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那小嫂子的幸福还要不要了……”
谭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披着阳光。
他的身高，和厉晟不分上下，一只手扶着帘子，帅气的脸伸进来。
和厉晟一样，开车从不看场合的他看到柯雯在泡茶，眼睛亮起来。
“这就是点茶，我可以喝一杯吗？”
“去去去，知道做着一杯要废我多大劲儿，手酸，没力气。”
柯雯一看见他，就没好气。
谭岑也不生气，慢悠悠的坐下来，拿过柯雯的手，轻轻帮她揉。
“手酸就多练，我陪你啊。”
这句话原本也没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
可是从他柔和多情的嘴里说出来，总是有种别样的意味。
苏蔷的脸一下红了，轻咳一声。
柯雯瞪他一眼将手抽出来，开始赶人了，“你有事没事，没事自己回家练去。”
“哦，差点忘了，我是来找小嫂子的……”
谭岑笑了笑，不再逗她，看着苏蔷的时候态度端正了一点。
“小嫂子，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在会所唱的那首歌，有人联系我想买，让我来问问是你自己写的吗？“
苏蔷愣了愣，“是自己写的，只是想买是什么意思？”
“就是买歌当成自己的呗！”
谭岑直说道。
柯雯不给他做茶，他便随意的摆弄茶碗，漫不经心道：“我大致问了，如果版权在你手里，他们愿意出五万块买你那首歌。”
“五万扯淡吧！”
柯雯一拍桌子，“小蔷给苏雯馨做的那些歌，哪个不是红遍大街小巷，她花五万块就像买这种质量的作品，做梦吧！”
“小嫂子的意见呢？”谭岑看向苏蔷。
苏蔷想了想，“我想听听谭总的意见。”
她私底下查过谭岑的底细，他和厉晟不同，是谭家培养了多年的正经继承人。
谭家的产业，涉及广泛，尤其是娱乐产业，已经经营了很多年，就连苏雯馨都曾经想过要进他家的娱乐公司。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厉晟没让签，苏蔷后来想，大概是谭岑现在当了甩手掌柜，厉晟不想让苏雯馨受制于人，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顶替苏雯馨的事，才选择让苏雯馨弄了自己的工作室。
不管怎么说，从商业角度，苏蔷是相信谭岑的。
谭岑瞟她一眼，外界说他整天不务正业，是个败家子，她倒是不怕。
“你问我呢，我也是不卖，五万块，倒是可以解你燃眉之急，但是一首歌的价值，不该被这么定义，它就像你的孩子，一旦卖了，从今以后，你再不能碰它、不能唱它、甚至不能不经允许说出自己才是它的创作者。”
这在行业内几乎是默认的事，小歌手没有才华，全靠买歌拼搏，保密协议能签到怀疑人生。
苏蔷倒是不清楚这些，她是纯纯舍不得。
在那间小小的工作室里，她废寝忘食，查过大量的资料，也翻阅过无数典籍，才完成一部又一部作品。
其中大部分都被记在苏雯馨的名下，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被她小心藏着。
怎么舍得卖掉。
谭岑继续道：“还有，以你的情况不适合太高调。”
苏蔷聪慧的点点头，“谢谢你谭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对方找你，你帮我回绝好了。”
“孺子可教……那我走了。”
他说完，站起身来，又迎着阳光离开了。
柯雯翻着白眼，“就这点事，也值得亲自来。不过蔷蔷，好歹也是一个赚钱的道路，要不让谭岑跟对方讲讲价，让他们再给高点？”
苏蔷摇摇头，“还是不卖了，谭总说得对，一旦卖了，接下来麻烦就多了，我现在应该昭明慢慢积攒人气，稳扎稳打，而不是一上来就被人非议。”
柯雯眨眨眼，“谁？歌都卖出去了，还有谁会非议你。”
“自然是有心人，就算我可以选择，但是这些词曲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我从前的影子，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要买，还不是要蹭苏雯馨热度？”
“我懂了，小歌手唱着和苏雯馨相似度很高的歌一炮而红，他们无所谓，但是你不行，你是苏雯馨的妹妹，要是以后出道或是被扒出来从前的事，那就是灾难。”
这种事光是想想，都是要被扔臭鸡蛋的程度。
虽然苏雯馨的那些歌，不管是从词曲创作还是演唱，自始至终都是苏蔷在做。
柯雯感慨万千：“苏雯馨和厉晟，真是该死啊！”
事到如今，苏蔷已经不想再去追究过去那些谎言的事。
她现在要做的是好生活，好好照顾妈妈，如果有好的渠道和公司，她也会签的。
想到这苏蔷突然道：“对了雯雯，明天我想回以前的家看看，厉珩大哥上次说要帮我妈妈转院到那边你还记得吧，我想去问问具体的金额还有看看环境。”
“好啊，我们也顺便看看老街坊哈哈……”
柯雯大笑。
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好了明天上午就出发。
……
第二天也是苏雯馨复查的日子。
她和林枚一个坐着轮椅，一个吊着胳膊，从骨科办公室走出来。
俩人都垂头丧气，进咖啡馆的时候特意要了个雅致的包间。
林枚率先道：“怎么回事，你复查怎么没叫厉晟？”
苏雯馨低头搅拌着咖啡，其实也很心烦，但是在外面，她都会尽力维持优雅。
尤其是在厉晟的问题上，她告诫自己，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他很忙，这点小事我怎么好意思叫他。”
“你不好意思，就不怕被别人钻空子。”
提起这件事，苏雯馨脸色微沉。
林枚看出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雯馨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有人才露出委屈的模样：“妈，我好像真的小瞧苏蔷了，这三年她对厉晟还是产生了一点影响的。”
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林枚。
“你回来好几天了，还没搞定厉晟？”
林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问的是床上的事，在她看来只要把一个男人拐到床上，就算是水到渠成。
苏雯馨摇摇头，失落道：“厉晟不肯碰我。”
“肯定是那个小贱人在耍心眼儿，乖女儿，你等几天，等房子的事解决我来收拾她。”林枚也很烦躁。
苏雯馨诧异抬头，“什么房子？”
“就是秦家那套……”
林枚使了个眼色，苏雯馨立即会意，压低了声音。
“那套房子不是早应该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