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正和李毅恒父子正聊着，李宇疆也在和李毅恒吐槽王安读书时的八卦，王安也是蛐蛐李宇疆平时的一些小心思。
他在学校内向不说话，但他能看能听。
几番交谈下来，才知道有许多巧合，到今天王安才知道他们是父子。
“老领导，离上次见面也有年把了。”
“哎哎哟，您坐着，慢点慢点。”
听到领导两个字，王安调转椅子，回头一看。
新来了不少人围在外公周围。
看清后他才发现，有两名还是之前在橘子洲头的对外会议上见过，坐在台上的领导，其中还有一个似乎是职位最高的，喊老领导的就是他，声音最洪亮。
“李工，你们聊着，我去有点事。”
“去吧，去吧，我吃个饭下午还要去工地。”
是态度，也算是给王安一个交代，不然工作时间提前出来干私事，哪个老板也不愿意看到。
“妈，这些人咋叫外公领导？”
“你这小子真不记事，小时候外公老和你说他打仗的故事，你不都听过吗？你外公在队伍的时候，可是团参。”
“啊？”王安使劲回忆也就一点关于什么炮校、鸭绿江之类的印象。
“去去，我忙着呢，等晚上回家了，你让外公和你唠，他最爱说这些事。”朱湘平把王安赶开，开始摆放桌椅。
这在小饭店办酒，可不是出钱，等着其他人服务。
属于厂里的饭店，店里的人也是厂里职工，算是租借一下场地，厂里的职工都能借用，也算是一种文化。
事都要自己做，厨师，端菜的，都要自己请人或者给饭店出钱。
菜也得自己买，当然，相对价格也是不贵。
“王安，你怎么在这里。”
“陈...叔...爷。”王安迎了上去，为对方引路。
“这是我外公。”
省这个字被他憋住了，周围有人，让人知道不好。
再个，都知道是外公同事，这个辈分叫叔也不对。
叔爷在这边的意思是，爷爷、外公辈分的长辈，他们的弟弟或者哥哥。
陈省像是没见过王安一样，上下打量几眼。
对于王安的称呼也没有什么表示，道。
“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满月，我还抱过你，怪我怪我，之前见过那么多次面，都没认出来。”
“我是在蒋市办公室见到你，很熟悉，我自己都记不得小时候的样子了，小时候调皮，现在老实了，安分。”王安小声客套道。
“老同事。”陈省走上前与外公招呼起来。
王安就默默站在一旁。
之前的两位领导早已换了常服，其中一人向外公问道。
“这位是？”
“我外孙，还是有点我年轻时候的模样吧？”
“哈哈哈，换身衣服，那肯定比你年轻时候帅。”
转头向王安道。
“我没记错的话，小王吧？你那个设计，我很喜欢，再接再厉，我们几个老同事聊聊天，都是年轻人不爱听，要有事就喊你来给我们倒倒水。”
“好嘞，有事叫我。”
正式开席前。
还有不少外公退休的同事在台上发发言。
都是外公年轻时在单位工作的一些经历。
“听说了吗？最近不少厂子开始有员工买断了。”
“啥买断，就是下岗。”
“你说我们厂子会不会？”
“哎，说不好，不过有的人拿着买断的工龄费用，开始做一些小生意。”
王安隔壁桌的客人在讨论着。
他和家人坐一桌，外公那桌不合适去坐了。
结果桌上就他，杨柳和弟弟妹妹，父母，舅舅们都忙着招呼客人。
吃个席，来也快，去也快。
风卷残云之后，剩下一摊都需要收拾。
“妈，你先别忙活，等会再来收拾。”王安拖着朱湘平朝着饭店外走去。
“干什么？神神秘秘。”朱湘平拿着抹布擦了擦手，丢在一旁。
“阿姨，给。”杨柳把车钥匙拿给朱湘平。
哔哔！
“哎呀，啥时候买的？多少钱？”
朱湘平先是喜悦，转眼就关心起价格来。
“你不管多少钱，你就开着，我和杨柳就不给你们帮忙了，去公司还有事。”
王安生怕他妈不愿意开，急忙就要走，结果被他妈拖住。
“我很多年没开过了，给杨柳开。”
“你以前可是开货车的，这个难不倒你。”
“我出去开这个车，公司又不给报销，别浪费油钱了。”
“油钱我给你加。”
“那我开几天，等等我，我送你们过去。”
朱湘平回饭店和舅舅们说了一声，叫上王岳松，他下午也要上班。
一家人就出发。
油价，这会是正便宜，1块多钱浮动，很少超过2块。
王安刚在办公室坐下，还准备午休一会。
李飞，杨勇几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王安，湘西那边一小段乡镇道路，业务接下来了，总承包，10公里，两车道，1600多万。”
“还有一个在巴陵，修一段高速的连接线，带个环形的高架桥，就2公里，不过造价给到700多万。”
“还有几个，价格方面没有竞争过别人，他们报价低。”
杨勇率先汇报道。
“勇哥，修路的劳务，适合我，你是知道的，芙蓉路的项目，我都是跟着王安一路做下来的。”没想到最老实的冯阳提前抢话道。
“王安，接了四个小厂区的劳务，都是在350万左右。”彭丽丽接着汇报道。
“还是丽丽姐有本事，我和徐师傅，接了几个房地产项目，价格就比较低，水电包工30一平方，木头20一平方，一起接了8万平。”
李飞觉得自己挺不错了，结果一听杨勇和彭丽丽的报告。
他和徐嵩还是一起出去接的，总价比他们低，利润也低一些。
也不怪他，自从王安说，劳务这边大家竞争开始。
彭丽丽和杨勇最先开始在外面跑。
一个女孩子大大咧咧的。
杨勇也有一些门路，之前别人不搭理他，那是看在他已经没落了。
现在重新又做起项目经理了，还是在省内打着安信的名号，那些关系又用了起来。
至于冯阳，太老实了，还得练练嘴皮子和脸皮。
王伟则就默不做声，没有接到业务，也没有想和杨勇去要点劳务做。
对于王伟，王安一直都挺了解，他的老实和冯阳不太一样。
同龄人之间，他比较活络，遇到年长的就不会说话了。
“以后没必要直接面对面和我汇报这些小事，用材料的形式就行，签合同那些事，就去和刘凤说，她会通知我。”
“明白，企业化，正规化。”杨勇点头道。
“嗯，你们不懂得多和勇哥去请教，学习，光会做项目是不够的，还要会管理工人，李飞你跟着徐师傅挺好。”
“王总，你就别这么说了，我要有你聪明，当时就不会......”
杨勇唏嘘道，也不是什么丑事，他经常提起，也是告诫和提醒自己。
“行了，过去了，王伟等下，我还有事和你说。”
王安最不放心的还是王伟，人都散了，王安才说道。
“暂时没接下来项目，不要急，多上点心，多跑跑。”
“哎，有两个项目，和别人老板碰面了，嘴巴就不会说话了，去之前想好了怎么说，到了地方，真不行。”
王伟也是一肚子苦水，从上次挨骂后，最近也是非常努力工作，结果还是没什么作为。
“我现在也是老板，你和我说话就挺好的，人得自信，尽量平等的对待每个人，虽然我见到大领导也会有些畏惧，但我尽量保持好自己的态度，太过于卑躬屈膝或者畏惧，你想想别人会怎么看你，同样，在工人面前，也不要一副洋五六的模样。”
王安苦口婆心道，男孩子缺少父爱的童年，性格上会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