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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国开始掌控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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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论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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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 “你嘛时候成为当世唯一,统御所有山川呢?” 新夏, 两个何博在水边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一边说,一边为远道而来的自己,递过去一个椰芯饽饽。 这个可是他为了迎接本体到来,特意琢磨出的新鲜玩意儿。 论说诚意, 那绝对比在南越努力的小何博要多太多了! 但何博只沉默的看着这个新夏特产,然后捏了一点,塞到嘴里嚼嚼嚼。 嗯, 还挺好吃的! 而等吃完了接风洗尘的饭食, 安河水伯又招呼起本体,邀请他去周边玩耍踏青。 虽然他们本质上两体一心, 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嘛。 他们先去了公子朝的坟头开了个饭趴, 毕竟只吃一个饽饽,可不足以为河伯接风洗尘。 所以, 安河水伯在祖陵山上选定了一处风景优美,视野开阔的地方后,就摆出了许多美食美酒。 他又让夏文王父子现身而出,一人扇风,一人倒酒,伺候起自己来。 何博享受着这隆重的招待,还指着那亭亭玉立在陵墓顶上的树木发表看法: “这棵树长得真是突兀……四周的草木稀疏低矮,它长得却这么高大,就跟小孩头上冲天辫一样。” 旁边的夏王父子听到河伯如此评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棵树当年还是他们亲手种下的来着, 毕竟在祖宗坟头刨坑的经历,着实让人难以忘怀。 对此, 安河分身只淡定哦了一声,随后坦荡的告诉他,“这个是我搞得啦!” “新夏这边水热有点极端,天热干旱的时候,有太多草木要枯萎。” “前些年热得厉害,就连这祖陵所在,都有成片的林木枯死。” “我总不能让老朋友在这样的日头下被暴晒吧!” “所以,我就把周边草木的生机挪到了这棵树身上,让它可以长青不败。” 说完, 安河水伯骄傲的一挺胸,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佳友。 “那也只有一棵树啊!” “有就已经很好了,多了头顶太绿,那更糟糕!” 水伯潇洒的一挥袖子,还是那副骄傲的样子。 “反正下一步,我就要想办法收服这座山岭,到时候公子朝他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躺着,我还能亏待了朋友吗?” 何博认同的点点头,便没有再纠结这个。 他只是转过头,看了眼旁边的夏王父子说,“怎么死了这么久,还是如此憔悴的模样?” 一般来说, 死鬼没有人间杂事的纷扰牵挂,阳世的子孙又绵延不断,供奉不绝,大多过得舒适安逸。 哪里像夏文王他们这样, 容色沧桑,胡须白,充满了劳苦奔波的怨气。 “这个肯定啊,我手下现在就他俩!” “我很倚重他们的!” “那没事了!”何博恍然大悟。 只是夏王父子的眼中,怨气更加浓厚了。 随后, 何博又去围观了下新夏君臣的朝会,还有当地百姓的生活。 这下, 两位夏王可就有话说了。 他们在听闻河伯夸赞夏国对百姓的抚育宽仁后,便抖擞起精神,问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 “那敢问!” “在河伯眼中,是汉国好,还是夏国好呢?” “都好啊!” 能让百姓丰衣足食,即便天灾到来也能获得帮助救济,这怎么能说坏呢? “那我夏国,是否有同汉人争夺诸夏正统,做天子的可能呢?” 现在诸夏的范围, 已经有了极大的扩张, 发源于黄河岸边的炎黄子孙在这两百年间对土地的攻取占有效率,并不弱于当年西周的大分封—— 虽然周天子当年的确是给诸侯们画了大饼,把他们散布到了许多自己未曾真正控制的地方, 但等到周鼎迁移,秦国天命确定之时,诸侯们早就凭借自己的努力,将当年的大饼实实在在的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诸夏君子的脚步, 也因此完全的从黄河两岸走出, 走到燕山以北,吴越以南的地方。 而眼下, 域外的秦、夏,各拥百万人口,占据万里江山。 人数不可谓不众, 土地不可谓不广, 国家不可谓不安定, 府库不可谓不充实。 如此, 有进步想法,是很正常的。 而听到这样的问题, 何博只是看了眼颇为紧张的夏王,然后沉吟一阵,反问他道,“你打过铁器吗?” 夏文王说,“我当年起兵平乱的时候,境况还很艰难,的确和匠人们一同铸造过刀剑箭矢。” “那你觉得,打造一柄锋利的刀剑,需要注意什么呢?” “需要多多的锻打,却不能过度。” “需要频频的磨砺,却不能过激。” 说到这里,夏文王就明白了河伯的意思。 他住了口,只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的儿子夏成王还在追问,“为什么要说这个?” 于是父亲就告诉他,“你是守成之君,没有经历过战乱,哪里了解这些呢?” 夏成王不服气的说,“我也曾亲率军队,南征过身毒的不臣之国,攻破其国都,俘虏其国主的!” 他也有一定武功啊! 夏文王随即吹胡子瞪眼的打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讲这个!” “你有这样的武功,却仍没有得到庙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身毒诸国, 从新夏建国开始,就是出了名的一打就碎,一碰就跪。 跟这样的对手比较,怎么可能得到足够的磨砺呢? 而夏文王的功业, 可是从新夏内乱中卷出来的, 当时蜂拥而起的夏国群雄, 又哪里是身毒人可以碰瓷的呢? 因此, 那些曾经跟随过夏文王,经历了那段混乱的臣子,自然看不起成王的“武功”。 总不能连殴打小孩也要嘉奖吧? 至于北边的大月氏, 其迁移来到河中之地后,便显得温顺了许多,被安逸生活调教的愈发能歌善舞,没有了在东方时的凶狠。 向东, 有高耸到让人心生恐惧,忍不住膜拜的巨大山脉高原阻隔。 新夏上不去,那里的人也下不来。 向西, 虽然秦国这些年积极扩张, 但受限于地理条件,秦夏之间,注定会存在一片广阔的,君主不想认真管理,外人也懒得侵略的无人区。 “如此一来,夏国虽然有了得天独厚的安定环境,却也被限制住了未来。” 夏文王最后失落的说道,“我曾自豪于自己将国家治理的富庶强大,见到嬴辟疆这位逃难而来的秦太子后,更是在暗中滋生夺取"天子"称号的想法。” “可惜,天命早就注定了。” 何博安慰他,“无妨,只要把这里的水土治理好,夏国的未来还是很远大的!” 天父地母, 后者仁慈,已经敞开怀抱,为在其怀中繁衍生息的孩子,提供了一个安定的区域。 但前者可没有放过此地生灵。 像大禹那样治水, 像夸父那样逐日, 那也是一种磨砺嘛! “就是,牢记祖先的教导,过好自己的生活,这才是最根本的。” “为了追求名利而进行的努力,哪能一直延续下去呢?” 古来豪杰之中,微末时谨小慎微,事必躬亲,却在兴盛后,忘乎所以,沉浸在富贵温柔中不可自拔,以至于前功尽弃、有始无终者,难道还少吗? 陈胜在阴间, 偶尔还得被季伍揪着抽两顿呢! 安河水伯如此安慰着夏王,然后从怀里掏出自己亲手制作的椰芯饽饽,向对方递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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