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对于生命,这么冷漠吗?难道开锁费用,比一条人命还重要吗?
不过呢,我确实拿不出那笔钱,于是也很尴尬。我只得去查看那个处于昏迷状态的女人。她看上去挺年轻的,不过脸色很难看。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有呼吸,于是用力摇晃她。
她醒了过来,很纳闷的看着我,又看屋子里其他的人,然后问:“怎么啦?你们都是什么人?到我家里来干啥?”
两个假警察和开锁师傅都看向我。开锁师傅问:“喂,十先生,你不是说,这里是你家吗?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认识你?”
我一时语塞。一个假警察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这里到底是不是你家?”
我只得敷衍着,说:“其实,其实她是我邻居,我想来找她借钱,先借点钱付给这个开锁师傅。”
开锁师傅听了后,对我说:“我不管那么多了,那你赶紧借啊。”
我只得厚着脸皮,对这个女人说:“你能不能先借给我点钱?”
这女人问:“我凭啥借你钱啊?你谁啊?”
我说:“我是你的邻居,叫了开锁师傅,但是我身上没有钱,所以你能不能借给我点钱啊?我很快能还给你的。”
这女人想了想,说:“行啊,那我帮你这个忙吧,嗯……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我说:“行,太好了,没问题。”
女人问:“多少钱啊?”我看向开锁师傅,师傅说:“八十。我只收八十。”
这女人从床上起来,我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一身睡衣,身材很是火辣。
她去了客厅,招呼我们:“到客厅来吧。”
我们都到了客厅里,她请大家坐,两个假警察没有坐,开锁师傅也没心思坐下,只有我傻呵呵的坐下了。
不久这女主人拿了一个钱包来,从里面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说:“我只有一百的。”
那开锁师傅找给她二十,然后说:“齐活了,没我的事儿了吧?那我可走了啊。”说完他跟两个假警察打了招呼,走了。两个假警察问那个女主人:“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女主人说:“没事,我没事。”两个假警察也走了。
我说:“谢谢你啊,钱我很快会还给你的。你的手机号能告诉我一下吗?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这女的说:“你手机号多少?我给你打过去不就行了?”
我说:“我手机丢了。这样吧,等我有了钱,给你送过来吧。”
这女的说:“哦,你是住几零几啊?”
我说:“我住701(室)。”
这女的说:“啊?你住楼下?你家里天天锯什么呢?总是听见锯东西的声音。”
我听完,心里暗暗吃惊,难道是那个老头用锯条,锯老太太脖子的声音,被她听见了?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听见锯东西的声音呢?”
这女人说:“就是……经常听见。你家里是不是有木工啊?还是……还是在装修房子?”
我说:“那你今天早晨听见了吗?”
这女人打了个哈欠,说:“今天早晨?我刚醒,被你叫醒的,今天早晨没听见。”
她去收拾着客厅的炭火盆。我问:“你在家里烧炭火干啥?是……是取暖吗?可是现在,也没多冷吧。”
这女的说:“这还用问?当然是自杀啦。”
晕,她还挺坦诚的。我问:“你想自杀?”
她看看我,笑了:“好吧,好吧,我不想自杀,不能用自杀这个词儿,嗯,我想求死。”
我纳闷:“求死?那不跟自杀一样吗?”
这女人说:“那我问你,减少跟负增长一样吗?”
我想了想,说:“一样的意思啊。”
这女人说:“那为啥,都说负增长,而不是说减少呢?”
我说:“可是,求死和自杀,不是一个意思吗?”
这女人说:“当然不一样,自杀的说法啊,是消极的,但求死这个词儿,就比较积极。”
说着,她身体乱晃,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我忙去扶起来,问:“你没事吧?”
她说:“有点头晕。”
我说:“你有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了。这样吧,去医院看看吧。那样比较踏实。”
这女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问:“医院?呵呵,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严肃的说:“我没开玩笑,一氧化碳中毒不是闹着玩的,很可能留下后遗症的,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那样比较安心。”
这女人却说:“咱们这里,哪儿有医院啊?你可真有意思。”
我说:“啊?你是新搬来的吗?小区里就有卫生所的,不过那个卫生所规模很小,去正式的医院比较好。”
这女人说:“大哥,你真有意思。咱们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医院,好不好?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说话莫名其妙的?”
我觉得啊,这个女人的脑子,一定是被一氧化碳给熏傻了。医院有很多啊,怎么会没有医院呢?
因此我说:“这样吧,我陪你去区医院吧。离得也不远,咱们打车过去。”
区医院,就是以我们区的名字,命名的一所医院,离这个小区的距离比较近。
她说:“哎呦,真的没有医院,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
我问:“没有医院,那你们得了病,咋办?”
这女人说:“得病?得病是好事啊,那样才有可能死啊。”
我无语了,这是什么话呢?得病是好事?
我只得进一步询问她的情况:“你什么时候点的这些炭火啊?”
她说:“昨天半夜时候吧。哎,这次求死,又失败了。”
我问:“你为什么求死呢?是不是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
她笑了:“感情问题?呵呵,我没那心思,只想赶紧的求死,我一心在求死上面,别的都没兴趣。”
我听不懂她说的,因此问:“求死……求死是为了什么呢?总得有个原因吧?”
她说:“当然有原因了,我太年轻了,如果等着的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熬到我的顺序,所以呢,我想走捷径,于是就想办法求死喽。以便早日离开这个无聊的世界。”
哎,没想到啊,她年纪轻轻的,却这么消极。
她看看我的头,问:“你的头,是怎么弄的?为什么有伤啊?”
我说:“啊,我是出了车祸,头部受伤了。”
她说:“哦?你好土啊,还用车祸那种低级的方法,求死呢?很多人实验过了,那种方法死不了的。”
我去,这说的是啥啊?我仔细打量她,她不会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吧?
我试探的问:“你在哪儿上班啊?”
她说:“我还没工作呢。”
这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去给我倒了一杯水,让我喝。我喝着,她又问我:“吃早点了吗?”
我说:“吃过了。”
她说:“那就好,那我有个事儿求你帮忙。我刚才帮了你,你该帮我了,对吧?刚才说好了的。”
我问:“什么事儿找我帮忙啊?”
她说:“我得到了一条新的线索,就是一个新的方法,可以求死,但是需要两个人一起,一个人没法实施。”
我虽然不理解,但没马上表现出来,而是说:“哦?两个人一起实施?具体怎么做?”
她说:“一会儿的啊,我现在头晕,等我缓过来的,你先在客厅等会儿我,我去换件衣服。”
我有点好奇,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到底要干啥?因此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