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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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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8章 她丢失的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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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手、忒快了吧!” 某人尴尬咳嗽两声,心虚启唇:“那个、条件反射。” “你敢劈她,你完了,她醒来要是知道你对她干了啥,不得扯嗓子哭着把你吵死。” “咳,应该……不至于,我家丫丫还是很乖的。” “老板呐,你的丫丫可不是当年被你抱在怀中咿呀学语的小娃娃了,栀栀现在凶着呢,你忘记之前北善柔的事,她记恨了你多久么?” “话倒是不能这样说,砍一下,和感情背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老板,你是真的手欠啊,我俩都没反应过来你就把人砍倒了!” “本王、一时紧张就……无妨,明日便说是你俩手误。” “???” “老板你……呜!” “叶十二,本王命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么?” “回殿下,我等已寻到小公主的踪迹,小公主今年虚岁七岁,幼年时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七岁……” “是小栀栀十八岁那年生的?” “老板上辈子寿终时,小栀栀才十七岁……老板你生前对小栀栀下手了?” “小白你个蠢货,未成年呢!老板下什么手!” “那那那、小栀栀十八岁就生了小公主,也就证明是十七岁怀上的……事实摆在眼前万一老板就喜欢未成年呢!” “……” “说下去。” “小公主如今是在渠城城隍谢序大人身边,小公主在孤儿院、过得并不好。 小公主天赋异禀,乃是冥王殿下与娘娘的亲生血脉,故而一出生便继承了娘娘未卜先知的本事,且同殿下一样,生来便拥有一双神眼。 小公主幼年时期,有几回将未来要发生的灾厄脱口而出,本意是想警示众人,却不料凡人蠢笨,误以为小公主会为身边亲近之人带来灾难。 以至于孤儿院的孩子皆视小公主为灾星,排挤孤立欺负小公主。 而且小公主体质特殊,身上灵气过重,易引来旁门左道的觊觎,小公主三岁那年被居心叵测的术士捉走险些虐杀,是谢大人出面救下了小公主。 打那以后小公主就常去谢大人的城隍庙陪伴谢大人,谢大人待小公主体贴温和,小公主也只有在谢大人身畔,才会无忧无虑地开心欢笑…… 殿下,是否需要属下传令给谢大人,命谢大人将小公主送回来?” “谢序,原来本王的女儿在他地盘上……先不要让他知道暖暖的身份,改日,本王亲自去接暖暖回来。” “遵旨。” “谢序这个名字听着蛮耳熟……” “王上的继任大典上,此人露过面,是东岳大帝比较看重的一位年轻神祇。” “难怪。” 屋内阴风退去。 “王上,小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上您看起来,完全没料到会有暖暖的存在……” “本王昨夜回去细查过,方知道,当年本王回冥界继承王位后,闭关的那三个月因为思念栀栀而差点走火入魔,本王的一丝执念怂恿魂魄离体,悄然回到了阳界。 本王那缕魂魄……没控制住,便留在栀栀身畔,夜夜哄着栀栀……动了栀栀。直到栀栀怀上我们的孩子,那丝执念才散去,魂魄方归体。 本王闭关三个月,那缕魂,便缠了栀栀三个月,孩子确实是鬼胎,但也的确是本王和栀栀的精血所化…… 栀栀怀上鬼胎后痛不欲生,老太太曾劝说过栀栀打掉这个孩子,可栀栀心善…… 即便孕期辛苦,妊娠反应折磨得她彻夜辗转难眠,她也还是把暖暖生了下来。” “我看,人家小栀栀不打胎才不是因为心善呢……大概率是她对你余情未了,舍不得堕了你和她的崽,哪怕是个鬼胎,她也为了你,认了。” “小白……何必说得这样煽情?” “我说的不对吗?如果栀栀真的恨透了老板,老板死后做鬼还日日缠着她干那些事,她是被逼的,这种事本质就是强迫、违背她的意愿,她还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吗? 哥你如果是个女人,你会给你不爱的男人,连肌肤相亲都要强迫你的男人生孩子吗?” “这话说的、没毛病!换做我,我肯定第一时间就找服药把孽种给打了!毕竟它的存在,会让我想起自己不堪痛苦的从前……” “本王、愧对栀栀母女。” “可不是么,你不但愧对人家,你刚才还一手刀砍了人家……” “……” —— 天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一觉醒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云皎山庄了! 环视四周,这不是我和长烬在云皎山庄的卧室,还能是哪! 京城到五阳观就算上高速也得五个多小时的车程,我是被人连夜送回来的? 再说,我睡着之前还在五阳观崇阳殿呢,怎么两眼一闭一睁,变天了…… 我拍拍发烫的脸颊,一头雾水地穿上棉拖鞋,走出卧室。 才离开不到一个星期,云皎山庄竟开始供暖了,地面升腾的热息烘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沿着步梯下一楼,拢紧身上的毛绒睡衣打着哈欠喊人:“长烬,白大哥范大哥?” 客厅内没人应我,我好奇蹙眉,本想再去院子里找找,谁知却在路过厨房门口时被刘姨叫住:“夫人。” 我止步,循声望过去。 刘姨表情怪异目露难色地和我打招呼:“夫人您回来了?” 我点点头:“嗯,回来了……” 剩下的话没机会说出口,我就看见,一袭性感吊带红裙的北善柔踩着亮钻高跟鞋,拢了拢微卷的长发,笑容可掬地从刘姨身后站出来,大度从容主动朝我搭话:“栀栀,你回来了?” 她、怎么又在殷家! 刘姨皱紧眉头,厌烦地回头看了看她,又将关切目光放在我身上:“家主吩咐,请北小姐来家里吃午饭。” 还来?故技重施?! 我心里不大舒服地转身就走,但北善柔却小跑着撵上来,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面带微笑,眼底万丈寒冰:“栀栀,许久没见,我都想你了。过来陪我聊聊天吧。” 我挣扎抽回自己的手,没好气反驳:“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见状愣了愣,勾唇笑意不减,假模假样地关心:“听说,这段时间,你不在云皎山庄,和长烬闹别扭了?是因为我吗?” “北小姐。” 我打心底厌烦这个笑面虎,懒得配合她演戏,回头索性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何必明知故问呢?北小姐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就忽悠得我这个蠢人找不着方向。从前我还不晓得,北小姐原来还有抢人丈夫的癖好。” “这话,从何说起呢?”北善柔挑眉慢悠悠道:“你和长烬,本来就是假夫妻,凤小姐不会是,恩爱夫妻戏码演久了,入戏了吧。” 我抬了抬下巴毅然反驳回去:“我和长烬从来都不是什么假夫妻,不知北小姐从谁那里听到的谣言,信以为真。” “凤小姐觉得,以你这卑贱身份,配的上殷家家主,配做长烬的妻子吗?我劝凤小姐,掂量清自己的斤两。” 她敛住唇角弧度,目下一凛。迈着慢悠悠的步子,绕到我身后,“凤小姐你怕是还不知道,与你朝夕相处的这个人,可并非是普通的人间首富。” 红唇上扬,她压下身子,附在我耳旁一字一句坚定道: “他的身份,尊贵无比,天上地下,无人敢对他不敬……你,只是个小小人类,听姐姐一句劝,你承不住做他妻子的福泽。凤小姐,他对你,只是玩玩而已,若不然,他怎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真实身份…… “他,信不过你。”北善柔压轻声,凑在我耳边故意将字眼咬得格外清晰:“我啊,最近查到了一件可有意思的事,想与凤小姐共享,凤小姐想不想知道,你与长烬的前缘?” “前缘?”我蹙眉,不祥预感油然而生,果断拒绝:“我没兴趣,北小姐另找别人分享吧!” 她猛一把拉住我手腕,眯了眯危险的美人长眸,唇畔带着瘆人的笑意:“这可由不得凤小姐了,实不相瞒,我北善柔与凤小姐不同,我,根本不是人类。” 说着,她忽掐诀施法,一挥胳膊就强行将我拽进了一片粉光乍现,桃花纷飞的世界—— “夫人!”刘姨害怕的要扑过来抓我,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刘姨的手从我指尖擦过,而我则被一股强力甩进了那个霞光万丈的神秘异世…… 我重心不稳的扑倒在生满银色重瓣小花的草地上,昂头,却见有桃花花瓣擦过我的眉心,飘飘然然落进我的掌中。 至于北善柔,这会子则一袭流光溢彩的银纹芙蓉花广袖长裙,墨发高挽,头戴玉冠银钗珍珠步摇,双手掌心聚集银光,衣袂纷飞的悬浮在桃花乱舞的半空—— 我昂头看呆住,她这副打扮,分明是仙…… 可不是天仙,她的衣裙上织就金线,青阳师兄给我科普过,只有冥界的神仙喜欢在仙袍上织金线……冥界尚玄,她的外裙虽是浅色银底布料,但里衣的袖子,也是玄色。 冥界的神仙,为什么会和一个凡人抢老公。 北善柔目光不善地抬起纤纤玉手施法引出一样圆轮状法器,法器周围,银蝶飞舞。 “真没想到,你的元神世界竟然会是片花海……还是造化神花花海!看来你也是个有仙缘的人,怪不得能与长烬纠缠两世。” “纠缠两世?”我迷茫皱眉,但不给我多思考的机会,北善柔就驱动那样银蝶萦绕的法器,在我眼前织就出了一幕幕陌生幻象。 北善柔飞身在半空边施法边凝声威胁: “此乃造化神宫的神物因果轮,你不想知道长烬为什么肯娶你为妻吗?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你以为你与长烬之间的缘分是天作之合,实则,你与长烬只是一段未尽的孽缘! 凤栀栀,你本不该再出现在长烬面前的。今日,我就发发善心,让你亲眼所见你与长烬的上一世究竟发生过什么,好断了你对长烬的妄想!” 一道神力打入神器因果轮,万千桃花一阵乱眼,桃花飞散后,眼前终幻化出一副熟悉,却又遥远的画面—— 我放下挡桃花眯眼的胳膊,恍惚间,似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望仙村。 那时,暮色四合,霞光披在天腰上。 我陪熟悉的男孩坐在枣树下,用手帕擦干净一枚红枣,递给男孩:“尝尝这个,我刚才啃了一个红枣,好甜!” 男孩将枣子接过去,却没直接吃,而是把枣子揣进口袋,又从口袋里翻出一瓶创伤药,细心地拿过我手,撸起我的袖子,帮我给受伤的胳膊擦药…… “你爸又打你了。” 我乖乖让他把药膏抹在我的鞭伤上:“昨晚回去迟了,爸又赌钱赌输了,还被老李头揍了一顿,心里有火,正好我在,他就拿我撒气了。” 他皱眉愤怒道:“那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哪有小姑娘家胳膊上全是疤痕的!你前几天挨打,胳膊上的青紫还没有消呢!” 我耸耸肩故意用欢快的语气逗他:“我皮糙肉厚又打不坏,我比阿珩哥哥强壮!阿珩哥哥你别担心,你看我力气可大呢,我能把你抱起来!” “你爸这样待你,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栀栀还是个半大孩子,这些鞭伤每一条都打得这么深……万一发烧了,可是会死人的。”他眼角红红的。 我一条胳膊被他握在掌心上药,另一条胳膊环在他的腰上,歪头靠在他怀里满足的晃脚: “栀栀最喜欢阿珩哥哥了,阿珩哥哥放心,栀栀不会比阿珩哥哥早死。阿珩哥哥,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他温柔把我抱紧,呼吸忽沉,半晌,突然问我:“栀栀,等我们都长大了,我就来接你离开,好不好?” 橘黄霞光下,我昂头,下颌抵在他胸口,望着他俊美清秀,稚气未消的好看脸庞,调皮逗他: “你来接我?爸爸说,一个男孩只有娶了一个女孩,才可以把女孩从娘家,接回自己家。” 他陡然羞红了脸,放开我的胳膊,只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呵护。 良久,清风拂面,枣子从枝头砸落,滚到他的脚边。 他将头埋在我的肩上,突然束紧我,语气很浅地向我承诺:“栀栀,等哥哥来接你,哥哥娶你。” 少时我还不懂男女之情,仅知道,我喜欢和他在一块,我愿意同他一辈子在一处,永不分开。 所以,我想嫁给他。 至少阿珩哥哥很温柔,他不会动不动就打我…… 后来,他离开了望仙村。 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独自躲在家里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家里的小黄帮我跑去村头送他离开的。 那天中午,小黄衔了一朵栀子花回来,我知道,那花是阿珩哥哥折的。 眼前画面交替骤转,恍惚间又来到了十年后…… 那时蹲在家里喂小黄的我,已经从一个半人高的稚嫩小丫头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姿容还不错的乖巧少女。 当初跟在我和阿珩哥哥身后捡枣子的小黄狗,也变成了稳重壮实,却垂垂老矣,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的老黄了。 “不想嫁给刘秃子?你凭什么不想嫁!你有什么资格不想嫁!你嫌老刘头人老,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 真当自己是有钱人的千金大小姐啊,我告诉你,你没那个命!你这辈子都当不成千金大小姐,你只能当我秦秃子家里的赔钱货!” 养父越说越气,一脚踢翻了地上喂鸡的铁盆: “当初养你,是想着留你压子,好让你那个没用的妈给我们秦家延续香火!可谁知你那个废物妈到死都没能给我生个儿子,我还留你有什么用! 赔钱货,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还指望你嫁人给我还回来呢!当年就不该要你!” 见我依旧蹲在地上给老弱的大黄喂饭,养父上来一脚踹在我的背上,将我踹趴在大黄身边。 大黄顿时提起精神凶狠冲养父呲牙,养父见状指着大黄鼻子骂得更奋力了: “你干什么?!你这个畜生也想造反吗!成天就知道待在家里养鸡喂狗,你卖鸡蛋的那点钱,还不够我喝两瓶好酒!你啊,就和这只畜生一样,活到头了! 过两天老刘家会过来下聘礼,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嫁去老刘家,你以后就和我们秦家再无瓜葛了,咱们俩,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养父摔盆踢板凳的恼火离开。 大黄通人性的往我怀里拱了拱,伸出粗粝的褐色舌头温柔舔了舔我的脸颊。 我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搂住大黄的脑袋,浅声承诺:“没事的大黄,我去哪都会带上你的,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留在家里。” 大黄趴在我怀里闷哼两声。 晚上,养父回家找我户口本,要去乡里给我和老刘头登记结婚。 我从养父手里抢走户口本,哭着与养父起了争执。 养父刚在老刘头家喝过喜酒,见我敢护着户口本反抗他,就抄起地上的木凳子使劲往我身上砸…… 那晚,我被养父又砸又踹,打到口鼻喷血。 大黄为了保护我,冲进房间一口咬在了养父小腿上。 养父疼得嗷嗷乱叫,疯了般照着大黄脑袋狠狠砸了两板凳。 大黄疼得失去神智,一路痛苦狂吠着跑出了家门。 后来,就在我被养父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时,奶奶及时回家进门拦下了养父。 奶奶把我从养父的魔爪下救走,抱着重伤的我,哭了大半夜。 凌晨四五点,奶奶给躺在床上,浑身剧痛的我盖上被子,关上房门,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睡不着,就强撑着精神,摸了一个手电筒,偷偷离家去找大黄…… 六点钟,天蒙蒙亮,我在一个水塘岸边的草丛里找到了满头是血,奄奄一息的大黄。 我跪坐在大黄身边,摸着它的脑袋,送了它最后一程。 大黄被我就地埋在荒草深处的柳树下,帮大黄处理完后事后…… 我踉跄走到水塘边,纵身跳了下去。 “哎呦不好了,秦家这丫头投河自尽了!” “栀栀,你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 “赔钱玩意,还想自杀,她死了谁给我还赌债!” “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孩子才多大,老刘头都多大岁数了,老刘头比你还大五岁呢!你这个脏心烂肺的,把女儿嫁给老刘头那个鳏夫,你也不怕村里人戳你脊梁骨!” “你闭嘴吧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当成我妈了!呸,你和这个赔钱货一样,就是我秦家的一条狗!” “都别吵了,秦家老太太,你闺女还有救,快,我给她扎两针试试!” 那一次,我命大,没死成。 也因祸得福,由于我跳河的事情传得满村人尽皆知,老刘头受不住邻居街坊们的风言风语,就主动找我养父解除了这桩亲事。 “好不容易才说服老刘头娶走这个丧门星,到手的两万块,又没了!你们滚,都给我滚!” “行,你们祖孙俩有本事,不嫁老刘头可以,村子里有钱光棍汉多着呢!” “我们谢家,在整个乡里都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钱,我们不会少了你,只要你女儿愿意答应嫁给我们家星珩,给我们家星珩冲喜,一切都好说。” “那谢星珩就是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短命鬼啊,你把栀栀嫁过去,不是在将栀栀往火坑里推吗!” “这乡里,除了谢家愿意要她,你看谁还敢娶她!你以为这个赔钱货,还会有正常人家要吗?!” “谢星珩……”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我依旧会心生暗喜,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很亲近,不由自主的想起十年前那个性情温和的小病秧子…… 是他,来娶我了。 他果然没有骗我。 “爸,我嫁,我愿意给谢家冲喜……” 出嫁那晚,奶奶给我的头发上别一朵红艳艳的牡丹花,搂着我哭的肝肠寸断: “我的孩子啊,怎么就逢上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爹啊!儿啊,去了谢家是要受委屈的,那谢家是本地这一带的有钱人家,公婆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 你要嫁的男人,他是个痨病鬼,活不过二十岁的,你还这么年轻,嫁过去是要守寡的啊!” 我拍拍奶奶的手背,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弧度:“奶奶,小病秧子不会欺负我的,小病秧子很温柔,他会待我很好很好。” “奶奶,十年前的承诺,小病秧子做到了,他来娶我了……” 眼前画面交叠,徐徐化出了另一片红绸满目,红烛摇曳的天地…… 我怔怔看着画面里身穿喜服的一男一女拜堂,牵喜绸回房……脑子里万千思绪乱成一团。 这难道,就是我生病遗忘的那段记忆…… 谢星珩,原来他不是把我忘记了,他真来娶了我! 他、没有失约。 北善柔讥笑的声音从头顶四面八方如潮水般侵袭而来: “因果轮,最喜吞因果,既然冥界厉鬼杀不死你,那就让着因果轮吞噬你的三魂七魄!凤栀栀,你得感谢我,让你死前做个明白鬼!凤栀栀,准备迎接你的噩梦吧……” 噩梦? 我蓦然回神,紧张朝幻境中继续看去。 可那幅喜气洋洋的画面里,却并没有发生什么让我害怕的事…… 反而,三两桃花探出枝头,飘落窗台。 喜房内,病弱的俊美新郎小心翼翼挑开我的红盖头—— 心猿意马地抬眸,视线落在那张冷俊,却目光格外温柔的男人容颜上……我惊住,如遭霹雳。 殷长烬…… 谢星珩? “栀栀,不记得我了?” 盖头翩然落在喜床上,男人体贴地扶着我脑袋,将我揽进怀中,暖洋洋的体温肆意包裹住我…… “阿珩哥哥……”我哽了嗓子,眼角瞬间湿润。 男人拍拍我的后脑勺,柔情似水地安抚我:“栀栀,我来娶你了……” 喜房内红烛摇曳,窗外桃花悄然绽放,花影倒映在白皙的窗纸上。 “阿珩哥哥,吃枣子。” 多年后,我们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棵枣树下。 枣树结的枣子更繁密了,他搂住我腰,将我抱起来,我伸手去摘树上的红枣,用纸巾擦干净枣子塞进他嘴里。 “阿珩哥哥,好像,一切都不曾变化过……除了,少个大黄。” 他陪我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与我十指相扣,轻声许诺: “没关系,大黄这辈子已经熬完了。传说,猫犬等宠物死后,若是有主人亲手掩埋,来世就能脱离畜生道,转生为人。 栀栀,大黄下辈子,会过的很好。栀栀如果想大黄,我这几天问了大黄弟弟的主人,他家又添了三只小狗。 其中有一只小黄狗,与大黄小时候一模一样,明天我们一起去他家,把小小黄接回来。” 我歪头靠在他肩上幸福闭眼:“好啊,我们再养一只大黄。” “栀栀,我爱你。” “阿珩哥哥……” “我以前做过太多错事,我对不起栀栀,但栀栀,余生,我会倾我所有,去爱你,弥补你。” “阿珩哥哥,今年的枣子很甜。” “枣子再甜,也比不过我的栀栀最甜……” 我呆愣看着画面里恩爱依偎的少年夫妻,心跳如鼓。 长大后的谢星珩,竟然和殷长烬长得一模一样…… 连性格,语气都如出一辙。 可谢星珩,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殷长烬…… 我记得,几年前,我明明去谢家问过谢星珩……当时,谢家的邻居看我的眼神确实有点怪……只是,我根本没有上心…… 邻居大婶皱着眉头拉我胳膊告诉我:“你不知道吗?谢家那个病秧子,早就死了啊!” “哎呦喂,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你现在才来问……” “病死的,二十岁生日都没过,就死了。真应了村里人的那些话,谢家那个病秧子,活不过二十岁!” 谢星珩,死了…… 我按住绞痛的心脏,情不自禁地伤感难过起来。 好像,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被我弄丢了…… 我以后,再也见不到阿珩哥哥了…… 我捂着抽痛的心口痛苦半跪下去,无助地朝眼前幻境伸手,想要触碰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珩哥哥。” 头顶的女人再次开口,这回却是仓皇大叫:“怎么可能!我之前见到的记忆根本不是这样的!谢星珩负了凤栀栀,他根本不爱凤栀栀……” “因为因果轮,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 恍若隔世的磁性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含泪急促昂头,胳膊被人猛地一扯,下一秒,我被人扯出幻境,撞回了男人温暖、且沾染着淡淡茶香的怀抱…… 再抬头,熟悉的俊美容颜便在咫尺之间,我脑子一片空白,眼角挂着冰冷的泪,望着他如画眉眼,对上他深情的眸光,心底悲凉更深了。 “阿珩哥哥……”我哑了嗓子。 他痴痴凝视我,片刻,捞过我的脑袋,情意谴倦地在我额上印下深深一吻:“嗯。” 悬在半空的女人狼狈摔落回花海。 “冥、冥王殿下!” 男人揽我入怀,拍拍我的后背,冷声审问北善柔:“谁允你用造化神殿的神器对付栀栀的,你想死?” “我、长烬,这都是你逼我的啊!” 北善柔激动从地上爬起来,踉跄走近,颤颤巍巍地解释: “长烬,当年,上任造化神女她背叛了你,她宁愿和别的男人私奔,也不要你……大婚之日,是我不忍见你沦为冥界众神的笑柄,才替她上了花轿…… 长烬,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也是造化神殿的神女,造化神一族与你有婚约,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你! 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她不配做你的冥王后,你娶她,天理不容!” 男人抬手,轻轻捂住昏昏沉沉的我双耳,冷漠道出真相: “栀栀,是上任造化神女的独女,也是与本王早有婚约,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后,和她比,你哪来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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