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分娩开始我就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泪流满面。
张启道的故事里讲的正是我父母的事,那个孩子就是我,而极阳石便是我从小带到大的石头。
难怪从小到大,任何白事都不让我参与,一到晚上就不准我出门。甚至读书,不住校,大学也只能上本地,工作只能考本地的编制。被人叫妈宝男。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父母重男轻女掌控欲太强。
可事实却是我父母对我浓浓的爱,拼了命也要保护我的心。
我错了,错得离谱。
心疼、懊悔、愧疚、自责。
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我要马上回家,去看看我的父母亲,我要给她们道歉!
我站起来就往外面冲,被黄毛哥一把拦住。
“陈凡!你干嘛去!”
“哥,别拦着我,我要回家。”
黄毛哥给我头来了一巴掌,懵逼不伤脑。
“陈凡,你冷静一点,现在你回去是打算给你父母介绍一下王巧巧吗?”
黄毛哥的话点醒了我,是呀,王巧巧的事情不解决,我本来就自身难保,回去不就是害了我父母。
见我冷静下来,黄毛哥放开了我。
冷静下来的我,才想起身旁还有2位有本事的大师。
我连忙跑过去给张启道鞠躬“张大爷,现在我该怎么办,求您给条明路,我想回家。”
“你先回去给父母打个电话,晚上再来找我吧。”说完张启道就躺在椅子上,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张婆婆也推了推我,让我先回去晚上过来。
谢过二老,黄毛哥就带上我往回走了。
这是第一次我嫌黄毛哥骑车太慢,心里焦急如焚。
到了宿舍黄毛哥甩了一下头说自己有事要去处理,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宿舍给我独处的空间。
我跳上床从枕头下翻出我戴了二十多年的极阳石,就是这块石头保护我了这么久,是当初我父母,还有张启天大师费尽心血弄来的。
此时的极阳石有了多道裂痕,我重新戴上极阳石,应该冰凉的石头,却很有些温热的贴着我的胸膛。
真的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我拿起手机定在那里好一会,过了那股劲,我现在有点不敢打电话,我亏欠父母的太多,最后还离家出走和拉黑电话。
最后我还是鼓起勇气拨打了出去,电话刚响一下就被接通。
“喂?小凡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你身边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你快回家,你爸知道错了,不会再说了你,你先回家,别把石头弄丢了一定要戴好。喂?小凡?怎么不说话呀。”电话里传来我妈焦急又带着激动的声音。
我关闭麦克风,捂着嘴颤抖的哭着。心里不断说着对不起。
“小凡!你说话呀!急死妈了。”
我调整好情绪控制语气“极阳石我戴好的。”
“极阳石?小凡,你怎么知道它是极阳石的。你现在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妈急切的问道。
“我在殡仪馆。”
听到殡仪馆三个字我妈彻底激动起来“你不能在那里!小凡你马上离开那里,我跟你爸现在立马去找你!”
“我什么都知道了,也撞鬼了。”接下来,我就讲了我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王巧巧伤害到我的事都没说,只说了有一鬼要吓我,被同寝室的室友打跑了。
“小凡,这工作我们不干了,别跟你爸怄气,他是喝酒说的胡话,回家吧,就在家里,挣多挣少没关系的,爸爸妈妈养得起你。”
“妈,我遇见了一个大师,就是张启天的师弟张启道,张大师,他想到了怎么解决办法破除我身上的命运。在这里有大师保护,我很安全。等破除了我再回来,你们放心吧。”
得知是张启天的师弟,我妈也放心多了。叮嘱我一定要小心。最后电话里传来了我爸的声音,让我对大师态度好,不可冒犯大师。
原来我爸也一直在旁边只是没说话。
他们还打算亲自来拜见大师,最后被我以大师要带我回山里,需要清静,并保证每天给他们发个信息才作罢。
怎么可能让他们来,我这还有一个智商极高的女鬼,我打算解决了这个事情,然后回去说大师的方法失效了,最后老老实实呆在家考个工作,以后不乱跑了。
可是一切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如意。
入夜,黄毛哥带着我又来到了土瓦房,张婆婆让黄毛哥先回去
大师依旧躺在椅子上。
我给张婆婆问好后,又去给大师请安,大师没有理睬我,我也不好再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过了很久,我腿都站麻,张婆婆也回屋折起了金元宝。
这张大爷不会睡着了吧。要不要再叫一下他。
“不耐烦了?”张大师突然说话。
“没…没有不耐烦。”我赶忙回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事情都说清了?”
对于大师的问题,我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怎么跟我妈说的就怎么跟他讲。
听完我说的张大师笑了起来“还挺会编,不过改命方法我确实有,那就是修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了自保能力一切都会变。”
修道,我从来没想过,最多就是游戏当个道士放放技能。
不过大师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我的命既然如此,修道也许就是唯一的出路,今天有个王巧巧,谁知道哪天又出来一个李巧巧。
“那大师有什么好去处推荐吗?”我鞠躬询问道。
“我不就是?”
其实我哪能不知道大师就是一个很好的拜师对象,虽然没看过他的本事,但是他老伴张婆婆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就是没好意思提让大师收我为徒。
既然大师都提自己是好去处,那我肯定乐意呀。
“那大师愿意收我?”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愿意。”张大师淡淡说道。
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大师一句不愿意给我干懵逼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下面我问的你要如实回答。”张大师继续说道。
“你手里的镇鬼钉,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女鬼。”
“钉在她胸口,让它失去鬼力,没办法害人,投胎去。”我简单的说明自己的想法。
“就没想过让她灰飞烟灭?钉穿可比钉准容易多了。”
直接杀了她?虽然王巧巧确实对我很可恶,从第一天见面开始就想办法的要我的命。但是她也是个可怜人,被渣男给渣了,跳楼自尽。我自己除了受了点伤,也还好,让她受点苦头,再把她的鬼力散尽不能害人,好好投胎下辈子不要再被渣了。
听了我的想法,张大爷嘴角有些笑容“镇鬼钉这东西,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发明它的人本人就是一个修炼邪术的人。最开始这个东西用于那些地主迫害了穷苦老百姓,生怕被化为厉鬼的老百姓来报仇。就用这个东西钉穿身体与灵魂,导致灰飞烟灭。”
“后来有人发现,只要不钉穿,就可以让被钉的人或者鬼无法投胎只能被束缚永世不得超生,时时刻刻受煎熬之苦,就用在仇人身上。可是一旦被拔出来,时间越久怨气越大,鬼力越强,沾点血缘的人都会被厉鬼所虐杀。你还要用吗?”
这镇鬼钉这么狠的吗?不是永世不得超,就是灰飞烟灭。
“我不想用,可是大师,我没有别的办法呀,这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对付王巧巧的办法了。”我无奈的说道。
“小子,你可以跪下了。”张大师坐正身子,把青色外袍反了一面呈现黄色道袍,带上了道巾(道士头上的帽子)
我楞在原地,怎么突然搞这么大阵仗还让我跪下。
“傻小子,拜师哪有不跪的。”此时张婆婆端着茶水出来,穿的也很正式。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收我为徒,我赶忙跑到张大师面前跪下。
“这里不比龙虎山,我们一切从简,喝了拜师茶你就是我的第四名弟子。”张大师说道。
第四名?看来我还有师兄呢。我赶忙从石桌上端出茶水。
“师父请喝茶。”我毕恭毕敬的跪着敬茶。
师父面带微笑的接过。我连磕三个响头。赶忙又请出一杯跪在张婆婆面前“师娘请喝茶。”
师娘激动的接过茶水“好孩子好孩子。”
就这样我正式拜入了道门。
师父给我见面礼是一把受过雷击的桃木短剑有些发黑,不是很长,也就是30cm左右。还有一本手写的书,说是有几十本,都是师父的毕生所学和一些见识。学好一本拿一本。
师娘给我的又是一个胖娃娃纸人,不过这次是个女娃的模样。我说什么也不能要呀。我就要没师娘了。
还是师父说,拜了师娘,一定程度上不受影响我才收下。
最后加了师父师娘的微信,按照值班表的休息时间安排我来学习。
想不到都毕业两年多的我还要开始学习之路。
回到宿舍,我瘫倒在床上。就感觉有人在爬我的床。
难道是王巧巧来了。
我吓得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叫“鬼呀!”
“鬼你个大头鬼!是你黄毛哥!”黄毛哥趴在我床边说道。
我拍着胸口安抚我的心脏“哥,吓死我了,我以为王巧巧来了,大半夜不睡觉爬我床头干嘛。”
黄毛哥大骂我没良心,不睡觉还不是担心我。最后问我是不是拜师了。
得到我的肯定答复,黄毛哥比我还激动“终于拜师成功了,哈哈哈!”
“哥,什么叫终于。”我很不解的问道。
“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以后买符可以打折了。省钱了,可以关心更多美眉。”
“你是我哥,以后学成不收你钱。但是节制呀。”都说女人是刮骨刀,真怕哪天黄毛哥死女人肚皮上。
“够兄弟!”黄毛哥跑来给我盖好被子生怕我着凉了,还叮嘱我好好学,值班太累就休息,他一个人值。
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踏上学道的道路。或者说我活着注定得走上这条路。只是父母保护让我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
按照师娘的说法,被男胖打伤以后,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恢复,这段时间我可以放心的学习。
我没有告诉雪姐和黄毛哥我不打算用镇鬼钉的事情。我怕说了辜负雪姐一片好心,怕黄毛哥没有安全感。我希望自己能快速提升,好好送走王巧巧。
按照师父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化解怨气,就必须到因,看来我们得拜访一下,王巧巧的渣男男友了。
刚抬完两具车祸去世的客人,天也亮了,我赶忙回去补了瞌睡,就拉着黄毛哥去找王巧巧的家人了。
黄毛哥死活不愿意,最后被我一句知己知彼给我说动,才骑着摩托车出发,路上黄毛哥让我考一个驾照。
我这一天天事真多。不过闲暇时我终是想起,那天夜里邂逅的赵雅妮,那诱人的身段,迷人脸蛋,挥之不去。
根据雪姐提供的信息,我和黄毛哥来到了老城区一所名为光明小区的住宅小区。王巧巧的父母就住在这里。
这里的有些破旧,小区外的排水渠长年没人管,已经成了臭水沟,老式的小区,水泥地,发锈的护栏,没有电梯。住这里大多经济条件有限。
我们敲着有些腐败的木门,开门的是一名白了大半个头的中年男子,穿着有些邋遢,发红的眼睛,满脸疲惫。
“你们是谁?”男人沙哑的声音充满警惕。
我微笑的自我介绍。“叔叔,我们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我叫陈凡,这位是李飞。来了解一下情况。”
“我们已经签了火化同意书!还了解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说着大叔就要关门。
黄毛哥抵住门递上一根香烟“大叔,我们不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来的,你看我们比爱女大不了几岁,这么年轻就去世,我们看了都惋惜,二老心里也不好受,就想来看老二顺便看看有啥可帮忙的。”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黄毛哥真诚的说道。
大叔接过香烟,打开门这才放我们进去,刚一进门我就震惊住了。