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川豁然一惊，拔刀。
叮！
一声脆响，其手中都头佩刀应声而断。
红白两层刀势缭绕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仅仅只是刀锋挨着他的脖子，甚至刀刃之上的刀势光芒距离其皮肤还有半寸距离之时，其脖子皮肤便骤然崩裂开来，鲜血缓缓的渗透而出。
辛羸等四人愣在了当场。
当真是电光火石之间！
辛羸还在担忧姜防己太过激进，唐泽、李强、曹磊三人还准备看姜防己的笑话。
可……眼前这一幕，那断裂的刀刃落地的哐哐之声，却是让他们彻底僵滞在原地。
破锋八刀……当真这么强悍？
而肖川的瞳孔也骤然紧缩到了极致。
脖子处的冰冷刺痛传来。
肖川彻底惊醒。
律法条例确实不是念出来就有用的，律法条例只是合法使用暴力的依托而已，若无暴力，光是合法……是无用的。
若有暴力，再合法的话，暴力便无罪！
而此刻，姜防己只是轻飘飘的一刀就斩断他手中佩刀，甚至只要姜防己愿意就能随时斩断他的脖子。
在这生死之下，姜防己方才念出的条例，便真的就是铁律了！
姜防己：“念你初犯，可先不杀。”
“但你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当收押，严刑拷打！”
辛羸、唐泽、曹磊、李强四位都头当即出手，迅速将肖川锁扣全力压着跪下。
肖川满脸茫然着，甚至没敢反抗丝毫。
他生怕再反抗……姜防己就会念着那第四条条例直接把他就地正法了！
“李强都头，严刑拷打肖川之事，你来负责！他若是不交代截杀章宵的来龙去脉，那便将所有刑罚都给他过一遍！”
李强迅速恭敬行礼：“喏！”
李强回头喊了三个司员，一同将肖川朝着戮恶司大牢押送过去。
姜防己这才开口道：“辛羸！”
“在！”
“即刻前往县衙交接此事相关案情！将相关卷宗拿到后，即刻返回。”
“喏！”
辛羸带着几分懵比的离开，朝着北城县衙而去。
“曹磊！”
“在！”
“即刻带人封锁农帮！”
曹磊看了看唐泽。
唐泽是章家之人，而农帮是章家扶持的，让曹家去封锁农帮，多少有些不合适。
姜防己也不管这么多，接着开口道：“唐泽！”
“在！”
“即刻带人封锁马帮！”
唐泽微微沉默，马帮是曹家扶持的。
这是姜防己让他们交叉封锁对方的帮派势力！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拱手：“喏！”
“各自，即刻出发！”
“如若农帮和马帮的帮主、副帮主走脱……导致此案不能按时破案的话，便全是你二人的责任！”
这句话一出，唐泽和曹磊才是认真了起来。
但二人还是问道：“第一都头，您呢？”
姜防己：“我自然要查阅戮恶司所有卷宗，找出蛛丝马迹！能做出如此惊天悬案的大盗，必然不可能只做了这么一桩血案！”
“你二人速去！”
“喏！”
刹那间，戮恶司便只剩下姜防己和薛韬以及两个值守的司员了。
薛韬这才看向姜防己：“大人，直接立下军令状，会不会太冒险了？”
姜防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薛兄，你想不想做都头？”
薛韬微微一懵。
姜哥这思维跳跃性也太大了。
但听清姜防己的话，他心底还是忍不住砰砰跳动起来，随即用力点头：“属下自然是想的！”
正式司员的月俸也不过五两银子而已，纵使年节之时有额外的节钱，一年下来的收入也很难超过一百两银子的。
就算加上日常巡逻之时在责任区内欺压百姓强收杂费，一年下来，最多也就一百两银子了。
这点钱用于单纯的吃喝拉撒肯定是够了，甚至绰绰有余。
可若是想用于提升武道，那一百两银子也就只是买一本假秘籍的钱，用于买丹药也就足够买两颗血元丹而已。
两颗血元丹有个屁用！
而若是都头，不说吃空饷等灰色收入，单是月俸都有十两银子一个月，节钱更是司员的五倍以上，每年年尾还能直接得到十枚血元丹和两枚通脉丹的赏赐！
血元丹，五十两一枚！
通脉丹，二百两一枚！
都头之职，一年下来，就算是只算合法收入，也能相当于有一千两白银以上了！
更别说都头每年都可以进入练功房修炼至少十天时间！
那更是用钱买不到的资源！
姜防己：“我打算让你补章宵的缺！”
“啊？！”
“可以吗？”
“这……真的可以吗？”
薛韬心底惊悚得超乎想象。
都头之职，以前他不太清楚，可随着他成为正式司员，也算是了解了。
三家氏族各自掌控两个都头之职，一个都头是他们氏族本家子弟担任的，比如肖川、章宵和曹磊，这三人便是氏族本本家子弟。
另外三个则是从庶民之中拔擢的，但也听命于三家氏族，辛羸、唐泽、李强便是如此。
辛羸归属邓家，唐泽归属章家，李强归属曹家，姜防己实际上也算是归属邓家的。
简而言之，薛韬就算是想要当都头，也只能去争辛羸、唐泽和李强这种庶民都头的位置，是不可能去触碰三家氏族本家子弟占据的都头之位的。
就算章宵死了，补进来的也应该还是章家的年轻一辈！
除非，他也如同姜防己一般将破锋八刀修炼成功，然后还有司首大人的看重和拔擢！
姜防己：“自然可以，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血案，戮恶司人手不足，自然要补充人手，章宵那一个都也自然不能太久缺失都头。”
“而我要办这案子，自然要信得过的、有能力的人相助，我若提名由你担任这都头……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闻言，薛韬只觉得这把握大到了天上。
他居然……真的可以就这样当上都头？
只因为前天夜里他没有选择跟刘三千和董朝戒那般背叛，只因为……他真的对姜防己的所作所为心服口服？
选择……果然比努力重要万倍！
薛韬当即屈膝下跪：“属下必誓死跟随大人！”
姜防己只是轻轻开口道：“我倒是更希望，你能誓死坚守你心中的正义！”
薛韬：“是！属下必定秉公执法，与大人一起，让昭山县再无任何人欺压良善！让昭山县的百姓庶民都不再被赶着劳苦终日却只能得一餐饱腹！”
天下物财皆百姓庶民劳心劳力以产之，然百姓庶民……养蚕者无衣可穿，种地者无食饱腹，修房者无片瓦遮身……
这天下，被颠倒了太久太久了！
姜防己想把这颠倒了的天下，给它扭转过来！
“但你也需知道，权力的本质是力量，是依托于你我手中刀剑的，是依托于你我的武道境界的！”
薛韬：“属下明白，就如方才，若不是大人一刀之下差点斩杀肖川，那戮恶司的执法条例也只会是一纸空文！”
“属下定会严加修炼！定会成为大人的左膀右臂！”
姜防己点头：“这些卷宗你好好看，最好烂熟于心！明日辰时，随我去马帮！”
“喏！”
姜防己则直接转身离开。
他没有等辛羸拿着县衙的卷宗回来，也没去看李强是不是真的有听话的对肖川上刑。
而是直接朝着自家院子返回。
他可还没来得及清点从章宵等人尸体上搜刮的战利品呢！
若是章宵的储物戒指里面也藏着一本七品秘籍的话……他的实力又将得到极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