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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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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章 野花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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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怒气,手忙脚乱的去阻挠他,可那点功夫到了行伍出身的闫衡面前,跟挠痒痒似的。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有下人禀报道:“大爷,院外有人找。” 闫衡的眉宇间生出些许煞气,不耐烦道:“没眼力劲儿的蠢东西,爷这会子谁都不见。” “可是……” 就在下人欲言又止间,一阵女子的哭声突兀的传入房中。 因着闫衡刚从平洲调入宫中做禁军,闫家在京中没有根基,他如今只是个小小校尉。 住的还是城北不起眼的二进小院子,大门外动静稍大些,立刻就传入内院。 闫衡闻声,麻利的起身出了床帏。背对着她一边穿鞋一边道:“今日天气格外冷,你莫出去了,应是市井妇人与下人撒泼,我去瞧瞧,马上回来。” 他声色听起来淡定,可长腿迈出的步伐却稍显急,一呼一吸之间人就消失在门口。 周云若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意味。她起了身,一根玉簪随意挽起长发,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秋蝶磨磨蹭蹭的给她拿来了一件长斗篷。嘴里念道:“夫人,大爷刚才嘱咐,怕您着凉,不叫您出去。” 周云若下意识皱眉,脸色阴沉,冷冷道:“休要拿着鸡毛当令牌,你还没有资格来管我。别忘了你是从周家跟来的,连同你老子娘身契都是我周家的。” 秋蝶闻言,登时双膝跪地,低头咬着唇,声音微颤:“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 周云若板着脸,一言不发走出了屋子。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此时正值已时,这条街虽不繁华,可门外经过的货郎和采买的行人却不间断。 门外,闫衡正与一名女子低声说着什么。在他高大身姿的衬托下,女子显得尤为玲珑纤细。 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看向他们。女子红着眼眶轻声抽泣。闫衡急的扯了她一把,她就是死拧着身子不动。 周云若走进了,声音清亮唤道:“夫君~” 闫衡忙向她看去,不等她问,便解释道:“她是我下属的遗孀,那人在军中突发急症死了,家人没领到抚恤金,这才闹到我跟前来。” 周云若听了,露出恍然的神情,上前握住那女子垂在身侧的手。 菩萨心肠般道:“哎!也是个可怜人。” 转头又对闫衡道:“毕竟是下属妻,夫君还是该帮衬的。” “瞧人冻的,手都冰凉冰凉的。快进屋暖和一会。” 女子瞬间抬起头望她,一双剪水眸,盈盈泪花闪烁其中,小巧的鼻头顶着寒风微微泛红,嘴唇如鲜艳的樱桃,在这深沉的冬日里,格外引人注目。 “夫君你瞧还是个美人呢!” 闫衡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若是不美,怎能被闫衡偷养在外面多年也舍不得弃。待将来他做了宣武将军,再也不用顾忌周家了。 这女子及私生的一双儿女便会被接进府。 此时周云若盯着女子,一脸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如今却是死了男人的寡妇,将来可怎么活呦!” 说话间她便拉着女子要进门,余光捕捉到闫衡眼中一闪而过异色。 他向前迈了一步,跟堵墙似的挡住她们身前。 周云若心中冷笑。 闫衡能进京入职,那是她向伯父求来的。 她父亲与大伯皆是元承十年的三甲进士,可惜天妒英才,父亲英年早逝,好在大伯官运畅通,如今在炙手可热的吏部任职。 因着这层关系在,闫衡只能演好好丈夫的角色。 只见他伸出长臂,将她揽了过去,常年握刀的粗粝大手,替她紧了紧斗篷的系带。 “夫人莫要忧心,人各有命,既然你开了口,我便勉为其难,陪她去兵部走一趟,念着人情面子多少也能给些。天冷,你先回屋,莫冻坏身子。” 见她看向自己,他脸上自然露出一抹微笑,低沉的声线故意放慢,在她耳边轻声哄道:“乖~回来时给你带聚福楼的蜜炙鸭子。” 不可否认闫衡年轻时候是好看的,他身形本就修长而挺拔,穿上禁军武服更添英武。 白皙的皮肤无论太阳怎么晒也晒不黑。这在武官中极其少见的。 这会子不管他对自己多么宠爱有加,周云若都不会陶醉其中。 因为她见过他的下流肮脏,也见过他衰老时,酒色寖淫下油腻且松垮的一身臭皮囊。 更忘不了,他狼心狗肺搂着别的女人,嘲笑她昨日黄花,不自知。 没让她下堂已是恩典。 眉间沉色一转,周云若对上他的笑脸:“夫君,你待我真好。” 闫衡闻言,轻轻点头。与他并肩而立,外人看着大概会觉得二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想起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肩头,装做不经意的错开身子,她从内心深处抗拒他的触碰。 看了眼那名女子,见她眼圈都红了,手里那条泪水打湿的帕子被她捏成了一团。指关节因用力泛白,本是淡淡的青筋,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微微一笑,说道:“同为女人,她的处境真让人同情。夫君,咱们让她进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再去也不迟。” 闫衡摇头道:“她现下应是没心情喝汤,还是早些去吧!” 回头见那女子还不移步,他沉了脸道:“还不快跟上,耽搁了爷的事,再不管你。” 女子闻言,满脸苦涩,裙下小脚向灌了铅似的,艰难的向外挪动了几步。 眼看人就要被带走,周云若快速上前几步,褪了手上的银镯子,塞进那女子的手中。 温声道:“我向来是菩萨心肠,最见不得人受苦,若是事情没有回转,这镯子也够你支撑一阵。” 女子一愣,隐忍着眼中泪花,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有话要一吐为快。 此时闫衡语气略急,压低嗓子道:“放心,你的事我既管了,便一定给你个满意结果。” 女子听罢,垂下眸子,向她道了谢,便转过身。 周云若暗暗咬着后牙槽,一口气憋在胸口,又闷又恶心。 这该死的闫衡,诓骗人当真是一把好手。 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闫衡喊道:“夫君,回来时再去郑家铺子给我买二斤酸枣糕。” 那个“酸”字她咬音尤其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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