师父,人家不老,为什么会对小年轻没兴趣”
她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但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只好进入羞到极致的状态。
气氛好了许多,江小天也没抱怨,拿着钱说:“白捡了一百两,真好!”
有人问他要钱干嘛,他说散给有需要的穷人,毕竟他们不缺钱,而很多百姓缺钱。
顾日耀抱怨道:“来了这一茬可真耽误时候,诸位同门,我们得快些赶路了!”
他抱拳说要离开,因为既然遇到师父,留在这里也不妥当。
佢武晟赞许说道:“不错,哪怕是被人诬陷,知道这气氛是自己带来的,还懂得处理好再走,理由很充足,真是明事理”
他哪知后者就是刚想起师父了,才说要走。
三人赶回到太山派一行人之间,尚华仍气的很,说要不是那么多人在,真要跟闽思蜀碰一碰,真是欺负到他弟子头上了。
他见没有黄冉宇,有些失落,尚华看出他所想便说:“那胖子说去了也拿不到什么,顶多他弟子会拿到,他很放心就没来”
像是爹爹说出的话,黄馨说:“真是的,越懒越胖!”
众人听后忍俊不禁,徐苒苒一直在尝试逗笑他,江小天拉着她说没事,就是有些分神。
他的感知早已收回到体内,尘仙子坐在一尊尘埃王座上,翘着二郎腿拿脚指着低处的他问:“命定之人,她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这次若不是我你就完蛋了!”
他仰起头说:“我好奇你这是什么癖好,拿脚指人好不礼貌!”
尘仙子落在他身边,勾着他的脖子问:“我厉害吧?”
“一般,那不就是一种寻踪咒,稍有些实力就可以抹去”
她坐回宝座上,手中多出一缕尘气,捏散后说:“呵,虽是如此,在近处他与燎荒印可是另一种联络,如不是你棒槌内蕴含的尘气,用幻力去切断,一眼便能被人家识破”
这次确实凶险,闽思蜀很可能会把他列入监督名单,甚至认定他窃取了燎荒印,那今后若不杀了闽思蜀,恐怕麻烦会无穷无尽的。
他自言自语说:“北齐皇族,南陈皇族,碧波漾清门某位仙子,元和太一教内教某些人,以及幻梦师,魔教主族妖人,天地盟之中害宋逸民师父的…”
尘仙子听后拍拍头问:“你是要与天下为敌?”
他笑着说:“天下百姓有多少,他们只是部分害人的权贵,我是与这些权贵为敌”
尘仙子见他大言不惭到这种地步,便说:“总有一天,帮你的人也会害你,害你的人联合起来,到时候恐怕我也保不了你,你一定要避让,要记住,你顶多只算给百姓做过事,对他们而言你没用,而你在得罪一个又一个人,就算你背后有着正道的正名,万一反对你的力量代表了正道呢?千万不要觉得侥幸,你只是恰好关乎着他们的利益和脸面,如果你的身份从第四甲一落千丈,被人冠上串通妖人的帽子,那些人跳出来都踩你一脚,非杀了你不可,那你就完蛋了!”
他自然记得当初是被樽少仪称为英雄,后来被人家抓着带到皇宫,他从座上宾变成诏狱中窝在屎尿中的死囚犯,正因为得罪了皇族,而且只是替罪羊才至于此。若是真凶,恐怕他真得尝受凌迟之苦,灌粪汁恐怕都是闲茶淡饭,根本不必等什么游街示众、砍头的事。
他一想在诏狱中就浑身不适,直到徐苒苒给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笑起来说苒苒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