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娆为他娶妻,是为了还赌债?”盛知婉这下明白了。
怪不得以梁娆这样的性子,居然主动来求娶锦瑶。
“一边看不起锦瑶,一边又想用锦瑶的银子,说不得,梁娆和商修远心中也觉得委屈着呢!”
“可不。”商行聿也忍不住嗤笑。
“叶尚书那边是什么态度?”盛知婉转了话题。
商行聿道:“一切如公主所料。”
太子府雷劈当夜,叶尚书得知自家混账儿子不仅有私银,还跟着商二养私兵,便对盛知婉夫妇的野望有所了解。
但那时,他尚且没下定决心。
直到经过临州一行。
这一行,不仅让他看到了三殿下的毒辣、二殿下的无能,还让他看到了陛下的狠绝!
相比之下,盛知婉一个公主的所作所为,反而比这几位更有为帝的远见和风范!
一路上,他也纠结过无数次女子干政、牝鸡司晨。
但若无能者即位、以至生灵涂炭。
女子临政又如何?
当然,能让他下定决心的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家独子叶荣都上了贼船,这时想撤也撤不了,除非他能大义灭亲。
可他要是敢大义灭亲,他夫人便能先一步灭了他!
叶尚书想都不想便将这个想法否决了。
“还有个消息宫里传来的,崇晟帝可能要封崔嵇文做尚书令,至于叶家,公主猜猜会赏什么?”
盛知婉有所猜测,但瞧着商行聿得意的样子,故作好奇:“什么?”
“叶荣这小子要当官了!户部员外郎,从五品。”
“那不是跟商修远一样?”盛知婉挑眉。
果然,次日早朝崇晟帝便赏了此次在临州有功的臣子。
崔嵇文擢升尚书令,兼任原工部尚书;叶尚书之子叶荣被点为户部员外郎;御史王烨赏银千两。
崇晟帝这不仅是封赏,更是为安人心,毕竟当初这几位还在临州时,他便下令弃治封城,多多少少难免有些疙瘩在。
但此番赏赐,谢恩之后,便算君臣揭过。
叶荣一个纨绔,一夜间便成了从五品员外郎,好些公子哥上门喊着他去吃酒庆贺。
叶荣也高兴,出来时正巧瞧见韩家的马车往公主府去。
他多看了几眼。
裴玉安笑嘻嘻道:“双喜临门,再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马车屁股也看不见了,叶荣才收回视线。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韩大姑娘跟着你吗?以后可不用担心了。”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讨厌……她了?”叶荣嘟嘟囔囔。
裴玉安假装没听见,低声在他耳边道:“昨儿个商修远他娘去公主府,让公主为商修远和韩大姑娘牵线了。”
“什么!?”叶荣猛地跳起来。
裴玉安抓住他:“你干什么?这不是大好事吗?”
“哎哎!你别跑啊!你跑什么?咱们都还等着你付账呢!”裴玉安眼瞅着叶荣冲出去。
叶荣声音远远传来:“吃个屁,不吃了,都给小爷滚回去!”
“哈哈!”裴玉安大笑。
瞧着众人望来的视线,他一展扇子:“不用管他,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回头要付的银子全都记在他叶员外郎身上。”
叶荣追着马车而去,但等他追上,韩锦瑶也随韩大夫人入公主府了。
叶荣站在外头踌躇片刻。
商行聿得知后没好气的出来:“你在我家外晃荡什么?”
“我……”叶荣难得磕磕巴巴:“韩大姑娘去见公主了?”
“你要找她?”
“我……我没有。”叶荣挠头,他一时冲动过来,但对韩锦瑶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公主真的要给商修远和她牵线?”叶荣巴巴地跟上来:“这怎么能行,商修远是个什么货色你最清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话办事阴得很,韩大姑娘怎么能跟这种人在一起?她不会喜欢的。”
商行聿斜着眼看他:“不喜欢他,喜欢谁?你吗?”
“我……”叶荣啧了一声:“我怎么了?我长得英俊潇洒,而且,现在我也有官职了,跟商修远一样!”
“你不是喜欢严什么来着?”
“你别瞎说!谁喜欢她了?”喜欢也是以前,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哟我还没提名字你就知道我说的谁?”
“商二,你还是不是好兄弟?”
二人吵吵闹闹的。
声音隐约传到花厅,虽听不出说的什么,但却能听出是谁。盛知婉目光一扫,果然看到韩锦瑶眉头蹙了一下。
韩锦瑶没想到叶荣也在,早知道,今日她便不同嫂子过来了。
“其实本宫今日请你们来,是有两件事要说。”盛知婉将人打发出去,也没隐瞒韩锦瑶,先将梁娆上门的事说了。
韩大夫人一听脸色便不大好看:“我早让人拒绝了,她怎么还寻到公主这来?”
“公主,我不喜欢商修远!”韩锦瑶直接开口。
她总觉得商修远很虚伪!
“本宫知道。”盛知婉道:“这次提起也不是想让韩大夫人答应,而是提醒你们要当心。”
梁娆能被拒绝后还求到她这,谁知道会不会再生出什么别的事端?
“是是!”韩大夫人一听松了口气:“那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事,事关韩家存亡……”盛知婉面色严肃了些,将自己的人在韩家祖籍的发现说出来。
侵占民田?
韩大夫人听得脸色煞白,当下便站起身:“怎么会这样?父亲时常往祖地写信,千叮万嘱绝对不可仗着他的身份迫害百姓!”
“不行,我要写信回族中问问!”韩大夫人急了,想要告辞。
盛知婉还没开口,韩锦瑶便按住她:“嫂子,先等公主说完,这件事应不是侵占祖宅这么简单,公主为何会去查这些?”
盛知婉忍不住颔首。
锦瑶年纪虽小,却心思灵透。
她点点头:“的确不止侵占祖宅,这是有人看上了韩大将军手中的兵权,想要借此事让韩大将军将兵权主动交出来。”
“怎么会?”
这两年晟国天灾不断,金国也开始不老实,临州水患和瘟疫后便有大大小小好几次试探。
“父亲绝不会在这时抛弃百姓、交出兵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