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如此。
她那远在中土黄金之乡，苦求中兴阿萨托利亚而不得的老妈，估计都该坐不住了。
相比起不好请的动会施展【气象操控】的高阶大法师来。
被精灵们在对瓦协定下，严格管制对中土外族出售的炼金大炮，同样不是那么好弄到手。
可凡是只要肯花钱，花大价钱，总能在精灵的军部找到几个愿意将"过期"的老式炼金炮进行作废处理的贪婪家伙来。
大不了上面真查起来，到时候直接把军火库给点了。
只要不被告发，或是哪天站错了队，直接被送上军事法庭顶雷，这套玩法和贸易网，甚至都能世代传承下去。
更何况甚至都不用花钱，眼前不就有门现成的？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诱惑。
又何止是莉莉安一个人心动了，王格林都有些想改主意了。
拈起那枚弹片放在鼻尖嗅了嗅，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弹药里应该还加了些盐和别的什么炼金催化剂，我擦还别说，味儿还挺好闻的......啊啊啊啊湫！”
打了个大喷嚏的王格林讶然的发现，自个儿鼻子终于通气了......
之前因为布莱恩那坑货的所谓退龙石差点没把他臭晕过去。
许是这个佣兵头子衣服一直没洗干净，让身为巨龙的他本能的启动"自我防御机制"把自个儿给整鼻塞了。
言归正传，王格林对于这种炼金火药配方啧啧称奇的评价道：
“这就应该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而是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理论实践经验作为底层逻辑。
这帮日精灵的魔法科技，都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原本在永夜森林中看到那只刻印了魔法铭文的魔化长弓时，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文明的发展水平有些讶然。
以如今来看，还是有些低估了啊。
不止已经搞出了射距不俗的炼金大炮，甚至已经想到拿这玩意儿来实现人工降雨的程度了。
黄金公主对此却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日精灵公布过这项技术。”
只不过眼见他很感兴趣的样子，当即将自己知道的发展轨迹尽数告知：
“我只知道黑燧石的配方，原本是瓦伦尼亚人在几个世纪前研究炼金术时误打误撞炼出的副产品之一。
据说最开始时，瓦伦尼亚人都是拿来做鞭炮和炼金烟花的......
后来途径我们黄金之国，传入欧罗巴乃至永聚岛那边，才经黑矮人之手，演变成炸药和燧发枪。
只不过在那会儿，也只是被矮人用来炸山开矿，至于矮人火枪和炼金火炮......
那两样东西不但装填繁琐还精准度极低，就算打中了目标，连骑士的板甲都破不了防御。
后来还是被精灵将原本撰录卷轴的魔法铭文首开先河的刻在了炮管和炮弹上，这才开始在海战上大放异彩。”
王格林听的很认真，心中也有了谱。
照这么说来，从技术上来讲，这个世界的文明发展进度，还只是走在大航海时代到一战前左右的水平。
之所以只在海上显威能，说到底还是运载力导致的当量限制。
毕竟像黄金公主的那种【便携储藏室】一听就是高端且贵的玩意儿，还远远没奢侈到能拿来装运大炮和弹药的程度。
至少没船舱那么能运。
没能将坦克和高射炮这俩集大成者还越削越强的版本之子从魔法科技树点出来之前，至少在陆地上，对他们巨龙的威胁，暂时还不太大。
毕竟他们巨龙虽然普遍体格儿目标比较大，但无论是灵活性还是机动性那也都不是盖的。
可照这日新月异的魔法发展速度，保不齐他睡个几觉就有些悬了......
毕竟"人工降雨"都整出来了......
照这进度条的速率整下去，他成年那会儿，估摸都能在魔法计算机上玩上"瓦伦尼亚之门3"了......
甚至再睡几觉醒来，怕不是要直接上演《银龙2077》了？
就在王格林因对魔法科技发展进度的管中窥豹而开始思维奔流。
脑洞眼看着就要朝着异世界版的星辰大海，额不，大位面漫游时代上突破天际时。
就被黄金公主的话语给拉回了现实：
“而且以精灵的高傲自大，如果这项技术已经成熟，并达到实现商用的程度，应该已经众人皆知了才是。”
至少在她看来，那帮贪婪的精灵不会放过这种赚钱的机会才是。
这就让王格林越加稀罕了起来，爪子都在下颚的鳞片搓出了火花子：
“难道，这是魔法科技回流后，咱瓦伦尼亚人捣腾出的自研魔法技术？”
不是他老王势利眼，眼见瓦伦尼亚有希望逆风翻盘就开始见风使舵。
而是通过黄金公主关于"黑燧石"的发明、用途乃至后来的发展轨迹......
乃至这阵子在瓦伦尼亚沿途的所闻所见......
王格林的眼角微敛，流露出一丝缅怀的笑纹。
你别说，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像啊......
以至于让原本对于瓦伦尼亚这个陌生国度还有些疏远的他，竟是本能的......就有些亲近起来。
也让他那颗自穿越而来就如银龙一般冰冷的内心，莫名的，仿佛有了些许温度。
哪怕，明知道，你不是她，只因你......似她三分模样......
一开始，还以为瓦伦尼亚拿的是古罗马剧本，如今看来，反而倒更像是自个儿上辈子的，近代祖国啊......
好在拿的不是迟早药丸的大清版本。
瓦伦尼亚人自个儿就把皇帝给推翻了，还提前打下了共和的底子。
很多几乎可以预见的战争与耻辱也还未降临，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还充斥着曙光与希望。
现在唯一麻烦的是，原本上来了一位想要集权独裁，却有望强力统合这一切的狠人，却提前噶了......
“这要是没搞好，怕不是要重现军阀割据的局面......只希望你那位法学老师，到时候能镇得住场子。”
听到王格林这番极具跳跃力的判断，原本身为半个"外人"的她，也有些后知后觉的讶然道：
“是有这个可能啊......”
对粮食分外敏感的她恍然道：
“怪不得保罗一直抱怨最近粮价涨的厉害。”
“也怪不得，拉维娅那么急着赶回王都去......”
王格林也有些恍然和感慨：
“原来我们中，还是拉维娅看的最透彻，最长远。
只可惜，怎么都是知道的越多的，往往"疯"的越早呢......”
不过好在只是血脉显化导致的红龙化，想想办法应该能把拉维娅给整回来。
他们这边倒是聊的畅快了。
一旁的小孩哥特图斯整个人都已经快傻了......
眼瞅着这两位"法爷"前脚还在调查自家父亲的死因呢？
怎么后脚就飞到了炼金大炮，黑燧石的发展应用史，接着又跳到了瓦伦尼亚的国家危机上......
话速之快，跳跃性之强，让他这个心系亡父之仇的乡下孩子完全插不上话......
眼瞅着这两位爷终于一起沉默下来。
就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噗通一声跪在王格林他们跟前：
“恳请安赛兰度大人为我报仇......如果您觉得报酬不够的话，我特图斯......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任凭使唤！”
他这一"跪"，顿时"技"惊四座。
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