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滢滢瞪大了眼睛，眼神好奇而又震惊
正想说什么，忽然刘玲丽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快来吃水果。”
一边说，一边用签子签起一个，递给奚滢滢。
“来，这西瓜也是自家种的，可甜了，咱大院后山就有好大一块地呢，喜欢吃奶奶晚点去给你摘两个回来。”
“谢谢奶奶。”
奚滢滢立刻就恢复了乖巧的模样，笑吟吟接过刘玲丽递来的水果。
“嗯，真好吃，奶奶这是你们种的嘛？好甜啊，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情绪价值拉满了。
饶是刘玲丽，一路走来没少被人拍马屁，此时也禁不住这样的一顿夸啊。
“喜欢吃就多吃点，不怕你们吃，就怕你们不喜欢吃。”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说着，奚滢滢又多吃了两块。
陈凡站在一旁，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不过没关系，他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奚滢滢瞪了他一眼。
“等会出去再说。”
“好的。”
陈凡点头答应下来，然后也拿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楼下。
陈凡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又松开，看着它缓缓落下：
“你那天，其实是想轻生吧？
得了绝症，人生无望，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所以想一走了之？
白血病？最多还有半年可活？”
听到陈凡一句一句，没有丝毫感情的说出这些话，奚滢滢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调查你？”
“你……”
“我连这都知道？”
陈凡准确的预判了奚滢滢心中的每一个想法。
以至于，奚滢滢最后看陈凡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似的。
本来，之前的陈凡观察的是不够这么细致的。
但是在量子计算机的加持下，他的大脑运算能力增强了好多倍。
对于事物的观察力也提升了不少。
正因如此，奚滢滢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肢体动作，落在他的眼中都变的有迹可循。
尤其是她的眼神中，虽然在笑，却看不出半点对生的渴望。
陈凡很轻易就看破她的伪装了。
再结合奚滢滢的身体状况，以及昨天陈凡看了不少医学相关的书籍。
绝对是白血病没跑了。
“好吧，你赢了。”
奚滢滢突然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也不管脏不脏。
她用单手托着下巴，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今晚的星星都被乌云盖住了，能看见亮光的只有路灯。
“你知道吗？我家是开医院的，整个F省的私人医院都是我家开的，包括三甲医院都和我家里有合作，国际医院协会也有我家一份。
可偏偏，我却得了这种绝症，哪怕我家开的医院，也治不好这种病，只能靠着药物让我苟延残喘。
甚至，我爸爸为了帮我找到合适的配型骨髓，竟然利用他自己的权力，在偷偷的调查患者的数据，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伤害到其他人，所以……”
所以她选择了轻生。
为了不打扰到别人，她甚至选择在下午甩开了自己的个人看护，独自驾车跑到了大桥上，毅然决然的一跃而下。
很可惜，她还活着。
更可惜的是，被陈凡和韩菡给救了。
她没有了继续去死的理由，因为在外人看来，她还欠着两人的救命之恩呢。
“所以，你是来报恩，然后选择继续去死？”
“嗯……”
奚滢滢默默的嗯了一声，继而抬手一指。
“我的生命，就像是这路灯，看着亮，可只能照亮路人，却照不亮我自己。”
陈凡：……
“你要是想继续去死，那么你来找我毫无用处，我非但不会觉得你来感谢我，会让我释怀，甚至会因为你的死，让我产生愧疚感。”
闻言，奚滢滢一惊。
自己的死，会让陈凡有愧疚感么？
可明明，他们只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陈凡继续道：“但你要是想活，来找我或许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你……有办法治好我？”
“99%的把握，剩下的那1%，是给死神留点面子。”
好霸道的话，可奚滢滢听着，眼中却升起了希望。
如果是别人说这番话，肯定早就被她当成骗子，痛骂一顿了。
但这人是陈凡。
是整个国际社会，声名赫赫，研究成果影响世界和未来的陈凡。
而且，她今天也在网络上刷到了，陈凡在海城图书馆查阅分子生物医学相关的资料。
陈凡在这个时候出现，真的让奚滢滢觉得，这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天神！
“我需要半年的时间，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奚滢滢不忿的站起身：
“本大小姐，可是要活到99的人，你竟然敢咒我活不过半年？”
陈凡：(⊙_⊙)？
“你们女性，一直都是种这么善变的生物么？”
“陈凡你个人机，虽然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可你根本不懂女生。”
“我懂，女生除了xy的染色体，导致和男生的生理构造不同之外，本质上是相同的，当然，有资料表明，在情绪和思维方面二者也有很大的差异！”
“哈，你不会是AI吧？”
“目前AI技术，还没法做到像我这么聪明。”
“真咩意思啊。”
奚滢滢发现，不管她说什么，陈凡的回答就像是百度百科里搜出来的一样，一字不差，很官方，很正式。
和这样一个NPC人机对话，那还不如找GPT撩骚呢，最起码，人家还会给你讲冷笑话。
不过，此时的奚滢滢却是心情大好。
她朝陈凡伸出手：“手机借我。”
“给。”
一部最新款的菊花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奚滢滢接过，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呦，最新款的遥遥领先啊？”
可当她解锁，却发现这手机竟然没设密码。
壁纸上是中科院的徽章，看起来似乎是定制款的手机。
里面的软件也只有最普通的通信和支付软件，她甚至在这上面找不到半点娱乐软件的影子。
好在，她也只是想借陈凡的手机打个电话。
这次出门，除了一张存了几百万￥的储蓄卡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带。
电话拨了出去，马上就会有人来接她了。
两人却还是坐在马路牙子上，奚滢滢仍旧是一副双手枕着脑袋的样子，偏头看向陈凡：
“陈凡，你研究这个，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