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黑屏了。
孙维道才想骂DHS管采购的一定是个大贪污犯，这电脑质量也太差了时，勃特朗打电话来了。
“Boss，你在哪？我的摄像头被ICE搜出来了，他们肯定能沿着信号找到我，我得躲到你那儿去！”
一听就是读少了书的马大哈。
又不是有线电话，人家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你。
勃特朗最大的缺点就是怕死。
怕得要命，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想逃之夭夭。
最大的优点也是怕死。
和他一起的，不怕死的都死了。
格兰特，还有刚刚被ICE乱枪打死的桑尼。
因为怕死，他才会忠诚，因为忠诚，他才能活得很滋润。
“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啊！”
这牛皮吹得有点大，勃特朗都有点回不过神。
“没有人会调查摄像头的事，更没有人会对机车党下手。你安心做你的事。对了……”
本来孙维道想叫他发起和山口组的战争，但一想他现在立足未稳，而且胆小如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尽可能不要去抛头露面，什么保护费都停收一段时间，等我的命令！”
切尼被抓是必然的，但FBI会不会因此迁怒于机车党，可能性极大。
至于自己？
孙维道拿起酒瓶将余酒一饮而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进入这房间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掌控在塞琳娜手上。
又是一连两天，没见塞琳娜人影。
电视新闻上一点都没有露丝被杀的消息传出，只是警方联合FBI突然进行了扫黄专项行动，抓了一批藏在酒吧、按摩店、旅馆的非法偷渡过来的暗娼，捣毁了好几个黑道帮派分子控制卖X窝点。
抓的人有墨西哥裔的，也有山口组的，但更多的是机车党徒。
勃特朗平安无事。
相反他还很兴奋地报告给孙维道，被抓的都是不服他管教的死硬分子。
皆大欢喜的局面。
住在这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除了没人陪，其他应有尽有。
孙维道将该店的美食品尝了个遍，甚至还要来了一个游戏掌机，天天没事玩游戏打发时间。
总算再一次等来塞琳娜，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之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话不好回答。
孙维道认真地将游戏那一局打完，才扔到一边，平静地看着她。
“我觉得你在我掌控之外！”
这句话如果是能决定你生死的人说出口就代表着你的前景非常危险。
“风筝可以飞得很高很远，人们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风筝都会很想摆脱放风筝的人控制，其实风筝希望自己的线头永远握在自己信任的那个人手上……”
孙维道看着塞琳娜的眼睛，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一个人的故事。
“因为风筝知道，一旦脱了线，它就会被狂风暴雨打得体无完肤……”
“在安全面前，自由一文不值！”
“死人没有自由可言。”
塞琳娜抬眼看了看他，没有回答，转身去咖啡机泡了两杯咖啡过来。
又来老一套，烦不烦啊？
虽然她下药时用身体遮挡了孙维道的视线，但他依然根据她手上的动作分析出来她在干什么。
“如果我将线头放到别人手上呢？”
孙维道接过咖啡。
有点苦，还带点涩味。
另外加了药。
“我是线人，线人终究不是风筝，是人就会有感情，有知觉……”
“你可以选择将我放弃，但我不会选择新的掌控者。”
“切尼不该接过你的线头……”
话音刚落，孙维道头一歪，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不会放弃你的，只要你真心诚意对我！”
塞琳娜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口，轻轻抚摸着孙维道的脸。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东大国派来的间谍？”
孙维道做的事超出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不得不让塞琳娜提高了警惕。
“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女朋友，因为她才来到的M国。安德森叫我做他的线人，他说我不做线人就会将我押送回国，我不想回去……”
孙维道眼神涣散，如濒死的老人一样吐露着心声。
“你说过你女朋友在墨西哥，并不在M国。”
“是！我找不到她，在墨西哥被DU贩子抓去做骡子贩DU，我趁机偷渡过来了。”
和塞琳娜掌握的情况完全吻合。
“如果有机会让你去墨西哥和你女友在一起，你愿意吗？”
这话什么意思？
孙维道心里抽紧了一下，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摇起了头。
“我不愿意！”
“为什么？”
“我爱上了别人。”
塞琳娜脸上微微一红，大致了解到他说的是谁，但还是开口获取真实答案。
“你爱上的是谁？”
“塞琳娜。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长得和我的梦中情人苏淇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我这一辈子，哪怕做牛做马也要和她在一起，别的女人对我来说都是行尸走肉。”
话一出口孙维道就有点后悔，感觉自己说得太过了。
要知道自己面对的可是心理学博士。
“如果她一点都不爱你呢？”
“那我就努力做得更好，直到做到她满意为止！”
人们常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特别是女人。
虽然智商高为三科博士，此刻的塞琳娜和陷入恋爱的女高中生没有任何区别。
“你的爱是做出来的？”
“没有性的爱如没有土壤的花朵，迟早会枯萎的。”
孙维道的特长吸引住了塞琳娜的眼球。
“如果你骗我，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塞琳娜挡不住诱惑，伸出了手，咬牙切齿地说出狠话后埋头下去。
有没有葬身之地重要吗？
反正死后都是一把灰，扔到哪不是一个样，更何况自己无儿无女，而且身处异国他乡，死后谁还记得我？
孙维道在心里为她这句话发笑。
他故意使坏，眼观鼻，鼻观心，默念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起来，被激起的冲动全部烟消云散。
塞琳娜忙活半天，看到的家伙还是半死不活，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迷幻药放多了，赶紧去拿解药。
为了保险，她又将一粒蓝色小药丸也塞进了孙维道的嘴里。
这下弄巧成拙了。
本来就是旷日弥久的主，再加上这蓝色小药丸加持，那不得铁棒磨成针啊？
“塞琳娜，我好怕！”
服了解药后，孙维道满头冷汗，一把抱住塞琳娜。
“你怎么啦？”
“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孙维道将头埋到她胸口，浑身颤抖不停。
“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离开你，谁说话都不好使！”
塞琳娜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自己胸膛压得更紧。
这种信号哪怕是傻子也能接收到，更何况药性起得有点快。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孙维道拨开小径，寻找春天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