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枭见儒生和大汉已经动手围杀顾瑾翌,心中暗自得意,胜券仿佛已牢牢在握。
他冲着身后的鬼灵门众人高声道:
“灭了这群归一门的废物,不留活口,战利品无需上缴宗门!”
此言一出,鬼灵门弟子群情激昂,士气如虹,不少人已按捺不住,纷纷祭出法器,急不可耐地冲了过去,誓要将归一门众人一网打尽。
魏枭则悠然自得地坐在船上,观看他们鬼灵门弟子碾压归一门的好戏。在他看来,区区一个二流门派,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此时,绿尸静静地伫立于战场边缘,它的存在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归一门众人感到绝望。
魏枭并未让绿尸主动出击,而是以其强大的“阴煞尸气”形成威慑,同时,绿尸那冷森森目光也始终锁定在顾瑾翌身上,以防他突施奇招。
这具结丹中期的绿尸,是鬼灵门门主百年前亲手炼制的,此行特意赐予魏枭作为保命底牌。
绿尸所释放的“阴煞尸气”,虽威力无穷,却是消耗其本源所施展的,若无补充,绿尸亦将耗尽而亡,所以极为珍贵,魏枭用起来格外慎重。
即便是是强大如鬼灵门,这样的阴煞炼尸也不过仅有七八具而已,却也是鬼灵门在修仙界中彰显实力、震慑四方的重要力量。
忽然,顾瑾翌身前出现一抹金光,紧接着冲天的金色光柱直插云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魏枭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毫不犹豫就操纵着绿尸,化作一道碧绿鬼影,疾冲向顾瑾翌。
柳姓儒生双手一掐诀,从其储物袋中飞出了一个青黑色的葫芦,葫芦口大开,上百道青黑色针芒争先恐后的从中喷出,裹挟着先前两道红光飞刀,直奔顾瑾翌射了过去。
粗犷大汉袖袍蓦然一抖,一件乌黑的法轮出现手中。
微微一晃下,抬手一掷,此物呼啸一声,凭空涨大了数倍,与乌黑长戟合而为一,然后旋转着向顾瑾翌轰击而去。
面对这连环攻势,顾瑾翌神色冷静,他握着庚金分形剑,将体内的灵力狂注入了剑中,庚金分形剑顿时金光大盛,璀璨夺目。
紧接着,他狠狠一挥,一道足有五六丈之巨的半月形金色剑芒斩出。
“砰”“砰”之声接连传来,金色剑芒势不可挡,不仅将那些青黑色针芒与两道红光飞刀,击得粉碎,还硬生生的就将乌黑法轮与绿尸一并逼退数丈之远。
顾瑾翌动作未停,脚下光芒一闪,神光舟便出现在下方。
他冲着魏枭一指,神光舟便风驰电掣般朝魏枭飞去。同时船身表面浮现出十多道法阵,这些法阵齐刷刷一亮,五色光华闪动不停。
那些鬼灵门弟子,原本已如饿狼扑食般冲向归一门众人,但在中途就被灵力冲击波给生生止住,身形不稳,踉跄后退,面露惊骇之色。
紧接着,他们就见到顾瑾翌一己之力,化解三人围攻,并将之击退的惊人一幕。
这时他们心中顿感大事不妙,没有丝毫犹豫,如惊弓之鸟般,纷纷掉头飞了回去。
结果刚飞回去没多久,回头望去,只见神光舟冒着五色光芒,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鬼灵门飞了过来。
魏枭原本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此刻脸色变得难看之极,他立刻就猜到了顾瑾翌的意图,这显然打算用神光舟来击败他们鬼灵门。
但神光舟本是一件速度与灵活型的飞行灵器,并无直接攻击之力,根本威胁不了他们。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自爆”,再加上船身的十多道法阵,一旦被引爆,其威力将不可小觑。更何况,谁又能知道顾瑾翌会不会在其中留了别的后手,让其让自爆的威力倍增。
魏枭全身灵力如潮水般狂涌而出,瞬间灌注进游船之中。船首旋即射出一道粗壮的白色光柱,在前面撑起了一层巨大的白色屏障。
“不想死的,就给我挡住!”他大吼一声。
鬼灵门众弟子闻言,无不精神大振,纷纷调动体内灵力,毫不犹豫地注入到白色屏障中,彼此间的灵力相互交织,形成了一股更为强大的防御力量。
此时,神光舟如同陨石坠落般轰然撞上了这道屏障。
其舟身之上裂痕密布,从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崩解。
粗犷大汉和柳姓儒生几乎同时闪身至游船旁,二者在神光舟自爆的千钧一发之际,施法防御。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神光舟化作了一团璀璨的骄阳,顷刻间淹没了鬼灵门众人。
轰隆隆!
这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冲天而起,伴随着滚滚浓烟和肆虐的灵力冲击波。这剧烈的灵力波动甚至引得附近虚空一阵扭曲。
浓烟弥漫之中,飞出一杆数尺大小的青色幡旗,其卷起的旋风将周遭的烟雾瞬间瞬间涤荡一空。
随之显露出来的是布满了蛛网般裂纹的白色屏障。
魏枭抬手一挥,游船的光柱输送戛然而止,屏障也随之消散。
鬼灵门众人虽都毫发未损,但惊恐与灵力的大量消耗,让他们脸色苍白如纸。
反观魏枭,他看上去似乎并未受到任何损耗,只是面色铁青地盯着顾瑾翌。
实际上,魏枭对鬼灵门弟子们的生死并不在意,死了便死了,即便是其中有他的亲信和下属。
若仅动用游船来保护自己,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挡下自爆。但这些弟子中有两位长老的徒弟。
倘若他对此置身事外,任由他们命丧黄泉,他知道这两位长老表面上或许不会流露出什么,但心中定会不悦。
更何况,此地距离鬼灵门真正的据点大本营足有一千多里,若无这两位长老为他护航,单凭一具炼尸和一些保命手段,他根本无法安心回去。
“顾瑾翌,你竟然让我如此失态!”魏枭怒道。
魏枭一向以翩翩公子的姿态示人,无论遭遇何种变故,总是显得从容不迫、尽在掌握,从未在众多人面前如此失态过,所以他此刻才会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