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笙没动，但很快给出相应对策：“让第九刀去找机会暗杀他，先下手为强！”
管裳：“……”
姐，不愧是我姐！
牛啊，这办法真的是太赞了！
有姐姐可以当靠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棒！
“就这么说定了！”她打了个响指，笑眯了眼睛。
而场上的司空璟那边，也已经开始了。
说是十二道金靶，却不是正常人想象的那种总共有十二个靶子，实际上只有一个，是十二道金箭，从十二个人手里射出，对准了那唯一的一个靶子。
而站在靶子下的人，若弄不好，就是十二箭穿心！
这是状告比自己品阶高的人所要付出的代价，倘使这一关都过不了，想要告上头的人，能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若站在金靶下的人是管裳，这些羽林卫不会如此紧张，满手都是汗！
那可是皇帝第五子！
即便如今他是否能够复宠，尚且情况未明。
那也是皇嗣！
但他们也不能放水得太明显，必须做个完美的样子，这要求就可高了。
最好的办法是——准确将金箭射到靶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失手。
“开始！”刘大人抖着声音一挥手：“放箭！”
“咻咻咻咻咻——”
十二道金箭同时发出，因为每个人的箭术水平不一致，力道的不同导致同样的金箭以不同速度朝金靶射去。
司空璟站在箭靶下，负手在身后，面容跟平日别无二致，同样温和，看上去甚至有几分闲适。
他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十二道金箭朝自己头顶射来！
“这心性……”管笙转头看向管裳，问：“倒是不辱没父亲的教导，你可喜欢？”
管裳挑眉反问：“为何要问我是否喜欢？”
管笙淡笑：“父亲以前便想把你许配给他的。”
顿了顿，她又改口：“应该说，父亲把他培养成自己想要的女婿的样子，专门为你培养的。”
“哦。”管裳歪头坏笑：“但母亲不同意，他也没争取过呀！”
但，那是原主，不是她。
由此可见，司空璟没想娶原主，对娶她却是主动的。
管笙但笑不语。
“再说了……”管裳拍了拍自家姐姐的肩膀，道：“为何就是给我培养的，不是为你？”
“因为我被指腹为婚了。”管笙坦然提起这茬：“虽然后来退婚了。”
想到还住在淮安侯府逍遥快活的司空南，管裳竟无言以对。
“礼王的病，已经大有起色。”她看向管笙，问：“他无法像没受过伤那样生龙活虎，但履行婚约肯定没有问题。”
“别。”管笙敬谢不敏：“我对他无意。”
管裳笑问：“那你对谁有意？”
不等管笙回答，她附在管笙耳旁，低语问：“不会是第九刀吧？”
管笙脸色微变。
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沉默代表默认。
只是，在这时代虽然不乏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也有女子磨镜，却总是不好宣之于口的。
拍了拍管笙的肩膀，管裳鼓励地说道：“只要是你想要的，当妹妹的便永远支持你！当然，我那师父不好搞定。”
管笙瞧了在外面等候的方向，离得很远看不见，但一身黑衣的第九刀还是挺好认的。
尤其是——她目力本来好。
或者说，看自己在意之人，眼神总会特别好的。
“早前我就好奇死了。”管裳双臂环胸，感慨地道：“却完全没往这边想过！”
管笙瞧她一眼，感觉被取笑了，不甘示弱地道：“五皇子对你有意，你总不至于看不出来？”
管裳一点儿难为情也没有，嘿嘿一笑：“看出来了，但——这只能说，我太优秀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他喜欢我、他想娶我，是他的事！我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嫁给他，才是我的事！”
“行。”管笙欣慰点头：“就是要这股劲儿。太容易得到的，通常不被珍惜。母亲的顾虑是对的，皇家人的情爱，不是一般人能碰的。你三思。”
管裳乐了，好奇地问：“你这态度，到底是反对啊还是赞成？”
管笙的话说得很实际：“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自己的心，你想做的事别人干涉不得劝说不了。当然了，我也相信你不会冲昏头脑，即便是愿意结这门亲，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我姐了解我！”管裳颔首：“深得我心！”
姐妹俩说话的时候——
“砰砰砰砰砰砰……”
不断的中靶声音响起，十二道金箭已经全部射完了！
有两道脱靶，十道中靶，正中靶心的不到三箭。
射中司空璟的：0。
但是，有一箭与他擦肩而过，众人都捏了一把汗！
司空璟似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走出金靶区域，直接朝管裳这边走来，冲她微笑：“幸不辱命。”
管裳耸肩，看了一眼他的耳廓：“流血了。”
当即拿出药罐，上前给他抹了点药：“幸亏你躲得快，不然你就变成一只耳了！”
司空璟完全没把这点伤当回事，微微侧头，方便她给自己敷药。
他笑道：“一会儿见父皇的时候，你的性子多少收敛一点。”
“哦。”管裳应了，但没答应。
上完药，一行人来到了乾坤殿外，等着皇帝的传见。
二、三、五、六，四名帝子在，被告人是四。
管裳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皇家中人，可真有意思，一墙倒而众人推！
她也有点好奇：将来到底谁能脱颖而出，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呢？
耐着性子等待了许久，终于听到太监传：“宣五皇子殿下、管氏二女觐见！”
管裳举步正要往前走，司空昱突然侧头，在她耳边说了句：“我这里还有点东西，不够用的话，让父皇召我进去说话，我帮你。”
管裳挑眉。
她冲他一笑：“这可是你自愿的！”
“诚意。”司空昱微笑：“你要的诚意，我先给了。未来希望你也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管裳选择保守信任。
病娇这种人群，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典型。好的时候成佛，坏了瞬间堕魔，强烈的不可控。
除非能成为他的开关，不然绝不能跟这类人深入交往！
如此想着，她人已经进入乾坤殿中。
“儿臣（臣妇、臣女）叩见父皇（皇上），愿皇上万岁金安！”
司空令颔首：“都起来说话吧。”
他看向管氏二女：“淮安侯夫人敲登闻鼓，所为何事？容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